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汀正准备起身。
“刺啦”。
木门轻轻推开。
还没出手,人先僵住。
闯进他房间的,不是小偷。
是边渡。
作者有话说:[可怜]糟糕,被发现了。
随机掉20红包么么。
感谢宝贝们的雷和营养液。[撒花]
第30章 泡你
混乱的思维,像找不到头的毛线团,捆住了孟汀的身体,他僵持在床边未动。
边渡是房东,有备用钥匙本是常理,可再合理的身份,也不该成为半夜推开租客房门的理由。
孟汀不想揭穿,甚至懊恼,如果躺着就好了,可以闭眼装睡,蒙混过关。
他仍愣着,像个假人,只有大脑飞速运转,绞尽脑汁,想帮边渡圆场,想他不那么难堪。
与之相反,边渡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局促,他径直走进来,在孟汀身边坐下,攥住了他抠着床边的手。
指尖带体温,从孟汀手背拂过,再落下吻。接着亲吻指尖,指缝和手臂。
整个过程,孟汀像被钉住的木头,纹丝不动。边渡并未关注他的眼睛,瞳孔中的震惊和无措,被黑暗彻底隐藏。
“又让我等你了。”边渡语气很轻,温柔的,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可孟汀听不明白。
等什么?
“今天吓到你了。”
“不该对你那么凶。”
话音落时,手腕被轻轻托起,边渡在他抓握过的区域反复滑蹭:“弄疼你了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会努力,不干涉你自由,不妨碍你交朋友。”边渡的力度重了些,“但你不能不接我电话,更不能……让我找不到你。”
像看荒诞电影,主角长着他和边渡一模一样的脸,孟汀一面难以接受,一面好奇后续情节。
“黏黏……”
“你是我的。”
“只能属于我。”
手腕被抬高,内侧传来股湿热。
是舌尖。
像危险的大型猫科动物,擒获到一只可随时弄死的猎物。明明是任由摆布的掌中物,他却视为珍宝,温柔舔舐,疼惜亲吻。
如果之前的沉默是震惊,那此刻的僵硬就是恐惧,极度纯粹的恐惧。
孟汀岿然不动,担心惊扰边渡,恐被扼住喉咙,怕自己无力挣扎,到最后也说不出一句话。
等舔完了、吻够了,孟汀被轻轻放倒,送回枕头上。黑暗里,边渡吻他额头,轻声说“晚安”。
听门锁“咔嗒”,等脚步声渐远,孟汀才敢大口喘气。他缩进被子里,后背抵墙,仍没有安全感。
边渡一定以为他在梦游。可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梦游?难道,昨晚睡在他床上睡觉时,梦游发作了?
可边渡的动作太熟练了,根本不像第一次。还是说,搬来东隅之前,他就有梦游的毛病,但边渡一直没说?
无数疑问堆脑子里打转,孟汀毫无安全感,他搬凳子抵门后,仍辗转难眠。熬到天亮,听到边渡出门的动静,悬着的心才敢落地。
等再睁眼,已是下午。孟汀翻身看手机,有林星乐早上发的消息。
林星乐:「孟大哥,我昨天十二点就到家啦,怕打扰你休息,就没发消息!谢谢你请的火锅,超级好吃!我一定会努力的,你也要加油呀,我永远支持你!」
林星乐:「我会好好练习的,将来有一天,没准能超过你,嘿嘿~」
孟汀看着短信,小声嘀咕:“就你那个破滑板,努什么力,来个Inward Heel Flip都能两半。”
处理完亲友的消息和未接来电,孟汀点开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发给袁教练。
几乎下一秒,教练弹出消息:「回电话。」
电话接通,老鬼一如既往的口气:“哟,不容易啊,终于肯联系我了?”
孟汀给自己找个理由:“我就是心情不好,想缓缓。”
“现在缓过来了?”
“嗯。”
“小鬼。”袁教练沉下语气,藏着期待,“你准备好了吗?明年全运会。”
“我准备好了!”
挂了电话,孟汀翻出以前的滑板。除了正常使用的磨损,几乎没划痕。他找出块布,仔细擦着板面。
擦到一半,门锁响了。
男人开门,四目相对。
心跳提了速,紧迫陡然上升,昨晚的触碰历历在目,可看着边渡此刻的温柔,却又生不出多少抵触。
孟汀与自己和解,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边大哥,这么早!”
“嗯。”边渡换下西装,扫他正擦拭的旧滑板,“新的用不惯?”
“不是。我想把这个给林星乐用。”
“林星乐?”
“就是昨天和我吃饭的朋友,我们预选赛上认识的。”孟汀说,“我这次摔倒,他给我不少鼓励,我想感谢他。他的滑板太差了,正好把我的给他用。”
“为了感谢,拿旧滑板送人?”
“旧”字,特意被边渡压重。
孟汀:“…………”
我靠!那怎么办?
边渡穿回外套:“跟我走。”
“怎么了?”
“买滑板。”
坐上车,孟汀瞅瞅银行卡余额,后悔了。虽然那小子是不赖,但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到达专卖店,孟汀被最明面的滑板吸引了视线。
哇靠!
这才多久,又出联名款了!
还让不让钱包活啊!
边渡看他的反应:“要这个了?”
孟汀瞥了眼价签:“不了不了。”
这个价格,他自己都舍不得买。
孟汀挑了块性价比高,又耐用的款式:“这个吧。”
边渡叫来营业员,先指孟汀看过的联名款,又指孟汀手里的那块,最后拿了块同品牌、不同花色的滑板,递来银行卡:“这三个,都包起来。”
孟汀眨眨眼:“这是干嘛?”
“你不是喜欢这两块吗?送你。”边渡拎起包好的第三块,“这个给你朋友。”
“那我转钱给你。”孟汀知道,送自己的边渡肯定不要钱,但买给林星乐的他得出。
“孟汀。”边渡警告似的语气,“我非常不喜欢,你在鸡毛蒜皮的事上和我见外。”
“嗯。”孟汀抱着联名款,“谢谢边大哥。”
离开专卖店,车开出一段,车内安静无言。
到下一条街,边渡先开了口:“你想问什么?”
边渡又说:“现在不问,我不保证以后一定答。”
孟汀盯着新滑板,也没犹豫:“为什么要出钱?我是说,为什么我给朋友买,你也要付钱?为什么不能把我挑的送朋友,非要用你选的?”
“你喜欢的,我都想满足。”边渡说出的话,像在进行一场法庭陈述,“但我讨厌你为别人费心,又不想干涉你交友,所以,只能我来买。”
“还要继续问吗?”边渡说。
但孟汀不想问了,摇摇头。
边渡恢复温和口气:“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
边渡准备晚餐,孟汀摆弄新滑板。两个人面对面吃饭,边渡为他夹菜,直到入睡,他们的相处方式都像从前。
唯一的奇怪,只有辗转难眠的夜晚。
边渡再次进入他房间,坐在床边,轻轻抚摸他,说听不懂的话。
“连着两个晚上没来了。”
“还生我气?”
“或者,怕我了?”
边渡握着小木刀,掀开被边,在孟汀衣领轻轻滑。
坚硬的木柄,并未用力,但像使用真实器具,想将他衣服划开,一刀刀割成粉碎。
恐怖感袭来。
孟汀确定,这绝不是边渡第二次开门,也许是第十次,第二十次,或者更多。
割到满意,边渡收回手,帮他盖好被子,亲吻额头,轻声说“晚安”,反锁房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