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瓶颈期?
“就是卡住了没进展。”
盛小泱点头,嗯嗯:我很努力追他的,约饭,看电影,送花。还有什么可以做?
大眼不信章叙是柳下惠,义正言辞道:“光说肉麻的话有什么用!你脱光了站他面前,他能不癫?”
盛小泱脑回路似乎跟普通人不一样。
-脱光?
-挺冷吧。
大眼:“……”
滚!
距离聚会过去一个星期,杜蕾斯完好无存的装在盛小泱裤子口袋里。
他有准备,但没机会。
很苦恼。
随即,大眼的话如恶魔低语,钻进盛小泱脑子里到处打洞,想的他人都燥了。
章叙发来信息,报备今天饭局,晚回家,让盛小泱自己早睡。
盛小泱等到十点,洗了澡,睡不着,翻章叙的书柜找书看。
上回盛小泱尝试读《百年孤独》,门槛太高,两页就把他撂倒。盛小泱越挫越勇,继续挑战,但书找不到了。他踩着凳子,仔仔细细挑览书架,意外发现第四层角落有木盒子隐秘藏匿。
盛小泱一般不会没礼貌,可这次鬼使神差,他把盒子拿了出来。
胡桃木方盒,巴掌大,挂着一只铜锁。盛小泱试着拽了拽,锁开了。他霎时手足无措,第一反应是将盒子放回原位。然当大脑反应过来,那盖子已经打开了。
盛小泱的手不听他使唤。
一沓照片,带着新鲜的油墨味。盛小泱呆钝,觉得照片的画面眼熟。
照片张张跑焦,但盛小泱肯定,这里全是章叙。远近侧影,温润雅正是自己的手笔。
盛小泱眼眶好烫,像山林大火,摧枯拉朽般烧遍全身。
他以为只有自己流连在爱的细节里无法自拔,唱一出独角戏,实际章叙默不作声,早已将盛小泱的含蓄和热情珍藏起来。
章叙凌晨回来,动作很轻,怕吵醒谁似的。焖肉打个哈欠,抬头看眼章叙,倒头继续睡。章叙摸它头,目光飘向楼梯间,见微渺橙光弥散而来,心好踏实。
他洗澡花蛮长时间,要冲掉酒味。盛小泱新买的沐浴露是茉莉花香型,跟酒气对冲,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竟泛出纯欲感。体内酒精与其碰撞,撩骚出许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花洒控水由热转凉,章叙用另一种极端方式让自己清醒。
然而无用。
章叙上楼时踩到了盛小泱裤子,不清楚为什么脱在这里。他捡起,抖平了准备叠好,明早起床能穿。动作稍大,从裤兜里抖出个东西来。
章叙再弯腰捡起 。
“……”
灯光太暗,照不出他深邃眉骨里的汹涌海浪。
章叙收下那东西了,攥在掌心,面无波澜,朝房间去。
盛小泱穿白色珊瑚绒睡衣,领口松垮,裸出圆润单肩。他趴在床沿睡着了,地板上铺着章叙特意买的毛绒地毯。
盛小泱专属,小狗不许踩。
他手中是翻了三页的书,脚边是木匣,照片散落周围。
秘密之所以被称之为秘密,是因为可以随时让当事人拿出来探究其中奥妙。
章叙抱起盛小泱。
盛小泱很快就醒。
-哥哥。
章叙吻他眉心:“宝宝床上睡觉,地上很凉。”
哦。盛小泱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迷迷糊糊问:几点了?
“快一点了。”
盛小泱没看清,蹙着眉靠近:什么?你说慢一点。
章叙轻叹一声,含糊不明道:“早点睡。”
盛小泱就没那么老实了,被章叙横抱着,蛮重地蹬了蹬腿。
章叙掐他腰,问:“做什么?”
