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笼(138)

2025-11-09 评论

  “放开我,”我闭上眼,压低声音,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我会这样都是因为你,薄翊川,以后你离我远一点,别碰我,你就是我的病根,我把你拔掉才会好起来。”

  背后一片沉寂,连呼吸声都没有了。他整个人都像被冻住了,搂住我的胳膊没松,抓住我手腕的手也没放,我使劲挣脱开来站起身,回眸看他,他还半跪在那里,一动没动,黑眸一眨不眨地仰望向我,倒映着我的身影,眼神黯然涣散,像条被主人抛弃了的大型流浪犬。

  在我拉开门的刹那,腰间一紧,又被他再次搂入怀里,手臂没有用劲却仍形成了一道我无法挣脱的锁扣,把脸埋进我颈窝,深深吸气:“别拔掉我,好不好,知惑?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和我阿爸、和薄家其他人不一样,这次换你来考我好不好?”

  薄翊川听上去彻底慌了,完全是乞求的语气,求我仁慈一点回头看他,施舍给他我曾埋藏在心底十几年如今已经破茧飞走了的感情。

  我摇了摇头:“薄翊川你起来,没必要这样,洒脱一点,我们俩就是一段孽缘,怎么强求都不会有结果,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看见薄翊川这副模样,他一贯是倨傲、强势、铁血威严、高高在上的,从过去到现在我都不得不仰视他,屈服于他,我们从未平等过,但我是这样一个难以低头难以屈就的性子,绝不愿戴上以爱为名的枷锁,所以也从不奢求能和他在一起。

  可今天,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却低下头来,自愿戴上我不愿戴上的那个枷锁,俯首称臣,求我成为他的主宰,我若愿施予感情,他便如获甘霖,我若不愿,他就如堕地狱。

  然而这也并非我多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懂。

  薄翊川陷得比过去的我更深,我能够做到自救,他却不可自拔。

  而我不愿牵起那根锁链,折磨掌控我曾爱过的人,即便是他硬要缠住我的手指,栓住他的脖子我也不愿,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束缚?

  “薄翊川,放我自由,也放过你自己。撒手。”我冷声下令。

  他呼吸一颤,不敢继续搂着我,却也不舍的松开,一点一点慢慢松劲。

  我不耐烦跟他耗,一把掰开他的手推开了门,走到那被钉在桌上的少年身后,替他拉起了裤子。因为失血过多和遭受强暴,他已经接近精神恍惚了,对我的举动毫无反应,好在背脊的微微起伏显示他还有呼吸,还活着。

  目光落到他被匕首钉在桌面的双手上,我轻轻握住刀柄,看着少年被沾染着鲜血的发丝遮盖的脸:“你忍忍,我帮你拔下来。”

  他半闭的眼皮颤了颤,眼珠转向我,瞳孔缩了缩,点点头。

  我一使劲,拔掉了一把匕首,他身躯一个痉挛,手背血流如注,身后脚步声传来,薄翊川走过来翻出我们随身携带的急救包,递给我消毒的喷剂和止血用的压力带,我立刻给他消毒后,把他手上伤口缠紧,薄翊川迅速走到他另一侧去,把另一把匕首拔了下来替他包扎。

  打算给他喂点水,我把他翻过来,一看他的脸,不由愣住了。

  “怎么是你?”

  “哥!”他嘴唇抖了抖,呆看着我,泪流满面,“你真在ZOO啊。”

  这竟然是我刚到婆罗西亚时在被送去芽笼的途中救下的那小子。

  “你怎么会跑来这的,不是回中国念书了吗?”

  他扑进我怀里抱紧了我:“我找了你好久......我知道你是雇佣兵,所以也去当了雇佣兵,本来想就算见不到你,也可以变得像你一样强,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别人还能赚钱,可我没想到当雇佣兵是这样的......”

