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皮:“如果不是你关着我,我早就回去了。”
他下颌紧了紧,沉了脸色,脱了西服外套,解了领带,捋起袖子,从桌上的篮子里拿了几个释迦开始剥。窗外透进来的暮色笼罩着他的侧影,几天前办公室里那个傍晚甜蜜的记忆浮现眼前,我不禁有些发怔。他很会剥释迦,抽了蒂,两边一掰,释迦就从中分开,露出淡黄的果肉,甜美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引得我嘴里涎水直冒。
愣神间,他掐住我的腮帮子,把果肉塞到了我嘴里。这是他头一次亲手喂我食东西,我呆了呆,见他也面无表情地放了一块果肉到嘴里,喉头滚了滚,然后突然就控着我的后颈,把我嘴堵住了。
“唔!”
我吃释迦,他吃我的舌头。
束缚衣背后系带被他拆开,他跪上来,显然是渴了一天,想做早上在车里没做的事。然而麻醉药效过了,我这会恢复了力气,含着果核就狠狠咬住他的唇舌,被他一把捏松了牙关。
“你就这么受不了我碰你?”他嘶嘶吸气,舔了舔唇角的血。
“就是受不了!”我朝他大吼,被人上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死穴我的禁区,他踩了又踩,我受得了才怪。而且看他这样,就是打定主意把我囚禁起来天天上,就想薄隆盛对我阿爸那样。
“受不了也得受着,你没得选了。我给过你选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循循善诱你不听,我只好来硬的。薄知惑,其实十年前你走后,我时常忍不住反省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把你养歪了,我想不明白,现在我才发现,那是因为你苗子就是坏的,所以怎么养都养不好,那我就干脆摘了,吃到肚子里最踏实。”
心坠下去,落不到底。
我以为我暗恋了十几年的人是我无法企及的神坛,殊不知神龛之后,其实是道无底的深渊,我把深渊当作神坛仰视太久,当深渊回望,将我吞噬,尸骨无存,我才看见里面有多黑,有多深。
薄翊川对我的占有欲与控制欲完全是病态的,而且是从现在开始的,他从很久以前,从我小时候就不正常,只是我到现在才察觉。
兰姆姨说薄翊川是薄家少爷里唯一正常的那个,现在看来,他也是个疯的,而且疯得相当厉害,和薄隆昌薄隆盛简直是一脉相承。
这样的薄翊川,跟我印象里的薄翊川,真是大相径庭。
说是判若两人,都不为过。
这时,叮咚一声,有人按响了门铃。
他起身下床,到门口,看了下猫眼,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推着餐车的服务生。与那服务生对视了一眼,我心里咯噔一动,虽然是陌生的假面,但他眨了两下左眼,这是蝎子的习惯动作。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是来救我的?
不对,薄隆盛刚出事,干爹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弄走我这枚皇后棋,见蝎子惯用的左手一动,我心下一凛,大喊:“小心!”
在我出声的同一秒,薄翊川抓住餐车扶手往前猛地一推,暴起一脚,力度之大,踹得蝎子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对面的玻璃上,门口两个保镖掏枪一拥而上,顶在了蝎子脑门上。
“想救他走是吗?”薄翊川盯着他冷笑。
他话音刚落,蝎子的口袋里突然爆开一团烟雾,薄翊川两个保镖退后一步,捂住了鼻子,烟雾遮蔽视线,空气里弥漫开刺鼻的气味,只能看见蝎子的身影他一步蹬墙,往后一跃,衣服间瞬间撑开,变成我们撤逃时经常会用的充气滑翼,从身后的窗户跳了出去。
“通知B组去追,抓到了就控制起来,别惊动警察。”
听薄翊川对保镖这么说,我心下又是一惊:“哥,我求你,你别追!我不跑了,我以后都不跑了!”
蝎子不是来救我的,是针对他的行动。
是来杀他的吗?