-你放我下来。
盛小泱有点凶了。
章叙一怔,松开手了。
盛小泱落地时脚软,但还是站住了。他不说话,也不看章叙,双臂交叉捏住衣摆两边,再抬起。盛小泱的腰线伸展得好直,小腹平坦,那道疤明显。
章叙瞳孔紧缩,移不开眼。
盛小泱似乎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定,脱了衣服,再脱裤子,鞋也不穿。
章叙五官滚烫。
盛小泱就这样站在章叙面前了,皮肤很白,嫩得不像话。
他水盈盈的眼睛直勾勾看向章叙,有些可怜地问:哥哥为什么不抱我?
“你……”
章叙不敢抱,他会失控。
盛小泱于是有了挫败感:所以我永远追不到你吗?
他不待章叙回应,抓章叙的手,放在自己脖颈上。盛小泱牵引着章叙,那微凉指尖划过胸膛,再稍偏左一点,感受强烈心跳律动。
再接着往下呢?
章叙神识已经散了,目色也沉。他感受着如熟柿子般软烂的手感,引人遐想。
章叙微不可闻地叹息,带出零碎滚烫的爱//d欲。
他又不是柳下惠。
屋外的风喧嚣,屋里安静对峙,随后窸窣作响。
盛小泱拿出写好的纸条,一张张给章叙看。
-哥哥,可以跟我做吗?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可以很听话。
盛小泱按他的节奏走流程,章叙被完全掌控。
江南冬天的寒是渗着围墙钻进骨头里的,盛小泱光溜溜站了一分钟,好冷。他挨近章叙,勾舌吻他。
既然决定了,就放开一点。可盛小泱没有实战经验,他现在的招数全是跟片子里那些人学的。弄着弄着,就觉得有点亵渎章叙了。
盛小泱有些恼,又叫了声:哥哥!
他是木头吗?
盛小泱跟章叙分开了些,唇与唇之间挂着一条银线。
章叙的呼吸已经很重了,扑撒在盛小泱面颊,令他欣喜。他还想看章叙的表情,却被章叙嵌住了脖颈。
捏很重。
疼,但蛮爽。
盛小泱无声欢笑。
章叙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两指夹着套子问盛小泱:谁给你的?
盛小泱麻溜叛变:蒋嘉穗!
“……”就多余问。
章叙最后关头依旧给了盛小泱最后机会。
“你想好了?”
盛小泱急不可耐地表态:你可以碰我,我很干净。
章叙不是这个意思。
但不管是不是这个意思,盛小泱在此情此景下说出这话,真就涩到了章叙的心口,被血液冲至全身。
盛小泱不想到床上去,章叙就将他放在毛毯上,正对他们的是一面全身镜,里面的盛小泱,浑身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章叙很生疏,他没有技巧。盛小泱也是,他紧张,所以紧绷。
过程缓慢艰涩。
盛小泱抖得很凶,他高高扬起的肩胛骨像青鸟的翅膀,如床头柜上摆着的木雕鸟。
章叙便不自若了,俯身从后吻他鬓发。
“宝宝……”
盛小泱知道章叙在说话,钻进耳道的呼吸滚烫,他抬眼看镜中。
章叙下颚锋利,神态绷劲,似有所感,也抬头看。
两人目光在镜中相遇。
章叙哑声问:“疼吗?”
盛小泱摇头。
章叙于是每一下都要问:“疼吗?”
盛小泱最后哭了。
章叙的吻密密匝匝,落在盛小泱各处。盛小泱的头绳被章叙重新戴回他的手腕,他们恨不得灵魂也交融在一起。
这种仪式感似乎很惨烈,血淋淋的,让人记一辈子。
盛小泱短暂缺氧,神识涣散前又看了眼镜中两人。
风卷残云,寸草不生,树也被连根拔起,那土地泥泞不堪。盛小泱又体会了一次濒死的感觉,心率骤然攀升。
那晚的问题有了答案。
同时,扎根在盛小泱脑中的污秽画面被也终于章叙抹干净了,飘出香气,欣欣向荣。
盛小泱渴了,甚至想讨杯橙汁喝。
-……
等再睁眼,已经第二天中午,盛小泱懒在章叙身上,目光木讷无神。他以前打完架骨头都没这么散过,所有关节都移位了似乎,喘口气都疼。
盛小泱后知后觉,被羞臊反噬。
昨晚太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