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恶心话,他侮辱我朋友!”委屈变成怒火,孟汀气势汹汹,“我那是正当防卫!”
“这不叫正当防卫,不要偷换概念。”
“那我怎么着?我把朋友叫过去吃饭,只能眼睁睁看他骂我朋友骚货吗?!”
“你不惜骗我,也要带朋友吃饭,就是这样的结果?”
“我哪骗……”孟汀卡住,“我、我是怕你不高兴,不是故意骗你。”
“所以呢。”边渡透过镜片,盯进他的眼,“为什么不想我知道真实地点?”
“我没不想,是姜澈不愿意坐你的车,我怕实话实说你不高兴。”
边渡:“就这个?”
孟汀双手背过去,蹭蹭:“对不起。”
“别人怎么想,我不在乎。”边渡上推眼镜,“下次直接说。”
“哦,知道了。”
边渡抬着下巴,拇指轻轻拂过唇边:“疼不疼?”
下巴被捏着,又用这种眼光看,孟汀有点不自在:“不疼。”
边渡松手,拿药箱回来。
这点小伤,孟汀根本不在意:“不用,真没事。”
“别动。”边渡把人按住,握着药瓶,挡住嘴唇,“闭眼。”
药水喷洒唇边,清凉刺痛感。
边渡挪走手,整理药箱。
孟汀睁开眼,心有不甘:“边大哥,我那个真不算正当防卫?”
“你那叫寻衅滋事。”
“......哦。”孟汀撇撇嘴角,“那他造我朋友黄谣,就只能忍着?”
“对方涉嫌名誉侵权,可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并要求赔偿。”边渡进一步说明,“如果你朋友需要,可以来找我。”
“那傻缺家里很有钱,赔点钱有个鸟用!”孟汀越想越不爽,“没本事、没能力,只能靠关系上大学,有点破钱就耀武扬威的臭傻.逼!”
“你说这些,有证据吗?”
“他一个体育生,跑两圈就开始喘,还不叫证据?”
“高校生体质标准由官方统一制定,相关证明需经具备资质的医疗机构出具。”边渡回应道,“你所说的属主观判断,并非法律认可的有效证据。”
“怎么就不是有效证据了。”孟汀被条条框框的话搞得更不爽,“我们体育系是学习不咋样,但我们的体质是真材实料!”
“那傻缺十次体测八次不来,剩下两次还让别人顶替,他不是心虚,至于这样?”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本身没实力,靠关系占便宜的傻缺!”
“有钱就了不起?!”
“他爸当官又怎么了!”
“当官也不该让儿子当畜生啊!”
孟汀喋喋不休,边渡听了全部,等他骂累了,消火了,递温水给他。
孟汀抱着杯子,咕嘟咕嘟,再小声说:“想喝饮料。”
“太晚了,明天喝。”
“哦。”孟汀抿抿嘴唇,“边大哥,就是……请你得多少钱啊?”
不能揍齐高凯出气,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道歉,再要点赔偿了。
可姜澈视财如命,让他花钱找律师,还不如扒了他的皮。孟汀想着,这钱他自己出了。
“如果是你开口。”边渡说,“免费。”
“真的?”孟汀挺起来,又缩回去,“那多不好意思。”
“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是律师的职责,我不差这次代理费。”
“那替我朋友谢谢您!”
“孟汀,我只需要你谢我。”
“哦哦。”孟汀站起来,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我仅代表我自己,谢谢边大哥!”
“嗯。”显然这个谢,并未让边渡满意,“早点睡,晚安。”
“好嘞!边大哥晚安。”
次卧关门,反锁声清晰。
边渡仍坐在阴暗空间,端起孟汀用过的杯子。借着月光,唇纹可见。
边渡盯穿玻璃杯,压着唇纹,喝光杯子里的水,在客厅坐满两小时。
他随后起身,用钥匙打开次卧的门。
床上的人抱着被角,睡得很沉。他睡觉总不老实,满床乱滚,七横八竖。
他喜欢穿短裤,露小腿,T恤衫掀上去,薄薄一层腹肌,明明很能吃,却长不出多余脂肪。
不肯说地址,和人打架,还弄伤了自己。
该把他关起来,长长记性。
如果现在走进去,掐他脖子,捂他的嘴,他一定会醒过来。
会挣扎、会害怕。
会瞪大双眼,会难以置信。
就是要让他害怕,让他受惩罚,他紧张挣扎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会用尽力气扭转身体,会咬痛我的手,哭着、抖着、哀求着说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手心捏着金属门把,绷紧的手臂,制造出挤压的声音。
好似幻象,熟睡的人坐了起来。
孟汀赤着双脚,瞳孔失焦,缓缓走来,隔空做了个开门动作。
随后,孟汀站在他面前,抬头,目光坠进他的眼。
体温,气味,呼吸,与孟汀相关的一切,如飓风一般,卷进身体里。
尖锐的,柔软的。
心脏极速收缩,理智翻涌成火。
边渡抬手,触碰青紫色的嘴角。疼惜得不舍用力,轻得像隔了层空气。
为什么让他弄伤你……
任何人,都不配碰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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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掌控
梦里,孟汀前半夜和打得轰轰烈烈,后半夜睡得踏踏实实,一觉到天亮。
孟汀伸了个懒腰,拧开反锁的门:“边大哥,早!”
“早。”边渡放下遥控器,去厨房拿准备好的早餐,“昨晚睡得好吗?”
孟汀活动筋骨:“特别好!”
边渡推给他牛奶:“吃饭吧。”
早饭过后,孟汀直奔宿舍。
姜澈刚起床,见他回来,特意看了眼课表:“你上午不是没课?”
“专门找你的。”
“怎么了?”
孟汀抓抓头发,跨坐在椅子上:“澈哥,昨晚那事,对不起啊。”
姜澈下床整理被子:“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没必要重复道歉。”
孟汀心里过不去坎:“是我叫你去的。”
“行了,我也没怪你。”姜澈转向他的嘴角,微肿,青紫色,“你的伤,没事吧?”
“小伤,没事。”孟汀转问他,“你是不是本来就不喜欢齐高凯?”
“难道你喜欢?”
“那你还答应去。”
“我不是说过,给你面子。”
“你给我什么面子?”
姜澈之前的话,孟汀压根没当回事。姜澈是个冷漠高傲的人,本应不屑给任何人面子。
“你为了陪我吃饭,牺牲了不少和同专业拉近距离的机会。”姜澈说,“难得聚会,总要给你个面子。”
“原来你知道啊。”
姜澈斜他:“你傻,我可不傻。”
孟汀挺直腰杆:“靠我哪傻了!”
姜澈懒得掰扯这些:“昨晚的事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也别提了。”
“怎么就过去了!”孟汀根本过不去,“我咨询过边大哥,他说可以告齐高凯侵犯名誉权,要求他道歉,再弄点钱出来。”
“边大哥还说,如果你想告那个傻缺,他不收代理费。”
“谢谢。但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