不,如果要杀他,干爹不会派蝎子来,蝎子并不擅长暗杀,他擅长的是盗窃和用毒,这种情况下目的应该是前者,但显然并未成功。
薄翊川关上了门,走到我面前一把掐住我的下巴:“怕你的同伴落到我手里还提醒他小心?你就这么在乎他们的安危?怎么就不能在乎在乎我?不跑了?我还不清楚,你就是个撒手没!”
我咬唇不语。那句小心哪里是在提醒蝎子?他这么认为最好,希望干爹也能这么想。我吸了口气:“你别揪着他们不放了,他们只是下边干活的,抓了对我干爹而言也不过就是丢个卒子。”
我该怎么提醒蝎子可能是来偷什么东西的?
会是来偷什么的呢?既然当面下手,说明这东西在他身上。
这么想着,我盯着他身上,眉梢微微抬起,作出一丝不太明显但恰到好处能被他发现的阴险意味的微表情。
薄翊川果然警惕起来,眯起眼,摸了摸裤兜,摸出来自己的手机。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走到餐桌边,掀开桌布,手在桌底一摸,就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块。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猜测可能是用来盗窃什么数据的玩意,靠近他的手机就能自动释放木马。
薄翊川走到洗手间里,然后里边就传了冲水声。
从洗手间出来,他手里就只剩了手机,盯着我冷笑了下,捏住我的下巴:“放心,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不会存在手机里,只会存在这儿。”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和你们找不到的地方。”
我松了口气,蹙起眉毛,撇了撇嘴,作出恼恨的表情。
他弯下腰来,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你干爹手下的雇佣兵是很多,有实力的确也不少,但我招来的这些退役老兵,都曾是东南亚各国特种部队里的佼佼者,虽然之前都是独狼,但聚集起来变成狼群,不会比你的同伙们差。只要钱给够,他们都肯替我卖命。”
薄翊川说这话的语气和表情都很陌生,陌生到让我心痛。
他正在与那些曾经因敬仰他而追随他的兄弟们背道而驰,带着一群为了利益追随他的狼往黑暗里走,但我太清楚亡命之徒的世界不像他原本身处的世界那样充满秩序与规则,走得太深,背叛与反噬随时都会发生,那是一个靠金钱权势鲜血说话的世界,他适应不了那里。
“薄翊川你是觉得你变成我干爹那样的人,我就会喜欢你吗?”
我仰着头,笑了笑,“永远不会,因为我和你不是同一种人。”
“你和我不是,那你和谁是?和你干爹,和那些亡命之徒,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是吗?”他变了脸色,把我翻过面去,将束缚衣后系着的带子一把扯开,我里面是打真空的,薄翊川连底裤都没给我穿,扒开束缚衣就是光的,于他而言可谓方便极了。
我本能地往前爬,却被他往后一拖,解皮带扣的声响从后边传来,我惊叫:“薄翊川——”
柔软的东西被抹到禁地门口,我回眸看去,那竟是释迦果肉。
他把果肉揉烂了。
“啊!!拿出去!”我大吼起来,他却已把果肉送了进去。微糙的枪茧混合着滑腻的果肉,难以言喻的丝丝电流自某一点沁了出来。
我不想接受这种感觉,咬着嘴唇,试图逼自己转移注意力。
“为了喂饱你,我下午开会间隙还看了个片学了点技术。”
我挣扎着,却没有躲避的余地,片刻后,即便我神经紧绷,里边也无法控制地柔软下来,他盯着我,舔了舔烂碎的释迦,重重一挺。
有好几秒,我仰着头,发不出一点声音,视线却已阵阵摇晃起来。
薄翊川一手拽着我的项圈,一手掐着我的下巴,像骑马一样,不像第一次只知道蛮干,他似乎攒出了些经验,懂得徐徐渐进了,我屈辱羞耻得像被小火慢煎,伏在枕头上咬住枕角,哽咽出声。
......
他像要驯服一匹脱缰野马般张弛有度,这明明是纯粹的强迫,我却渐渐生出了前几天都没有的陌生感受,被他解开了束缚抱进怀里,像抱小孩撒尿一样,走到了落地窗前。
“我是谁?”他咬着我的耳根,“叫一声就饶过你。”
“哥哥哥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开口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