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那也就是说,咱这一桌六个人,居然全是gay啊!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全gay宴不容易啊,不然大家一起庆祝一杯吧,大家说好啊好啊。
只不过喝着喝着大家好像都喝高了,乱成一团了。嘉容哥开始搂着秦胜喊老公了,姜炎开始对我动手动脚了。
拜托这里是公共场合,各位请注意点形象好吗?
等等,这个小程兄弟又在语出惊人些什么啊!什么夹子,什么jb圈子,不是兄弟你们玩这么大的吗?我跟姜炎还没玩过这种呢,下次试试。
再等等,兄弟你怎么也被绿过啊?是不是太巧了点?
我这里已经喝蒙了,后面的事全断片了。第二天清醒来才看见姜炎当时拍的视频,视频里的我拍着桌子大声喊咱仨桃园三结义吧。
程英举着个空啤酒瓶在旁边说好啊好啊。
然后不知道谁递过来三根烤串,我、秦胜、程英仨人东倒西歪地把烤串当香,对着海鲜排档的塑料棚子拜了三拜。
姜炎说我可爱,我不知道可爱的点在哪。
只有我觉得很傻吗?
哎,算了。
我就算早上套反了袜子,他也会说反着穿还挺别致,可爱。吃饭吧唧嘴,他也会说像小仓鼠,可爱。在姜炎眼里,我大概喘气都是可爱的。
哎,算了。
反正这香拜也拜了,义也结了,程英都在群里喊我大哥了,以后就是过命的兄弟了。
3.程英的日记
我和康喜月做了,虽然过程很坎坷,但好在还是做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谈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觉得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于是我们在这个周末选了一家酒店,一进门连灯都来不及开我们就开始亲嘴,亲着亲着就倒在了床上。
结果床板突然一声巨响,我们被迫中断去检查,结果发现床居然是坏的,再动一下恐怕就要彻底散架了。
正兴头上被打断,谁也没心思琢磨维权的事,我们索性换个地方,结果刚躺到沙发上,就听见窸窸窣窣两声响。
我转头一看,有只老鼠在窗台上爬,小眼睛直勾勾往我和康喜月身上瞟。
……瞬间就萎了。
什么滚烫的情意、未消的兴致,全被这东西搅得烟消云散。
大半夜的,我们这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只能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狼狈地换个酒店。
到了新酒店,康喜月一进门就跟扫雷似的先把房间仔仔细细检查了三遍,确认连个虫影都没有,才让我先去洗澡。
好的,那说明没问题了。
明天是周末,不用上课,可以想折腾多久就折腾多久,完美。
新酒店的床很大,沙发也很大,有地毯,有落地窗,灯光还可以调各种颜色,完美。
在来的路上买了安全套,买了润滑膏,万事俱备,一切完美。
我进了浴室,发现里面有个巨大的浴池。有多大呢,大到我和康喜月两个人可以同时在里面游两个来回。
我说一起洗吧,康喜月这个小变态自然是半点没犹豫就应了。
等浴池放水的功夫,我俩抱着又是亲又是蹭了半天,就准备开始真刀实枪了。
说实话我是有点紧张的,毕竟第一次干这事。
给康喜月润滑的时候我手都在发抖,老是弄不对位置,弄得他怪难受的。
我只能气喘吁吁地道歉说我不太会,康喜月抱着我气喘吁吁地说没事他也不太会。
……是的,两个人什么花招都玩遍了,归来仍是菜鸡互啄。
偏偏这俩菜鸡还野心不小,第一次上阵就想挑战水戏。
好不容易润滑好了,我刚在浴池里站好,脚下一滑,吓得一把攥住康喜月,差点俩人都掀翻在水里。
邪门了,片子里那些人怎么站得跟钉在地上似的还能大战三百回合,是不是偷偷垫了防滑垫没拍出来啊?
我说要不转战床上去,康喜月却按住我让我坐着别动。
行吧,听他的。
我坐到浴池边,后背贴着瓷砖。正琢磨他要干嘛呢,康喜月的手搭上我肩膀,慢慢坐了下来。
嘶……
那感觉……怎么说呢?
爽,巨爽,特别特别爽。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片子里的主角喜欢在水里做了。
小变态的战斗力比我想的强多了。
套子用完大半盒了还要缠着我说不够,挂在我身上,又是说好舒服好爽这样的荤话,又是说喜欢我要跟我永远在一起的情话。
声音黏糊糊的,像要哭一样。
我知道他这个时候想听我说什么,那也是我一直想说却没说出口的。
于是我说,我也很爽。
我说,我也喜欢你啊。
我说,那就一直在一起吧。
他忽然就安静了,过了几秒,肩膀开始抖。
我低头一看,小变态居然真的哭了。
心里涨涨的,有点难受。
我凑过去亲亲他,说别哭了。
他捧着我的脸,吻得毫无章法。我扣住他的后颈,回应他笨拙的啃咬。
我想从今往后,会有很多个这样的夜晚,会有月光,有他黏糊糊的呼吸,有他乱七八糟却格外认真的吻。
挺好,就这么长长久久下去。
第139章
“经审理查明, 被告人肖黎,因私人感情纠纷与被害人钟想发生争执,后持水果刀捅刺钟想致其重伤。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依照相关法律规定, 判决如下:被告人肖黎, 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铁门关上的瞬间, 肖黎被推得一个趔趄。
“5027。”狱警敲了敲监室里的其中一张铁床栏杆,“这铺是你的。”
金属床架上积着层薄灰,阳光从铁窗射进来,在床板上投下格子状的阴影。
狱警走后,房里原本低低的交谈声顿时停了。其他几个犯人交换了个眼神, 慢慢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老犯浑浊的眼珠在肖黎身上转了两圈,率先开口:“新来的?”
肖黎没应声,弯腰坐在床沿。他垂着眼,视线落在自己囚服袖口的毛边上。
“看着年纪不大,多少岁了?”另一个矮胖的犯人接话。
肖黎还是没说话, 像没听见似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直到旁边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往前凑了凑,带着点戏谑问:“犯什么事进来的?”
肖黎终于有了反应, 嘴唇动了动, 声音又轻又哑:“捅了人。”
“哦?”老犯挑了挑眉,“年纪轻轻的, 看不出来啊。谁啊?仇人?”
肖黎沉默了片刻,要怎么形容他和钟想的关系呢?
想了半天,他才抬起眼,目光空洞地落在对面的墙壁上,轻声说:“我哥。”
【请看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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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从记事起,他就喜欢跟在钟想身后。
他们都是福利院的孤儿,钟想比他大八岁。那时候他又瘦又小,总被其他孩子欺负,每次都是钟想挡在他身前保护他。
以前他们感情很好,钟想甚至会打两份工供他读书,自己啃着冷馒头,却总会给他准备热乎的饭菜。
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
大概是肖黎上高中之后。
钟想开始迷恋上杂志里的奢牌logo,手机里存满了豪车名表的图片。他开始频繁地换工作,不再踏踏实实地打工。他身上渐渐有了廉价香水的味道,钱包里塞满各种信用卡。他开始晚归,身上带着酒气和烟味,偶尔提起的朋友,听着都像是些不三不四的人。
高三那年的某天夜里,钟想醉醺醺地回来,坐在床边扯把他搂进怀里,声音温柔:“黎黎,借哥点钱,周转开了就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