四人再次陷入沉默。
保安大爷见状, 眉头紧皱:“不登记的话,是不能进去的。”
田伟急中生智:“大爷,我们真的是来找人的。刚才看到一个男的背着另一个男的进了小区, 您应该看到了吧?”
保安大爷想了想, 问道:“那你们知道那两人的名字吗?”
“谢多树。”蔡全脱口而出。
保安大爷在电脑上一番查询后,摇了摇头:“我们小区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他越发觉得这几人可疑, 挥了挥手:“行了,你们走吧。”
四人无奈,只好退到一旁。蔡全低声吐槽:“什么破小区,门禁这么严。”
田伟思索片刻:“算了,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看看有没有人进来,然后跟着溜进去。”
蔡全有些不耐烦:“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话音刚落,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接着,田伟和陈耀走到保安大爷亭窗边,田伟拿出手机给保安大爷看:“大爷,您帮我们看看这个地方在哪?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保安大爷低头去看手机,陈耀突然身体前倾,想要去按闸门按钮。然而,动作却突然被张赫按住了。张赫低声说:“等等,我想起来,就算进去了,我们也不知道谢多树在哪栋楼啊。”
三人再次交换眼神,点了点头。突然,陈耀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瘫倒在地,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耀子!”张赫大喊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夸张与惊恐,他迅速扑到陈耀身边,泪眼婆娑地喊道,“耀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蔡全和田伟也立刻围了上来,三人围着陈耀,活像在进行一场悲痛的告别仪式,把保安大爷吓得一愣一愣的。保安大爷连忙从保安亭里走出来,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田伟故作悲痛地说:“他突然就这样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保安大爷蹲下身子,想要仔细查看陈耀的情况,却反被陈耀一把抓住了手。陈耀翻着白眼,全身哆嗦,嘴里不停地喊着:“救救我,救救我。”
保安大爷见状,紧张地说:“这必须得叫个120来啊。”
几人一听,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了,不用了,他这是老毛病了,抽一会儿就好了。”
保安大爷看着张赫痛苦的模样,有些迟疑:“他都抽成这样了。”
“真的不用,等会儿就好了。”田伟忙说,“不过我这兄弟一犯起病来就喜欢乱抓东西,大爷您委屈一下,让他抓会儿吧。”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蔡全见保安大爷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走了,立刻悄悄溜进了保安亭,点开了监控画面。
*
另一边,苏元和林智从床边扭打到了门边,两人在地板上磕碰得一身青紫,脸上也挂满了彩,却依然没有一个人松手。
苏元狠狠地揍了林智一拳,怒斥道:“你喜欢谢多树,还敢接近他的男朋友,你觉得你有什么脸面对他?”
林智也不甘示弱地回击了一拳:“你喜欢谢多树,也不耽误你跟其他男人亲嘴,你就有脸面对他了?”
“烂人!”
“贱人!”
“垃圾!”
“傻逼!”
两人骂得难解难分,完全没有预料到,下一秒防盗门突然砰砰砰地响了起来。
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正在地板上对峙的两人动作都是一滞,他们看向对方,怒意被疑惑取代。
林智问道:“是谁?”
苏元摇头:“不知道。”
“你租的房子,有人来敲门你不知道是谁?”
“我只有周末才过来,邻居都很少见,我怎么会知道是谁?”
话音刚落,敲门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比之前更加猛烈。
林智烦躁地甩开苏元,站了起来,“算了,管他是谁,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开始正事。”
苏元也站了起来,看向林智:“所以,谁先开始?”
林智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回答:“现在这种情况,还分什么先后?一起。”
苏元凝视了林智两秒,见林智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于是默默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向床边,床上的人依然沉睡不醒。苏元伸出手,开始解谢多树的羽绒服外套,而林智则去解谢多树的裤子皮带。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更为猛烈的声响,这次不再是单纯的敲门声,而是伴随着重重的踹门声,门板被踹得咚咚作响。同时,几个陌生的男声在门外大声呼喊:“里面的人听着,快把谢多树交出来!”
苏元动作一顿,看向林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被发现了?”
林智眉头紧皱:“没有啊,我不知道。”
“不知道?人是你招惹来的,你说不知道?”
“废话少说,现在先打电话给物业,说有人扰民。”
门外,蔡全四人迟迟等不到回应,心中十分焦急。他们没等来物业,却等来了隔壁的邻居。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青年打开隔壁的门,看到他们四人正踹着门,惊讶得合不拢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蔡全一看到青年,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冲过去跟他说:“大哥,人命关天,借用一下你家阳台。”
青年还没来得及反应,蔡全就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张赫也紧随其后。剩下的两人则赶紧向青年解释情况。
“哦,是这样啊……”青年听后,立刻把他们都请进了家门。
大门关上的同时,房子里一间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坐着轮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轮椅后面还扒拉着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小男孩。
男人问道:“陈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商老师。”憨厚的青年挠挠头,回答道,“听他们说,隔壁那个大学生好像绑架人了。”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
精神病院距离这个小区不近,姜炎收到蔡全发来的地址后就立刻驱车疾驰,尽管他加快了速度,但当他赶到小区时,也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分钟。
他不顾保安大爷的呼喊翻过小区闸门,毫不犹豫地朝目标楼栋冲刺,电梯迟迟不来,于是就干脆一口气冲上了十楼。
到了指定的门前,门竟然大开着,一个警察守在门口,警惕地询问他的身份。田伟和陈耀闻声赶来,连忙向警察解释姜炎是当事人的朋友。
田伟一见姜炎,就迫不及待地描述起刚才的惊险一幕:“蔡全和张赫从阳台爬过去,用花盆一下子就砸碎了阳台门。进去后,他们看到那两个人正在脱谢多树的衣服,立刻就和他们打了起来……现在蔡全和张赫都去派出所做笔录了……”
姜炎环顾四周,脸色阴沉地问:“谢多树呢?”
田伟指了指旁边的一扇门,说:“他在里面呢,被下了药,还没清醒过来。”
“怎么没把他送医院去?”
“他现在吧……”田伟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情况有点特殊,不能离水……”
姜炎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陈耀接话:“给医院那边打过电话了,说是他们没法提供这种非法药物的解药。那边建议他先泡半个小时水,等温度下去一点再送过去输液。哎,这会儿要是谢多树有个女朋友什么的,也不至于在这泡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