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唇齿间的触感突然变深,梁秋竹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急切地探了进来。
冯文青被吻得脑子发懵,只能下意识地配合着,一只手紧紧攥着炒面,另一只手摸索着掏出钥匙,凭着记忆对准锁孔,哆哆嗦嗦地拧开了门。
“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两人踉跄着进屋,反手带上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冯文青就被梁秋竹按在门板上。
直到梁秋竹脚下似乎踢到什么,没忍住闷哼一声。冯文青问他怎么了,梁秋竹摇摇头说没事。
刚才从十六楼休息室的阳台往隔壁跳时,距离比预想的远,落地时太用力,脚稍微崴了一下而已。
一吻毕,两人额头紧紧抵着,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灼热地喷在彼此脸上。冯文青浑身也跟着又热又烫,像是被梁秋竹身上的温度传染了似的。
冯文青突然瞥见手里的塑料袋,猛地回过神出声,打断暧昧的氛围:“要吃炒面吗?还热着。”
梁秋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餐桌旁。冯文青找了两双筷子,把炒面分成两份,推了一碗到梁秋竹面前,自己拿起另一双,却没急着吃,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
“你身上这衣服是哪来的?”
梁秋竹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衣服,舌尖顶了顶腮帮。刚才过来时路边随便找了家店买的,还特意挑了件符合自己人设的卫衣。
他往嘴里塞了口热面,含糊道:“老家买的。”
冯文青哦了一声,又看向他空空的两手:“那你带回去的东西呢?”
梁秋竹夹面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暗道一声疏忽,刚才满脑子都是赶过来见冯文青,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嚼着面,淡定地补充:“刚才坐公交车晃晕了,给忘车上了。”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我明天一早就去那个车站蹲点,找到那个师傅,应该能找回来,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东西。”
冯文青只当他真的粗心,叮嘱:“那你可得记着,别再忘了。”又忍不住念叨,“这么晚跑过来多累,明天白天回来也一样,又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梁秋竹没说话,只是抬眼定定地盯着他。
冯文青被盯得顿了一下,也是,这么晚跑回来还能为什么呢。
他说:“快吃吧,吃完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梁秋竹三口两口扒完碗里的面:“吃完了,哥要给我看什么?”
冯文青被他这急模样逗笑,起身往卧室走:“等着。”
没一会儿,他捧着个小小的木盒子出来,放在桌上打开。里面铺着柔软的绒布,放着一枚打磨得光滑的桃木挂件,刻着简单的平安符纹样,边缘还带着点手工打磨的粗糙质感。
“下午闭了会儿店,去了附近的白云观一趟。”冯文青指尖摩挲着挂件,耳根有点热,“你不是说家里出事了吗?我就帮你求了一个。”
梁秋竹的目光瞬间凝住,伸手轻轻拿起那枚桃木符,触感温润,带着淡淡的木头清香。他捏着那小小的挂件,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半天没说出话。
“是不是不喜欢?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下次再去换一……”
梁秋竹立刻摇头:“喜欢。”
他抬眼看向冯文青:“哥,我家里其实……”
冯文青见他欲言又止,眉头轻轻蹙起:“家里怎么了?是事情没处理好,还有麻烦吗?”
梁秋竹又摇了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哥,我要是在某些事情上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暖黄的灯光下,冯文青脸上多了几分疑惑,沉默了两秒,轻声问:“是很重要的事吗?为什么要骗我?”
梁秋竹抿着唇,没说话。
冯文青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试探着问:“你谈恋爱了?”
“怎么会?”
“那你说的……喜欢我,其实是假的?只是随口说说?”
“当然不是。”
冯文青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眉头舒展开来。
他微微倾身凑近过去,先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梁秋竹的鼻尖,然后慢慢抬眼,撞进梁秋竹愕然的眼底,才缓缓闭上眼,将柔软的唇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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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晚点
终于要掉马了[爆哭]
第192章
两人不知何时移到了沙发边, 梁秋竹坐在沙发中央,两条长腿分开,手臂撑在身后的靠垫上。冯文青站在梁秋竹腿间,一只脚踩在地板上, 另一只膝弯轻轻跪在沙发上, 恰好卡在梁秋竹两腿之间。
梁秋竹仰头, 冯文青低头,唇瓣贴合,细细厮磨。唇上的力道每加重一次,梁秋竹的身体便越往下滑一分,也带动着冯文青的身体往前倾一分, 直到梁秋竹的后背彻底靠在沙发上,冯文青重心不稳,整个人也倒在他身上。
梁秋竹顺势收回撑在身后的手,稳稳搂在冯文青的后腰上,力道收紧, 将人牢牢圈在怀里。
他低头,呼吸灼热地喷在冯文青颈窝,声音沙哑又黏腻:“哥, 好好的说着话, 亲我是什么意思啊?”
冯文青被他喷得脖颈发痒,微微偏头, 避开那过于滚烫的呼吸,声音也有些哑:“你亲我什么意思,我亲你就什么意思。”
梁秋竹顿了一下,冯文青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反应,正琢磨着他怎么突然不说话, 下一秒,脖颈处那片皮肤就突然被轻轻咬了一口。
酥麻的触感混着灼热的呼吸窜遍全身,冯文青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腰却被梁秋竹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梁秋竹微微松口,随后用舌尖轻轻舔了舔那处印记,声音闷在颈窝里:“犯规。”
犯什么规?冯文青还没琢磨清楚这两个字的意思,腰侧就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梁秋竹扣在他腰上的手不知何时滑到了衣摆下,轻轻撩起了一截布料。
那只手顺着脊背轻轻摩挲,指腹按压着脊椎的凹陷处,力道不轻不重,让他浑身泛起细密的战栗。
在这种事情上,以前一般都是冯文青占主导地位。但他向来沉稳有度,哪怕情动时也带着点克制,不像梁秋竹,一边亲一边手还不闲着,又黏又缠,摸得那么……勾人。
冯文青耳尖烫得厉害,他想说别这样了,感觉太奇怪了。
可话还没到嘴边,突然察觉到一个陌生的触感。都是男人,那是什么,他瞬间就懂了,呼吸瞬间漏了半拍。
他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梁秋竹,喉结滚了滚,正琢磨着该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局,梁秋竹却先停了动作。
他微微退开些许,有一下没一下蹭着冯文青的嘴唇,含糊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
“哥,我想……可不可以?”
什么可不可以?
冯文青的脑子又被梁秋竹缠人的亲吻搅成了一团浆糊。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其实格外喜欢亲吻,唇瓣相贴的感觉会让他生出一种微妙的幸福感。以前和沈嘉明在一起时就是这样,梁秋竹的吻又明显要热情太多,把那份幸福感无限放大、膨胀,让他几乎要溺在里面。
他一边被亲得脑子发昏,一边混沌地琢磨着梁秋竹的话。到底可不可以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手腕突然一热。梁秋竹松开了扣着他腰的手,转而拉住他的手,带着他缓缓往下移。
手心很快一阵发烫,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却被梁秋竹牢牢按住。唇上的亲吻也停了,梁秋竹微微退开,鼻尖依旧抵着他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渴望,哀求道:“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