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明有挽回的机会,他却没有抓住。
如果他能把“同生共死”这四个字往心里去一点,也不会选择隐瞒梁宵严这么久,最晚最晚,在那27天之后,梁宵严绝对能把席思诚一网打尽。
游弋身子一晃,跌坐在地毯上。
泪水如断线的雨珠,从他的眼眶大颗大颗地涌出来。
“对不起……”
“我、我只想要你活着……”
梁宵严为他放弃过太多东西了。
自由,生命,荣华富贵。
他从来到哥哥身边起,就在蚕食他的血肉,他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补给哥哥。
不要再做他金身外面的那层壳,而是他的盔甲和堡垒。
“我知道,别说了。”
梁宵严都没有低头,也没有看他,只是用垂着的那只手捂住他的嘴。
温热的带着泪水的唇擦过掌心。
他想,关于他的宝贝娃娃的注意事项,应该要再加一条。
-娃娃的行动总是违背主人的意志,但主人不知道怎样让他改。
“哥……”游弋的声音被掌心捂得很闷。
梁宵严睨他一眼,把他提起来,让他坐在胳膊上。
结实的手臂像条板凳似的托着游弋浑圆的屁股,像在怀里抱了捧花般轻轻松松地大步上楼。
游弋圈着哥哥的脖子,瞧着脚下有点高,心里惴惴,不停打鼓。
“哥要抱我去哪儿啊……审完了吗?”
“闭嘴。”
“你现在最好别说话。”
梁宵严面色很沉,走得很快,看似冷静镇定,但游弋能听出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胸膛起伏剧烈而急促,似乎是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他很想跳下去,自己走,或者说……赶紧跑。
但梁宵严一看出他的心思,仅仅是一个眼神过来,就把他吓得动弹不得。
“砰!”房门被踹开。
梁宵严抱着游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四下寻找,整整转了三圈,最后把他放到一面嵌满许多凸出的立柱的健身墙旁边。
因为他习惯早起健身,而游弋爱睡懒觉,且必须要他在身边才睡得着。
梁宵严就在卧室墙上钉了很多抓握的立柱,方便看着弟弟四仰八叉的优雅睡姿健身。
游弋双脚落地,吓得两腿发软。
“把我放这干什么——哥!”
话没说完,梁宵严掏出一只手铐。
游弋转身就跑,被拦腰抱回。
“啪、啪”两下,他两只手腕被铐住,猛地向上拉高,挂到头顶高高的立柱上。
游弋瞬间成了个双手被缚脚尖点地任人宰割的模样。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舌头被窗帘挂住的猫咪,怕得要死又臊得要死。
“哥,你要干什么啊……不是都审完了吗?”
梁宵严没搭理他。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把手机放在耳边接听时,他抬起脸,和游弋四目相对。
“给我煮个烤橙子热红酒,送到楼上我卧室门口。”
对面小飞说好。
梁宵严挂上电话,抬手捋过弟弟的长发。
“从小到大,你每次犯错我都心软,让你撒娇耍赖蒙混过关,导致你没有一次真心悔过。”
“既然这样,我就让你一次性长足了教训。”
他抵开游弋的嘴巴,塞了个球状物进去。
游弋瞪着眼睛唔唔叫。
“好了宝贝。”梁宵严拍拍他的脸,“你今晚会哭得很厉害,别让我听见。”
第48章 长记性了吗?