  我无言以对,拍了拍他的背,懊恼至极。我自作聪明想要改变他人的命运,结果却让对方跌落到了更深的深渊里,步了我的后尘。

  “别哭了,补充点水分。”一个水壶被递到眼前,薄翊川握住他的肩膀,把他从我怀里掰了开来,我看了眼他的脸色,实在不大好看,九成九是吃醋了——连一个刚被强暴的小孩的醋都能吃,也真有他的。

  冷静下来,再瞧见地上那被我揍得满脸是血的男人,我不由一阵头疼,正愁这烂摊子该怎么处理,就听见身旁少年轻声说:“哥,你放心,这事是我干的,跟你们俩没关系。”

  “你运气不错,这件事,不用你负责。”薄翊川突然开口。

  我一愣,看了眼手里的通讯器,果然,这人居然是目标之一。

  “你先离开这儿。”我看了眼通讯器屏幕上小木屋的坐标,把指南针塞给他,“从这窗子出去,一直往东南方向走,过了一颗大榕树能看见一作废庙,庙里有口井,进去能直通狩猎场外面,附近有两个哨卡,但相隔距离比较远,又是晚上,你还穿着我们的制服,逃出去不难,万一遇到守卫,就说是出来执行秘密任务的。”

  “但这地方是边境,他逃的出去,也无处可去。”薄翊川拾起衣服给他披上,看了眼地上的男人,“想活就听我的。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那少年离开后,薄翊川立刻通知了苏里南过来,吩咐他把目标送去回收站,我才知道苏里南已经成了他的线人。

  在桌边坐下,一整天在森林里跋涉的疲劳一股脑袭来,我坐了下来,灌了几口水,薄翊川擦净桌子上的血迹,去洗手间里看了看出来:“这里有热水,你先去洗澡吧,我弄点吃的上来。”

  “嗯。”我点点头,没跟他客气,进了洗手间。

  因为是提供给贵宾休息的安全屋,洗手间里除了花洒还有私汤,里面接满了水,水还是干净的没被人用过,我索性捡现成的进去泡。热水浸没周身,毛孔都似全部打开了,全身暖洋洋的,我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无意瞥见旁边竟然放着一瓶开了封的伊莎贝拉艾雷岛威士忌,我没忍住,拔掉瓶塞嗅了嗅,酒香沁人心脾。

 

 

第102章 炼狱成佛

  想想这一瓶价值一千多万美元,我一时心痒,想尝尝是什么味道,便小啜了两口,没敢贪杯,就放回了一边。

  谁知这一口酒一下肚,没一会我就浑身发热,神智迷糊起来,血液像被火焰灼烧的岩浆,沸腾一般,每个细胞都在兴奋的叫嚣。

  酒里被放了东西。

  恐怕就是那位强暴犯用过的。

  心下后悔不迭,我撑起身子踏出浴桶,可脚下踩着水一滑,重心不稳,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门外立刻就传来了脚步声,我心下一慌,刚想出声阻止薄翊川进来,门就猛地弹开了。

  “知惑!”他疾步进来,把赤身裸体的我打横抱了起来。

  “放开我,你出去!”我奋力挣开他的手臂,扭头跌跌撞撞走到洗手池前,抠着嗓子眼开始催吐。

  薄翊川抱住我:“怎么了?”似乎看到了那瓶酒,很快他反应过来,“是那瓶酒?我不是警告过你别乱喝乱吃这里的东西吗?胡闹!”

  我没空理会他,只顾着拼命催吐,天价威士忌立刻就被呕了出来,可体内的燥热并没有消退分毫,反而越烧越烈,感到底下已经站了起来,一抬头,镜子里我赫然是满脸红晕,眼神也迷离了。

  见薄翊川在镜子里盯着我,我心下警铃大作:“薄翊川你出去,把门关上,不用管我。”

  “真是胡闹,我不管你谁管你?”薄翊川一弯身把我扛到了肩上,那种藏在他骨子里的强势又卷土重来了。

  我当下头皮一炸,捶打踢踹起他来:“薄翊川你要是敢趁人之危,我一定宰了你,你说好不碰我的,你说话不算话天打雷劈哥摸绝代!”

  话音未落,我就被他扛在肩上颠了起来,颠得我胃液倒流,翻江倒海,然后又被他放下来,被他撬开嘴巴,抵住舌头拍着背催吐,等到吐得七荤八素,胆汁都出来了,他才把我放进浴桶里,摘下花洒放进水里,调试到45度,开始放水。

  “泡澡能加速代谢,药效会散得快些,我去给你多弄点喝的水来,在这儿待着。”说着,他转身出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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