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兴怀随后说道:“伴言语不清。”
他想了想:“结合以上情况,病人的证型应该是肝肾阴虚、湿热瘀毒内蕴,兼脾阳不振。”
可是该给病人开什么药呢?
听到这里,就连旁边的宁华藏也忍不住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牧兴怀又把手搭到了病人的手腕上。
半分钟后,一分钟后,两分钟后……
有了。
牧兴怀灵光一闪。
他也早就把在场的宁华藏等人抛到了脑后。
他轻车熟路的抓起鼠标,在电脑上点按了起来。
根据病人现在的情况,初期治疗就应该以滋阴柔肝、清热利湿、活血化瘀,兼温阳利水为主。
所以可以选用一贯煎合猪苓汤,辅以安宫牛黄丸和针灸进行治疗。
很快,牧兴怀就把方子开好了。
他直接把方子打印出来,递给了病人的家属:“老人家的病其实也不是很难治,就是得慢慢来。”
“这是一个月的药,老人家吃完之后,肚子里的腹水全部消掉应该不成问题。”
“到时候你们再过来复诊。”
听见这话,病人的家属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想都没有多想,就接过了那两张处方单:“好的好的,谢谢大夫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把方子琢磨了出来的宁华藏:“等会儿——”
牧兴怀:“……”
病人以及病人的家属:“……”
牧兴怀这才反应过来。
是哦,他现在是在德仁堂,不是在牧氏中医诊所。
眼前的病人也不是他的病人,是宁华藏的。
他只是过来进修的。
牧兴怀连忙把病人手里的那两张处方单又抢了回来,递给宁华藏:“不好意思,宁主任。”
这还差不多。
宁华藏伸手接过那两张处方单。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查看那两张处方单,而是先给病人把起了脉。
结果显示,牧兴怀的诊断没有问题。
这样看来,这个牧兴怀的医术也没有邢文成说的那么差嘛!
宁华藏忍不住多看了牧兴怀一眼。
然后他一边给病人开方子,一边拿起牧兴怀开的那两张处方看了起来。
半分钟后,他移动鼠标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一分钟后,他直接收回了放在鼠标上的手,专心致志的看起了那两张处方单。
五分钟后,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又把那两张处方单递给了病人家属:“那个,咳咳,就用这两张处方吧。”
病人以及病人的家属:“……”
宁华藏的那两个学生:“……”
等到病人离开之后,宁华藏转头看向牧兴怀。
牧兴怀当即解释道:“那个,我以前治好过几个类似的病人。”
原来牧兴怀只是比较擅长治疗这一类的疾病。
宁华藏心想。
也就在这个时候,下一个病人敲门而进。
于是十分钟后,宁华藏看了看牧兴怀开的方子,又看了看自己开的方子。
他一边顶着病人和学生震惊的目光将牧兴怀开的方子递给病人,一边面无表情的想到——
他是不是被坑了!
第103章
于是当天晚上十点半,就在牧兴怀把上午的病历全部整理好,又把跟诊记录和医案总结全都写完,准备出发去接喻修钧下班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德仁堂医务处的那位姓刘的工作人员又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牧兴怀:“……”
这个场景是不是有点熟悉?
他打开手机一看。
果不其然,那位姓刘的工作人员说,因为某些原因,内二科的宁华藏主任也没有办法再指导他了,所以德仁堂给他重新安排了一个指导老师,也就是针灸科主任连文柏。
并且让他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针灸科办公室报到。
牧兴怀:“……”
还是那句话,他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他回道:“好的。”
就这样,第二天早上七点四十分,他准时到达了针灸科办公室。
五分钟后,针灸科主任连文柏和他带着的那两个进修医生就到了。
牧兴怀第一时间站起身来:“连主任您好。”
“我是新来的进修医生牧兴怀,医务处那边让我今天到您这里来报到。”
连文柏转头看向牧兴怀:“哦,你已经到了。”
事情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内二科主任宁华藏的儿子不是前天结的婚吗?
作为同门师兄弟加同事的他理所当然的也到场了,而且还陪着宁华藏喝了不少的酒。
结果昨天晚上,宁华藏突然找到他说,前天他们喝的不够尽兴,想再请他喝一顿。
他和宁华藏还有邢文成做了十几年的师兄弟,宁华藏和邢文成屁股朝哪边放,他就能猜到宁华藏和邢文成打的什么主意。
所以到了烧烤店之后,他就直接问宁华藏,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找他帮忙。
结果宁华藏说,他前天脑子一抽,接下了邢文成手里的那个特别难带的关系户。
结果他带了一天之后才发现,那个关系户何止是难带,他上午的时候差点没把他气出高血压来。
所以宁华藏就想把那个关系户扔到他这里来。
因为他为人比较严厉,以往就没有他收拾不了的刺头。
连文柏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刺头,才能把邢文成和宁华藏逼到这种地步。
再加上宁华藏又给他说了一堆的好话,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从牧兴怀现在的表现来看,他似乎也不像是一个刺头的样子。
连文柏心想。
然后他说道:“那你跟上来吧。”
“我今天没有门诊,但是要去诊疗室帮忙。”
牧兴怀:“好的。”
针灸科是德仁堂的三大王牌科室之一。
除了针灸科自己收治的病人之外,其他科室接诊的病人,有需要做针灸的,最后都要到针灸科来接受治疗。
所以牧兴怀等人来到诊疗室的时候,候诊大厅里已经坐满了病人了。
连文柏:“电针仪、激光针灸仪、红外线治疗仪这些你都会用吗?”
牧兴怀:“会。”
好歹他也是乾省医科大学毕业的硕士,又在徐市中医院工作过一年多,这些基本的医疗器械他还是会用的。
连文柏:“那好。”
“一会儿你先试着给两个病人做一下针灸,让我看看你的水平。”
对此,牧兴怀轻车熟路的回道:“好的。”
随后连文柏先拿出空调遥控器,打开空调,等到诊疗室里的温度上来了之后,才按下了叫号键。
没一会儿的功夫,第一个病人就推门而进。
牧兴怀:“你好。”
他伸手接过那个病人的诊疗卡和处方单,把诊疗卡放到刷卡器上。
病人的相关信息随后就在电脑上面弹了出来。
牧兴怀:“史弘盛,男,38岁,初诊日期12月25日,就诊原因是车祸后左侧面部肌肉瘫痪……”
病人点了点头:“对的。”
牧兴怀:“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你的症状有好转吗?”
病人:“有的,不流口水了,眼睛也能闭上了。”
“那就好。”
牧兴怀随后拿起他的处方单看了起来:“麻烦你先脱一下裤子和鞋子。”
病人:“好的。”
连文柏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针灸针、一把镊子,一瓶酒精棉球和一个计时器递给他。
牧兴怀接过之后,先将病人的针灸处方全都记了下来,然后就直接给病人扎了起来。
他行针的速度不算快,但绝对算得上稳健和精准,手法和力度也都恰到好处。
很快,他就把最后一根针稳稳扎进了病人的气海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