热红酒送到的时候,游弋的嘴巴已经被撑得有些酸了。
两边嘴角流出些狼狈的口水,乌亮的圆眼睛这会儿又无助又委屈地望着哥哥。
他头顶正好有一盏壁灯,光晕朦胧地投下来,将他整个人都衬得如汉白玉雕琢般的清润可怜。
“咚咚。”门外传来小飞的敲门声。
游弋立刻转着眼睛往外撇,梁宵严迈开腿,他又转着眼神撇回来。
本以为能通过门缝向小飞哥求救一下,虽然不一定管用,但总要走个流程。
结果谁知他哥压根没开门,让小飞放在门口,等人走了再开门拿进来。
他小狗一样的呜呜声并没有传递出去,梁宵严回来时拿着红酒,一副“没人能来救你”的表情看着他,游弋悻悻地垂下了脑瓜。
红酒还冒着热气,梁宵严含了一口试温度,先没给弟弟喝,放在一边晾着,继续去绑他的脚。
依旧是手铐,但这次是两幅。
游弋的脚腕被分开一左一右绑在了下方的立柱上,也不知道一面墙为什么要钉这么多立柱。
冷铁触上脚踝,冰得他躲了一下,被哥哥的大手抓回来铐牢。
之后哥哥又找来一些厚墩墩的布条,缠住他的手腕和脚踝,防止他挣扎时把自己勒痛。
其实到这一步时游弋就不怎么怕了。
甚至有些有恃无恐。
绑个手铐都要给他裹布条,他不信他哥能多狠下心惩罚他。
“唔唔?”
他含着球叫唤,示意哥哥自己要讲话
梁宵严看他一眼,红酒也凉得差不多了,就把他嘴里的球扯出来,沾着口水淫靡地搭在脖子上。
“呼……”游弋呼出一大口气,刚要为自己求饶,一口红酒就强势地渡进口中。
梁宵严含着酒,嘴对嘴喂给他。
温热的酒液带着橙子果香,香醇酸甜,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他乖乖吞咽,红嘴唇一开一合,梁宵严就这样喂了他大半壶。
酒精舒缓了游弋紧绷的神经,哥哥的手掌在他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在哥哥怀里化成一滩水,软塌塌地眯起眼,去勾哥哥的舌尖。
梁宵严没有躲开,慷慨地给他吻了,舌头扫过他的舌尖,游弋登时舒服得呜呜直颤。
窗外有舒缓的风声,保镖拿着手电在下面巡逻,手电光几次隔着玻璃晃过他们。
游弋纤细的一把腰被梁宵严结实的手臂搂着,整个人都被绑成任人为所欲为的模样。
“哥哥。”游弋亲够了,开始小口小口地吸他舌尖。
两人对视上时眼神都有些迷乱。
游弋眼中更多的是依恋,而梁宵严是不舍。
仿佛接下来要对他做很残忍的事的那种不舍。
“你要干嘛呀?”他仰起脸要哥哥亲。
梁宵严捧着他的脸,吻他的嘴唇,吻他的鼻尖,眼睑和眉心。
完全是强大的动物舔舐幼小的动物的吻法。
游弋心神荡漾,一窝蜜从心腔里流出来。
“哥不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梁宵严没答,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重新把他嘴巴塞住,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游弋就听到窸窸窣窣的鼓捣声,貌似是在找收拾他的家伙。
他探着脑袋张望,看到哥哥拿着三样东西回来,放在拉到他面前的桌上。
蜡烛?
他确实在小庄的酒吧见过别人玩滴蜡,不过听说都是低温蜡烛,而且他有点怕火,所以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
不过这种普通的蜡烛也可以玩吗?不会烫伤吗?
不管了。
他把心放回肚子里。
反正哥哥肯定不会伤害他就对了。
蜡烛旁边,是一根黑漆漆的……电击棍?
游弋的心哆嗦了一下。
要用这个揍我啊,这个打人可疼的,还会放电。
他两条眉毛耷拉下来,有那么一点委屈了。
电击棍旁边,“当啷”一声,梁宵严放下一把小刀。
游弋瞳孔骤缩,一张脸霎时惨白。
他知道哥哥要干什么了!
“唔!唔!”
他戴着手链疯狂挣扎,铁圈哗哗作响,额头和下颌暴起狰狞的血管纹路。
梁宵严垂着眼,当着他的面,平静地点燃蜡烛,烧出蜡油,伸出手臂将衣袖卷上去,把蜡油滴在自己手腕内侧。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