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兴怀直接说道:“行。”
不是他不想拒绝,主要是因为这两天,跑到他家里来给他送年礼的,没有七八十家,也有四五十家了。
比如向老大送了他一盒冬虫夏草和一箱德州扒鸡。
德州扒鸡是他那在德州工作的大儿子带回来的。
刘婶子送了他一盒西洋参和一箱丹东草莓。
丹东草莓是她大女儿专门找的家住在丹东的大学同学帮忙去种植户的大棚里现摘的。
开滴滴的王五的大儿子送了他一盒黑枸杞和一盒稻香村的点心。
……
隔壁李家村的老村长送了他一盒铁观音,还有一大桶他们家自己家养的大鹅下的鹅蛋。
浅市的刘家送了他六罐咖啡,一箱茅台,一箱他们家自己的农场出产的葡萄酒。
边省的宋家送了他两箱海鲜。
……
所以像是拒绝的话,牧兴怀都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甚至嘴巴都快起茧子了。
结果嘛,一点用都没有。
牧兴怀上楼拿了一瓶葡萄酒,一瓶茅台下来,又从冰箱里拿了块金枪鱼,从地上随便挑了两箱苹果,一起塞进了他的后备箱里。
不等吴翰林开口,牧兴怀就说道:“别推辞,大家都有。”
“要不然我跟牧建国,还有管叔和富贵,哪里吃得完这么多的东西。”
所以这就是他想到的应对办法。
他给王五拿了一箱丹东草莓和几只梭子蟹。
给李家村老村长拿了一盒稻香村的点心和一盒黑枸杞。
给刘婶子拿了几只鲜鲍鱼和一箱赣南脐橙。
又把收到的鸡鸭鹅,鸡蛋鸭蛋鹅蛋通通送给了浅市的刘老。
……
他甚至还给唐波峻和郑玄静一人塞了一大堆的坚果和巧克力。
吴翰林:“……好的。”
唐波峻和郑玄静很快就坐上了车。
牧兴怀:“那就提前祝你们除夕夜快乐了!”
牧建国也从板栗树上跳了下来,它往牧兴怀脚边一蹲:“喵!”
唐波峻笑着说道:“也提前祝你们除夕夜快乐了!”
郑玄静:“牧大夫再见!”
“牧建国再见!”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袁煜祺就到了。
陪他一起过来的是袁父袁母。
他们也带了一后备箱的礼物过来。
袁煜祺:“干爸,我给您辞年来了!”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脚上蹬着一双白色的球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极了。
辞年是我国的一项传统习俗活动。
有的地方,辞年主要是指在除夕当天,吃年夜饭之前,去给祖先扫墓,祭祀祖先。
也有的地方,除了祭祀祖先之外,还会祭拜天地神灵,比如灶神、财神等。
乾省这边,则主要是指大年三十当天,小辈带上节礼,去看望长辈。
牧兴怀当即就笑了,他伸手揉了揉袁煜祺的脑袋:“你才多大,就过来给我辞年了。”
一般情况下,都是成家了的小辈,才需要去给长辈辞年。
袁煜祺:“那怎么了,也没人说,没成家的小辈就不能去给长辈辞年啊!”
“而且今年可是我认您当干爸之后过的第一个年,我怎么着也得过来给您辞个年啊!”
另一边,袁父袁母已经在把东西往他家里搬了。
一只鸡,一只鸭,一条猪大腿,一箱车厘子,一箱红牛,一箱安慕希,一瓶茅台,一条和天下……
牧兴怀:“行吧!”
最后,袁父从车上拎下了一个蛇皮袋。
“牧老弟,听袁煜祺说,我之前送你的那两条菜花蛇,你还挺喜欢吃的,所以我昨天特地又去我的那个养殖户朋友那里拿了几条回来,我给你带了两条。”
牧兴怀伸手接了过来:“那感情好,我正好有点馋了。”
然后牧兴怀也就不客气了。
他轻车熟路地清理出了一堆的东西来。
三箱坚果,两箱草莓,两盒燕窝,四个哈密瓜,一盒秋月梨,两盒茶叶,一瓶葡萄酒,一箱海鲜……
最后,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好了,这些袁煜祺你带回家吃吧。”
袁父:“……这些比我们带过来的东西还要多可还行。”
牧兴怀还是那句话:“没办法,你们送过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你们要是不拿回去一点,我跟牧建国,还有管叔和富贵,哪里吃得完这么多的东西。”
袁父:“……行吧。”
送走袁煜祺一家之后,牧兴怀就给那些病人看起了病。
好在今天来找他看病的人并不多——毕竟今天都已经是大年三十了。
其中还有两个病人是过来复诊的。
一个是之前被牧兴怀确诊为白塞氏病的孟商。
他是袁煜祺的死党。
半个月前,他因为口腔连着长了几个月的溃疡,找到了牧兴怀这里来。
半个月过去了,他嘴巴里的溃疡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眼睛里的炎症也好了。
牧兴怀又给他开了一个月的药巩固疗效。
不出意外的话,吃完这一个月的药之后,他就没什么事了。
一个是向老大的远方亲戚。
他之前参加跳绳比赛的时候,用力过度,一不小心跳出了‘脑症荡’。
其实他的那些头晕头痛,恶心呕吐的症状早就没有了。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吃完最后一剂药之后,还是跑到了牧兴怀这里来,想让牧兴怀再给他看看。
牧兴怀给他把了一下脉,确定他已经痊愈了,就让他直接回去了。
就这样,十点不到,牧兴怀就把所有的病人全都看完了。
中午的时候,他简单的给自己和牧建国煮了一碗海鲜面。
巴掌大小的皮皮虾是真的又鲜又甜。
红魔虾的肉质也真的是既清爽又弹嫩。
下午也只有十几个病人过来做针灸。
而且他们都很早就过来了。
所以牧兴怀给他们做完针灸的时候才不到两点半。
这个时候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似乎是有点早了。
牧兴怀想了想,便对牧建国说道:“走,去北定村小学那边看看。”
刚刚睡醒的牧建国走到他脚边伸了个懒腰:“喵!”
五分钟后,他们就来到了北定村小学。
工人们也都已经回去过年了。
所以这会儿工地上一个人都没有。
半个多月过去了,北定村小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新的围栏已经建好了,天蓝色的金属栏杆笔直挺立,看起来漂亮极了。
公共厕所的瓷砖也已经贴好了,蹲便和坐便也都已经安装好了。
门诊大楼的窗户和门也都已经装好了,白色的推窗,浅灰色的铝合金门,放眼望去,干净又整齐。
食堂的装修速度要慢上不少,这会儿水电都还没有做完。
不过原本长满了野草和灌木的小操场已经铺上了混凝土,等到过完年,工人们回来上工的时候,肯定已经干透了。
欣赏完这些之后,牧兴怀就拿起旁边的一根水管,给小操场做起了养护。
等到把小操场里里外外都浇透了之后,他已经从小操场的南边走到了北边。
于是他回过头朝着牧建国大喊了一声。
还在原地等着的牧建国随后就站起身,走向不远处的水龙头。
然后它轻轻一跳,左前爪扶着墙,右前爪对准水龙头用力一拨。
水就关上了。
牧兴怀再把水管放回到原处。
“好了,回去吧。”
牧建国:“喵!”
等到他们回到家的时候,管老三和富贵已经到了。
管老三正在杀鸽子。
今天他们继续吃天麻鸽子汤。
牧兴怀:“那我去杀蛇。”
虽然他以前没有杀过。
但他可以现学。
拿起火钳,对准菜花蛇的七寸,用力一砸,采花蛇直接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