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建国也跟着摇起了尾巴。
看完之后,他就该回诊所上班了。
今天的病人大多都是来复诊的。
一个是喻修钧的助理金助理的父亲。
他得的是脑瘤。
因为肿瘤的位置不好,所以他们之前找到的那些专家教授全都建议他们进行保守治疗。
结果几个月后,他脑中的肿瘤不仅没有减小,反而增大了不少。
后来在喻修钧的建议下,他们找到了牧兴怀这里来。
牧兴怀给他看完诊之后,就发现他的问题是甲减引起的。
半个月前,他就已经来复诊过一次了。
当时的复诊结果显示,他的甲状腺功能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大脑中的瘤体也从原本的3.5×3.2cm缩小到了3.1×2.8cm。
也正是因为他的甲状腺功能有了很大的好转,所以这一次,才过去两个星期,他大脑中的瘤体就直接缩小到了1.0×0.8cm。
牧兴怀看完他的检查结果之后,就笑着说道:“挺好,照这样下去,老人家最多再吃上一个月的药,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听见这话,金助理一家自然是喜不自胜。
很快,牧兴怀帮他们把处方开好了。
金助理:“谢谢牧大夫,谢谢牧大夫。”
最后一个是赫尔曼·理查兹。
就是喻修钧的那个死对头。
他得的是慢性透壁性肠系膜炎症。
他最后会选择使用他开出的那些处方,原本也在牧兴怀的意料之中。
毕竟他的战绩摆在那里。
理查兹只要调查过他,就不可能再拿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
结果显而易见。
理查兹在那些处方的治疗下,病情也有了很大的好转。
他原本是想请牧兴怀去浅市给他复诊的。
但是牧兴怀可不打算惯着他。
所以他只能自己跑到北定村来复诊了。
第156章
在刘老的提醒下,理查兹在过来之前,就已经把该做的检查全都做好了。
进入诊室之后,他的秘书就第一时间把那些检查报告递给了牧兴怀。
牧兴怀扫了一眼理查兹的脸。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不少。
而后他一边翻看那些检查报告,一边问道:“现在一天拉几次肚子?”
理查兹:“前天拉了四次。”
“昨天只拉了三次。”
在这之前,他一天要拉七八次肚子。
牧兴怀:“腹痛腹胀的症状呢?”
理查兹:“也减轻了很多。”
牧兴怀:“粪便还是不成型?”
理查兹:“是的。”
牧兴怀:“我再看看你的腿?”
理查兹的秘书第一时间蹲下身,帮他把裤腿捋了上去。
牧兴怀定睛一看:“虽然还有点水肿,但是跟两个星期前相比,还是好了很多了。”
说完,他放下那些检查报告:“手伸出来,我再给你把个脉。”
理查兹也不愧是在商场上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人物,他伸出手放到了面前的脉枕上,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尴尬。
给他把完脉之后,牧兴怀又让他伸出舌头给他看了看。
最后他给出结论:“看来我之前的开方思路确实是对的。”
“只是你的身体正气亏虚和湿瘀互结情况还是很严重。”
“我再给你换一个处方。”
说完,他直接拿过鼠标,操作了起来。
十分钟后,牧兴怀才终于把方子开好了。
伴随着一阵咔咔咔的声音,那些方子都打印了出来。
最后核对了一遍之后,牧兴怀将那些方子递给了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等候着的理查兹。
理查兹第一时间伸手接过了那些处方。
牧兴怀:“这依旧是两个星期的药。”
“不出意外的话,吃完这两个星期的药之后,你的腹痛和腹胀的症状基本上就都会消失,大便次数也能降低到每天两至三次,双腿的水肿也会彻底消退。”
听见这话,理查兹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来:“麻烦牧大夫了。”
牧兴怀随口回道:“不客气,我只是尽了一个医生的本职而已。”
理查兹点了点头。
然后他把那些处方单递给了秘书,又从秘书手里接过两张支票。
他把那两张支票放到问诊桌上,推给牧兴怀。
牧兴怀低头一看。
那两张支票,一张写的是一万刀。
另一张写的是二十万刀?
牧兴怀抬头看向理查兹。
理查兹指着那张一万刀的支票说道:“这是我今天的诊费。”
“至于这一张。”
理查兹指着那张二十万刀的支票,感慨道:“牧大夫的职业操守令我敬佩。”
“中医的博大精深同样令我折服。”
“所以我决定以后每年向牧氏中医诊所捐赠二十万刀,希望这份捐赠能为牧氏中医诊所的发展注入一份暖流,将来能惠及更多跟我一样的患者。”
牧兴怀:“……”
他看了看理查兹,又看了看那张支票。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他刚回到北定村的时候,他可能会真的以为理查兹是单纯的在感谢他。
但是现在,他都已经和喻修钧在一起半年多了。
都说近朱者赤……咳咳,总之,在小喻总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在商场这一块上的情商已经涨了不少了。
所以理查兹对他心怀感激是真的,但更多的是想用这份捐赠买断这份救命之恩。
原因很简单,他跟喻修钧是商场上的死对头。
所以他并不打算因为这件事情,就跟喻修钧握手言和。
甚至于他马上就又要对喻修钧发起新一轮的反攻了。
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要买断这份救命之恩,以免他过不去道德上和舆论上的这一关。
既然是这样,那牧兴怀就更加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他当即站起身,朝着理查兹伸出了手,笑着说道:“那我就代表牧氏中医诊所上下,多谢理查兹先生了。”
“应该的。”
就这样,理查兹也笑着伸出了手。
当天晚上,牧兴怀一边陪着从浅市赶过来的喻修钧参观老宅,一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对此,喻修钧怔愣了几秒钟之后,只说道:“这样也挺好的。”
“理查兹要是真因为这件事情,就向我低头了,我反而要担心他这么做是不是为了迷惑我,等到我放松警惕之后,就给我一刀呢。”
因为仙临酒业和西格雅酒业之间的矛盾,根本就是不可调和的事情。
毕竟在这一场商战中,仙临酒业才是进攻的一方,他们在欧洲市场上每前进一步,西格雅酒业就要后退一步。
而这里的一步,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二十万刀都不一定能填补上的。
而且这也不是他赫尔曼·理查兹一个人的事情,这件事情关乎到的可是理查兹家族的未来。
最主要的是,理查兹只是这一次向仙临酒业发难的八家欧洲本土酒厂之一,就算理查兹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善罢甘休了,对于整个战局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不过理查兹打的主意可不只是这两点。”
喻修钧说。
牧兴怀:“什么?”
喻修钧:“以理查兹的身家,他的命怎么着也值个几百万刀吧,而且他自己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他却没有选择直接捐赠给你几百万刀,反而选择了每年给你捐赠二十万刀这样一个麻烦的方式——”
“他这是打着细水长流的主意呢。”
“这样一来,以后他甚至是他的家人要是又病了,他们来找你看病的时候,就算理不直气也能壮起来。”
牧兴怀能说他还真就没有想到过这一层吗?
只能说,不愧是在商场上混迹了几十年的人物,心眼子就是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