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笼(115)

2025-11-09 评论

  “哥,学完第一章 了,你要不要考考我?”

  薄翊川盯了我好几秒,才接过稿纸,垂睫看向我的笔记。

  “这种,打了星星的,是没看懂的,这种打括号,是我自己的理解的意思,你看看,对不对?”我指着自己做的标记,语气很乖巧。

  薄翊川瞥了我一眼,眯着双眼,眉心微蹙,却没答话,只是把稿纸夹进书里,一起塞回给我:“拿着,会开完了,该回去了。”

  “噢!”我抱着《资本论》,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他后边,好像一个和他一起上完了课,放学回家的大学生。

  虽然手脚恢复了些力气,但我随薄翊川坐进车里后,他竟然没重新将我绑住,只是把我抱在腿上,抽了我手里的稿纸翻开。

  “我倒要看看你演一下午,背下了多少台词。”

 

 

第86章 蝶遁

  我的记性可是很好的,几乎过目不忘,点了点头:“你考嘛。”

  “我问你,剩余价值是如何产生的?”

  我秒答:“剩余价值是雇佣工人在生产过程中创造的、被资本家无偿占有的、超过其劳动力价值的那部分价值。”

  他面无波澜:“什么是原始积累?”

  我昂起脑袋,再次秒答:“马克思用这个词来描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起点的历史过程,其主要内容是,一.......二.......”

  待我把长达好几百字的两点一口气答完,便见他眉梢微扬,将信将疑的扫视笔记。估计过了这么久他都记不全了,但我绝对答的一字没错。清了清嗓子,他又接二连三的发问,可我照样对答如流。

  见他终于合上稿纸,停止了发问,脸色虽然还平淡,但微表情却舒展了不少,没之前那么阴郁了,我趁热打铁,啵地亲了一口他的脸。

  薄翊川呼吸一滞,黑眸盯着我,瞳孔微扩。

  “啵。”我一侧头,把他另一边脸也亲了一口。

  感到他搁在我腰间的手蓦然收紧,我蹭了蹭他的唇,撒娇:“哥,我想再去一次之前那个你带我去那个高空餐厅。那天晚上,好浪漫,我很后悔没留下来,想,想跟你补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薄知惑......”

  “我知道,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打断他,一把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觉得我在演戏,我知道以前是我太不乖太混蛋了,我知道一朝一夕改变不了你的想法,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在演戏,我想跟你重新开始,长相厮守。上一次去,你算是在追我吧,那现在,换我追你,好不好?”

  观音痣下的黑眸眯起来,端详着我,审视着我,研判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底眉梢找出破绽,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把他的右手拾起来放到唇下,小心翼翼地亲吻过他手背上的三颗痣,从虎口到尾指。

  手腕一紧,他拿开了我捂住他嘴的手,下颌绷紧,静了几秒才出声:“你想去就去吧,算是给你演得这么声情并茂的奖赏。”

  我啵地亲了一下他的嘴,被他一把掐住了后颈。

  “食饭之前,先把最后一题答完。”

  然后我的皮带一松,被他抽掉,三两下扒掉了外裤底裤。

  兴许是午休时和开会期间他都没能尽兴,又兴许是我认真学习的态度极大地取悦了他,薄翊川头一次做得很温柔,窗外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地顺着车窗流淌,朦朦胧胧能看见外边车水马龙,经过了一所学校,学生三五成群的踏出校门,经过我们的车边,手里拿着路边小吃嬉闹着。薄翊川看了一眼窗外的学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我们的从前,掐住我后颈的手又紧了一分。

  “自己动。”他半是诱哄,半是命令。

  我咬了咬牙,笑着顺从地抬起腰,上下起伏。

  没料他居然这种时刻拿起了旁边的稿纸,喉结滑动,鼻息粗重,却能面不改色的开口考我:“货币和资本的根本区别是什么?”

  “嗯.....”我秒答不了,咬了咬唇,想了好几秒才想起来,“根,啊,根本区啊,别在于,流通形式,和目的,啊!嗯,啊!”

  他突然重击:“对了。为什么说危机是资本主义不可避免的产物?”

