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声名远扬,俨然已经是业内权威一般的存在。
不过不是在中医届,而是在兽医届……
所以每每想到这里,牧兴怀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牧兴怀:“江部长谬赞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跟外交部打过交道,所以江部长打来这个电话,肯定不仅仅是为了祝贺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江部长说道:“我这是实话实说,可一点都没有谬赞。”
“您是不知道,目前全世界还有十七个国家正深陷禽流感疫情的困境,尤其是欧洲那边,已经扑杀了几千万只家禽和鸟类了。”
“这几天里,我们外交部接到了好几个国家和地区打来的电话,他们那边现在的情况都跟原省还有X国亚比斯莫省原本的情况差不多,所以他们都迫切的想邀请您去他们那里,帮他们也研发出一款能够有效预防禽流感的药物。”
原来是这样。
牧兴怀不由松了一口气。
江部长:“不知道牧大夫您愿不愿意?”
江部长既然都这么说了,显然国家是支持他伸出援手的。
所以牧兴怀说道:“江部长,我很乐意帮这个忙。”
“不过我应该不需要去他们那里,他们可以把相关资料发给我,我可以直接根据那些资料把药方推演出来。”
“之前原省和X国亚比斯莫省找到我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操作的。”
江部长:“好。”
“那我就先代表国家还有那些受灾的国家和地区谢谢牧大夫您了。”
挂断电话之后,牧兴怀就忍不住长吐一口气。
直觉告诉他,加诸在他头顶上的那道紧箍咒,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摘掉了。
一边想着,他一边再次按下了叫号键。
门很快就又被推开了。
只见两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不过——
牧兴怀忍不住多看了其中一个年轻男人一眼。
他总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
那个年轻男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他的神情瞬间就变得‘幽怨’起来:“怎么,牧大夫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吗?”
牧兴怀:“……”
他第一时间伸头看向门口。
还好。
还好没有在门口看到喻修钧。
要不然他今天少不了得跳一次黄河了。
牧兴怀回头看向那个年轻男人:“你是——”
年轻男人的神情更‘幽怨’了:“牧大夫你还真就把我给忘了啊?”
“我的名字现在还在五医圣上面挂着呢!”
听见这话,牧兴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粱奇逸?”
半年多前,粱奇逸因为头晕胸闷,呼吸困难,食欲不振,肋骨处总是不明原因发痛,且每天要发作十几次,在其他地方还越治病情越严重,找到了他这里来。
他给粱奇逸看完诊之后,发现他的病情,就连五位医圣留下来的传承里,都没有记载过,由此意识到他得的是一种以前的人没有得过的新病。
后来他给粱奇逸制定了三个阶段的治疗方案。
第一个阶段原计划为期五天,但是粱奇逸做完三天的治疗之后,肋骨疼痛的发作频率就降低了一半。
第二阶段为期一个星期,做完那一个星期的治疗之后,粱奇逸身上的症状就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第三个阶段是巩固阶段,为期半个月,吃完那半个月的药之后,粱奇逸就彻底痊愈了。
因而五医圣上线之后,牧兴怀便将这个病以粱奇逸的名字命名,将治疗方案上传到了五医圣上。
没想到的是,国内得这个病的人不只粱奇逸一个,有两个大夫早在几年前就碰到过类似病情的病人。
在看到那个治疗方案之后,他们就千方百计地联系上了那两个病人。
最后,他们还真就利用那个治疗方案,把那两个病人给治好了。
那会儿牧兴怀正好因为拿到了原省政府颁发的科技进步奖,上了热搜,连带着五医圣也跟着上了热搜的尾巴。
再加上以前网友们只是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笑话,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现实中,碰到有人‘享受’到了用自己的名字给一种病命名的‘待遇’,所以这件事情当时也在网络上引发了不小的热度。
粱奇逸:“没过几天,我们公司的人就都知道我就是那个倒霉蛋了。”
“偏偏我们公司的保洁阿姨记性不太好,有一次她帮我领了个快递,但是忘记我叫什么名字了,所以就喊了我一声‘粱那个什么大病’。”
“于是我们公司的人就都开始不叫我的真名了,改叫我粱大饼。”
“——因为大病不好听,所以他们非常‘贴心’的给我取了个谐音。”
“再加上我又是我们办公室里最矮的,所以现在,他们都叫我——武大郎。”
牧兴怀看了看粱奇逸那一米七的个子:“……”
他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但是愧疚是不可能愧疚的。
他直接忽略了粱奇逸语气中的‘幽怨’,问道:“那你最近怎么样?身体还有不舒服过吗?”
听见这话,粱奇逸瞬间就正起了神色:“托您的福,我的病没有再复发过。”
“而且我回去之后就把锻炼身体提上了日程,现在每天跑个三公里不是问题。”
所以埋怨牧兴怀是假的,感激牧兴怀才是真的。
牧兴怀:“那就好。”
他看向另一个年轻男人:“所以这位是?”
粱奇逸:“这是我大表哥。”
“我今天就是陪他过来看病的。”
那个年轻男人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牧大夫您好。”
牧兴怀:“您好。”
他扫了一眼年轻男人贫瘠的有点过分的头顶,就扫了一眼他的挂号信息:“你是来看脱发的是吧?”
“对。”
年轻男人第一时间伸出手放在了脉枕上。
牧兴怀随后就给他把起了脉。
三分钟后,他说道:“脉弦细数,尺脉沉弱。”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年轻男人照做了。
牧兴怀:“舌质红,苔薄黄微腻,舌边有齿痕。”
牧兴怀收回手,又扫了一眼他的头顶:“头皮油腻。”
“你最近这段时间压力是不是特别大?”
年轻男人:“对。”
牧兴怀一边拿起鼠标,一边继续问道:“你是程序员?”
年轻男人:“……不是。”
“我在银行工作。”
牧兴怀不由又抬起头看了过去:“现在在银行工作的压力已经这么大了吗?”
都赶上程序员了。
年轻男人:“正常情况下,压力肯定是没有这么大的。”
“但耐不住我运气不好啊,刚转正没多久,就一不小心撞见了行长出轨的现场,偏偏没过多久,这件事情就传扬开了,他还以为是我透露出去的,就给我穿起了小鞋。”
“好在没过多久,那位行长就被他老婆给举报了,被抓了。”
“可是升任代行长的,是那位行长的得意门生,也许是为了获得前行长手里的资源,他也针对起了我。”
“那段时间,我真是求爷爷告奶奶,才勉强拉够了存款,没有被他们找到借口给开除了。”
“不过没过多久,那位代行长也被抓了。”
“我原本以为我终于能逃过一劫了,结果新调过来的行长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做出一番成绩来,而是立威。”
“很快他就从之前发生的事情里,知道了我是支行里最没有背景的那个,然后直接拿我当起了杀鸡儆猴的鸡。”
“好在没过多久,这个新调过来的行长也被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