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挨坐在天台边沿,我抬头看去,头顶云层间冒出了许多小星星,很亮,一闪一闪的,好像我被他带回东苑那晚花园里的萤火虫。
“再不食就凉了。”薄翊川凑近,盯着我的嘴巴说。
香喷喷的裹仔糕被递到鼻底,我刚张嘴要咬,薄翊川却把手一收,让我咬了个空,趁机低下头,覆住了我的嘴唇,于是作为裹仔糕的替代,我一口叼住了他的嘴唇。黑眸没有闭上,舌头撬开我唇齿的时候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好像怕一闭眼我就会飞走似的。
我们就这样在教学楼天台的星空下接吻,吻到糕点凉透了,我们俩的身体却热透了。交织纠缠的呼吸灼烫,倾盆大雨也浇不熄体内燃起来的火,可天台上实在有点限制发挥,我俩跌跌撞撞一路吻着进了室内,又撬了间教室门进去,他拴上门闩,把我抱到一张课桌上,扯开我湿透的衣服,从颈子一路吻下去,咬住了一边。
“嗯,哥!!”我仰起头,攥住他狼毛似的湿发,呼吸随着蔓延全身的电流颤栗,“你怎么这么喜欢吃我这里?”
薄翊川不答话,埋头肆虐,显然是饿太久了,都顾不上答话,吃完一边又去吃另一边。被刺激得十指的指甲缝都在发痒,但顾及他有伤,我不敢乱抓乱挠,只好紧紧抓住了桌缘,却被他攥住双腕拉到头顶,抽去了皮带。
“可以吗?”他俯视着我,黑眸爱欲浓烈,却隐隐透着不安,攥着皮带的那只手的手臂青筋虬结,昭示着他想要将我捆缚起来的渴望,可征询我的语气却小心翼翼的,像戴着项圈的大犬在向主人乞食。
如果这样才能让他有安全感的话……
我抿了抿唇,点头:“嗯,我说要放开的时候必须放开。”
“谢谢。”他如蒙大赦,吻了吻我的鼻尖,“谢谢宝贝。”
耳根一麻,我呆掉了。
“你,你叫我什么?”
他凑近我耳根:“宝贝。”
声音更加低沉也更加温柔,听起来尤为性感。
在床上男人甜言蜜语是最不能信的,可我还是被薄翊川这声宝贝哄得浑身发酥,溺在里面骨头都软得要化掉了,皮带绕上手腕时激起的那么一点轻微的应激反应也成了可以忽略的一根小刺。
手腕被缚在桌腿上的一瞬,他的眼神还是有点紧张,观察着我的反应,直到我仰头吻了吻他的观音痣,他眼底的不安才终于消失。
项圈被我亲手解开,食肉猛兽的天性得以脱笼而出,此刻重新成为我的主宰,他像困住猎物一样掐住我的腰线,将我湿透的外裤连着底裤一起扯掉,只剩下衬衫夹和吊袜带。
掌控住我弹跳出来的欲望,他低下头去,狼吞虎咽,我也已经禁欲了好几个月,没一会就被缴械,正沉浸在余韵里失魂落魄找不着北,就感到臀瓜被一双焚烧的大掌又揉又捏,垂眸看去,那漆黑双眸的眼神浑似窥见了肉骨头的塔马斯堪猎犬,目光幽暗灼灼,紧锁中间,喉结滑动,意图简直昭然若揭。
“宝贝,今天给我好不好?”
我羞耻又无奈,咬着嘴唇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在他那种大犬乞食的眼神和声声宝贝中一败涂地,点了点头。
“轻一点,就行,好久没有,会疼的……”
“谢谢宝贝。”他再次用这个称呼道谢,仿佛真的感激至极,可动作却不是那么回事,双手一使力,就跟拆龙虾掰释迦果一样,我羞得闭上了眼,脚趾都情不自禁地蜷缩起来。
“宝贝乖,放松点。”他低声诱哄,我却全身如焚,更害臊了。
薄翊川垂眸欣赏着薄知惑此刻的模样,从口袋里取出刚才在街上趁薄知惑去洗手间时偷买的套,用犬牙咬开来。
撕拉的轻响引得薄知惑睁开了眼,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不由愣住:“你……”
“有备无患。”他立刻解释。
小腹被不轻不重地蹬了一下,眼前人显然感到羞恼,蓝眸泛起水汽:“我看你他妈的是时刻准备着吧?薄翊川,你就吃准了我会对你心软,你就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你就是守株待兔,唔!”