  “嗯,啊啊!”整个人像坐在弹簧上,我大口喘息,搜肠刮肚,“马克思,认为,啊啊啊!经济危机,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的基本,啊啊啊矛啊盾,啊啊啊啊啊!后面,忘,忘记了,啊哥啊慢一点哥!”

  “今天算你过关。”临界时他也喘得像暴风雨,把稿纸夹在我们中间冲刺,“明天继续考你,晚上回去补作业。”

  下车时我双腿发软,肚子里满满当当,不得不一进餐厅就进洗手间先清理,才有余地装食物。洗手时,耳骨深处震了震,默默翻译出信息,我盯着镜子,心里明白,时限到了。我今天必须得离开了。

  虽然到处都是警方的眼线,加上薄翊川自己的保镖团队,ZOO的人进不来,但,还有另外一方可以凭借权威,畅通无阻的带走我。

  冲了水,薄翊川从小便池过来洗手,在镜子里盯着我。

  我看着紧挨着的我俩,头朝他歪了歪,笑了:“哥,拍张合影吧,我俩还没单独拍过呢。”

  似乎意识到这是事实,他怔了一下:“在洗手间里拍什么。”

  “那,那去窗边拍,把国油双峰塔也照进来。”

  他插着裤兜不吭声,转身出去了,但方向却是朝着餐厅的露天区域走的,我紧跟上他,把他的手从裤兜里拿出来牵住,五指相扣。

  他没有握紧我,但也没挣开。

  进了露天区域,热植遍布,水雾喷洒,此刻已云开雨霁,落日熔金,在双峰塔背后的海天交界处晕开了绚烂的晚霞,美得惊心动魄。

  海风拂过面颊,还夹带着潮湿的水汽,但我有种预感——

  雨季就要结束了。

  路过一张餐桌时,我极快地在桌面上摸了一把,瞄了眼薄翊川,他似乎没有看见我拿了什么,但也有可能是装的,不过即便他是装的,他也不会立刻戳穿我,而会静静蛰伏等待,这是他一向的行事风格。

  只是我会怎样使用这把叉子,恐怕是他无法料到的。

  我把叉子收进袖口,捉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三角眺望台的位置。

  “你看这里像不像泰坦尼克号,我们在这里拍一个好不好?”

  薄翊川垂睫看着我,眼瞳黑暗锐利,透着深深的嘲谑,显然以为自己看穿了我的鬼心思,终于等到了我又一次露出狐狸尾巴。

  半晌,他冷笑了一声:“好啊。”

  把手机递给保镖,他揽着我走到了眺望台处。

  我们俩一起挤在狭窄的三角里,我靠在他胸口,歪头比Yeah。

  拍完两张,我又侧头亲他的脸,薄翊川却绷着嘴角,不笑。

  “笑一个,哥。”我用拇指把他的嘴角扒起来,“笑一个。”

  他顶了顶腮,蹙着眉心,仍然不笑。

  “我们从来都没合照过,笑一个嘛。”我眨着眼睛,大力扒拉着他嘴角,把他的脸扒到变形,变着法儿拖延时间。

  “薄知惑。”他捉住我的手,从脸上拿开,语调微沉。

  “笑一个。”我瘪起嘴,央求他。

  拍了好几张他明显不耐烦了,我却抱住他的腰,缠着他变幻姿势。

  终于,远处,一架直升机正朝我们的方向飞来。

  黑色机身上,红色迦楼罗标志映着夕阳,灼灼生辉。

  时间刚刚好,乔慕果然如我所料通知了国安局。

  薄翊川看着我的眼睛,蹙着眉心,嘴角抖了抖,往外抿了抿。

  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我仰头吻上他眉心的观音痣,同时在口袋里握紧了叉子。

  “咔”,背后的保镖按下快门。

  “哎,薄董,那好像是国安局的标志,怎么朝这个方向来啊?”

  保镖惊呼起来,直升机的螺旋桨声由远及近。

  “国安局?”薄翊川浑身一僵,回头看去,与此同时,我闪电一般握住手里的叉子,朝他的颈侧袭去,就像早有预料一般,他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与此同时我松手放开了叉子,下一秒,如我所料,咻地一声,一颗子弹命中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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