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好一会儿,他都没能等来那两个中年男人的回答。
牧兴怀抬头一看,才发现他们正相互对视,不知所措。
牧兴怀:“怎么了?”
其中一名中年男人这才说道:“那个,这里是牧氏中医诊所吗?”
牧兴怀:“是啊。”
那名中年男人:“可是牧氏中医诊所不是一位姓牧的老大夫开的吗?”
姓牧的老大夫?
牧兴怀愣住了。
“你们是来找我爷爷看病的?”
那名中年男人:“牧老大夫是你的爷爷?”
“对,我们就是来找他老人家看病的。”
因为他以前来找牧老爷子看过病。
不过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他是得了慢性湿疹,四肢和背上几乎长满了红疹,白天又痒又痛,晚上痒的更厉害。
他爸妈带他跑了四五家医院,看了十几个医生,治了将近四年,一点用都没有。
后来在朋友下的介绍下,他爸妈带着他找到了牧老爷子这里,牧老爷子诊断他是什么湿热内蕴型慢性湿疹,给他开了一个月的内服加外治的药,吃到第二周,他身上的瘙痒就缓解了很多,吃完一个月的药之后,他身上的红疹就消退了90%了,到现在他身上只是偶尔才会长几个湿疹。
后来他妈得了胆结石,医院说让切胆,他们担心切了胆之后会影响到身体,于是就又找到了牧老爷子。
牧老爷子给她开了四个疗程,总计两个月的药,吃完一个月之后去医院复查,他妈胆里面的大块结石就都没了,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石头,等到另外两个疗程的药也吃完,他妈胆里就连一颗小石头都看不到了。
关键是老爷子收费还便宜,他吃了老爷子一个月的药,才花了不到八百块钱,他妈吃了老爷子两个月的药,也只花了一千二。
而他今天再次找上门来,是因为他儿子病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发烧。
但耐不住他儿子已经连续烧了四五天了,而且体温始终在三十九度,没有下去过。
他的两只手都已经被输液的针扎肿了。
牧兴怀终于反应过来,他说:“我爷爷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这下子,轮到中年男人几人愣住了。
牧老大夫已经去世了?
那,他们现在怎么办?
牧兴怀说道:“现在牧氏中医诊所是我在坐诊。”
“如果你们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给他看看。”
为首的那名中年男人下意识扫了一眼牧兴怀的脸。
牧兴怀这么年轻,而且他们都没有听说过牧兴怀的名号,这让他们怎么相信?
所以他当即又要开口婉拒。
结果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牧医生,你在家吗?”
“我们来做针灸了。”
紧跟着五六个人一起走了进来。
“牧医生,我跟你说,我昨天回去之后腿就不疼了……”
“牧医生,今天先给我做吧,我儿子今天加班,所以我一会儿还得去接我孙女放学。”
“咦?”
他们看到了中年男人等人。
于是其中一位老爷子直接就把刚才的话收了回去:“那我还是等会儿吧,先来后到,你们先看。”
于是中年男人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就咽了回去。
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找牧兴怀看病。
他看了看牧兴怀,又看了看那些病人。
其中一个病人甚至还拄着拐杖。
这是不是意味着,牧兴怀的医术也很好?
要不然能有这么多人来找他看病?
中年男人跟他的同伴又对视了一眼。
而后他看着牧兴怀,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牧大夫你了。”
第22章
中年男人随后便将年轻男人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牧兴怀。
牧兴怀一边给年轻男人把脉,一边说道:“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年轻男人粗喘着气,迷迷糊糊的张开了嘴。
牧兴怀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他的眼白也红的不像话。
“温度计给我看看。”
中年男人连忙帮年轻男人把腋下的温度计取了出来,递给牧兴怀。
牧兴怀:“39.1。”
“咳嗽吗?”
中年男人:“没有。”
牧兴怀:“喉咙痛不痛?”
中年男人:“有点。”
牧兴怀:“大便情况怎么样?”
中年男人还真不知道。
他低头看向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用力回想。
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干的。”
牧兴怀将消好毒的温度计放回到了医疗箱里。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肝火太旺了。”
“这段时间是不是吃辣吃的比较多?”
中年男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生病之前,刚好去四川那边玩了半个多月。”
牧兴怀:“他中午有吃过什么药吗?”
中年男人:“因为之前那些医生给他开的药都没有什么效果,所以今天就没有再给他吃那些药了。”
牧兴怀走到药柜前,拿出一盒黄连上清片,扣出六粒来,递给中年男人:“给他喂下去。”
中年男人:“好的好的。”
趁着中年男人给年轻男人喂药的功夫,牧兴怀去取了一盒新的针灸针。
而后他让中年男人把年轻男人扶到诊疗床上侧着身体躺下。
紧跟着,牧兴怀夹起一个酒精棉球,在年轻男人的左脚的足背上第一和第二跖骨之间的凹陷处,也就是太冲穴所在的地方擦了一下,抽出一根针就扎了进去。
然后是行间穴,大椎穴,曲池穴……最后是少商穴点刺放血。
牧兴怀在手机上设置好了一个二十分钟后的闹钟:“好了。”
中年男人看了看几乎已经快要被他扎成刺猬的年轻男人:“……”
他怎么感觉不太好的样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牧兴怀转头看向他说道:“他这边要留针二十分钟,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中年男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牧兴怀。
毕竟针都已经扎下去了。
“好的。”
趁着这个时间,牧兴怀给其他的病人做起了针灸。
中年男人两人则是搬了条长凳,坐到了年轻男人旁边。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年轻男人勉强睁开了双眼:“还,还行。”
二十分钟后,牧兴怀手机上的闹钟响了。
他将手里的最后一包药包好,装进袋子里,然后走向年轻男人,将他身上的针全都拔了下来。
做完这些之后,他说:“你可以在这里再休息半个小时,等烧彻底退下去了再回去。”
年轻男人:“好的。”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
年轻男人自己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中年男人第一时间伸出手,摸向了他的额头。
摸完之后,他又收回手摸向自己的额头。
他甚至都顾不上先高兴:“真不烧了?”
听见这话,两个还没有做完针灸的病人笑着说道:“牧医生还能骗你们不成?”
“我跟你说,只要是牧医生放出来的话,那就没有不准的。”
“但凡是他会治的病,他说你什么时候能好,你只会好的更快。”
中年男人也忍不住笑了。
他直接朝着牧兴怀竖起了大拇指,心服口服道:“不愧是牧老大夫的孙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牧兴怀也笑着接受了这一夸赞。
他把之前抓好的那袋中药还有剩下的那盒黄连上清片递了过去:“这是三天的药,吃完之后,你应该就能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