不待他继续说下去,薄翊川就蹙起眉毛嘶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缠着绷带的肋下,弯下了腰,薄知惑立刻就住嘴了,口气也由嗔怒变成了担心:“哥?你没事吧?我是不是踹你伤口上了?”
“没事,宝贝。”薄翊川假模假样的卖惨诱哄,亲了亲他的鼻翼小痣,用不算强势但也无法拒绝的力度打开了他刚才并拢了的双腿。
今天他是势在必得,一定要重新给薄知惑盖上戳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杀不死自己的掌控欲,但他可以为了薄知惑演,演一辈子,他退他就进,他进他就退,扮猪吃老虎他有经验。
“乖,宝贝,”他在薄知惑红透的耳边央求,“我有伤,今天配合一点好不好?我会轻一点的,你要是不舒服,随时喊停,我都会停。”
薄知惑睫毛颤了颤,僵持几秒后,放弃了抵抗,血红着脸,还竟然自己把再次并紧的双膝主动朝他打开了,像蚌壳自己自愿为渔夫献出了珍珠。
莫大的满足感充斥胸腔,薄翊川心花怒放,……
“嗯!”
这一刹,薄知惑仰起了脖颈,一对颈筋绷成两道直线,喉结剧烈颤抖,全身的皮肤都覆上一层粉红色,煽惑到了极点,他大口急喘,蓝眸溢满水汽,急喘起来:“哥……”
薄翊川被他喊得心潮澎湃,将他抱了起来,忍着汹涌的冲动,面对面看着他的眼睛,像磨豆腐一样不疾不徐。
“这样怎么样?疼不疼?”
被小心温柔的对待,我头一次没有感到任何疼痛与抵触,我抱着他的脖子像乘风破浪的帆船,完全适应了他的节奏,他才变得猛烈起来。
在教室里做这种事,有种回到了学生时代的错觉,格外羞耻也提心吊胆,总怕有学生老师或者保安之类的进来。
“哥,嗯,啊,做乜要挑在这里做啊?外面街边不就有住宿?”做完第二次,我气喘吁吁地问他。
他低下头,握住我的一只脚,剥掉我袜子,亲吻我脚背上的痣:“上学时我们没能在一起,现在补上。”
敢情是来弥补遗憾来了。
他湿漉漉的头发扫在脚板心,痒得不行,惹我发笑:“那怪谁?”
“怪我,都怪我。”
我轻哼:“知道就好。”
“以后和我一起住好不好,宝贝?”一面把我送上顶峰,他一面趁热打铁温柔哄问,“你不想回蓝园和翡翠轩,我就买栋新房。”
我脑子里七荤八素的:“不用了,以后,就回翡翠轩住吧。”
薄翊川一愣,似乎又惊又喜,提高了攻速:“你不介意回那里住?”
“啊,啊!!”我受不了这样猛烈的攻势,跟他坦白,“其实,嗯装修后的风格,还有那个玻璃花房,又临海,我还挺喜欢的!”
近处黑眸宛如一刹被星辰点亮的夜空,所有的阴霾乌云都散尽,他低头再次覆住我的嘴唇,门外走廊上却传来的脚步声。瞥见扫来的手电光与疑似保安的身影,我低骂了声我干,从他身上跳起来穿裤子,薄翊川也火速系好裤带,抓住我的手,从后门溜了出去。
“哎,你们俩!”保安大喊一声,追了上来,橡皮棍贴着我的脸颊飞到窗上,“叼南径哦,大晚上的来学校里偷情,死GAY!”
我们手牵手一路狂奔下楼,像两个翘课的学生。
翻过护栏,横穿马路,两个人都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
看见路边有出租的摩托车,薄翊川把我抱到车上,付了租金取了钥匙,带我一路飞驰出去,车速很快,雨丝随风拂在脸上,我情不自禁闭起眼,张开了双臂,后脑勺靠上他的胸膛,被他低头吻了吻鼻尖。
当我们坐上缆车,缓缓上行时,已是黎明时分,海上晨阳升起,将海水晕染得一片金黄,像烤熟了的港式流心蛋挞,山风温柔。
一切都与十二年前那么相似,可与十二年前不一样的是,我们紧紧相拥,吻到缆车停下来,还难舍难分,引得下去的人纷纷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