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许安立刻坐直了起来,在键盘上一顿输出,歪了歪脑袋,“没什么事情啊,案子进展得很顺利……我的五十张签名。”
“别这么急,自打录完节目后,我才刚见到方督察呢,不会少了你的。”这是让他帮忙防止陆氏节目组中段直播的报酬,别的他都不认,就认方斯廷的签名,还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一点情面不带讲。
小屁孩忒难搞。
“游艇打斗你不会受伤了吧?还是之前的伤口复发了?”许安态度好了点,知道关心人了。
就是看他的目光象是在看一个精美易碎的花瓶。
“没事,就是方督察态度对我冷淡了,我在想怎么解决。”萧焚思考着怎么骗方斯廷在照片上签字。
“真是个疯子,惹上你真是倒了大霉。”许安撇嘴,“不许欺负我偶像,否则我在暗网发布悬赏令追杀你。”警告完这句果断挂了视频。
什么也没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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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斯廷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两点。
他故意这么晚回家,果然客厅和卧室的灯关着,萧焚已经睡了。
放轻手脚,他打开房门,没有开灯,就着拉开半边的窗帘透进来的光,也足够他轻车熟路地打开衣柜,拿出自己的睡衣。
还没关上柜门,身后缠上两条手臂,在他小腹下方相握。
紧接着,一具暖热的身体贴在了后背上。
仍留条缝的卧室门射进来一条细长的客厅灯光,熹微的光芒照见他略显冷硬的下颌,方斯廷站在衣柜前,仿佛定身一般一动不动。
萧焚还没怎么睡醒,语调黏软,象是将人含在嘴里似的,湿漉漉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方方……”
方斯廷呼吸急促起来。
心口蔓延出的毒药甘甜而芬芳,随着一声声鼓动传达到四肢百骸,神经末梢的血管都隐隐灼痛起来。
他像一条巴甫洛夫的狗,条件反射般地产生了反应——对萧焚的欲/望与渴恋,随着那声情动时才会叫出的昵称,一次又一次地将身体驯化,渐渐融为与生俱来的本能,足够燃烧他的理智和所有克制。
他闭上了眼睛,沉重地呼出一口气,似要将心里所有的酸涩与闷痛都发泄出去。
再睁开时,他转过身,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更加浓烈。
刚想说什么,萧焚松开他的腰,在床上跪直的身体坐回到小腿和脚后跟上,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穿着方斯廷的黑色丝绸衬衫,手掌藏在袖口底下,捂着嘴打呵欠的时候只露出细白泛粉的指尖。单薄的肩膀没能撑起宽大的衣服,头三颗扣子没系,露出脆弱的锁骨和半片平坦白腻的胸膛。
衬衫下面什么都没穿,两条折叠的腿在一片夜色中白得晃眼,带着肌肉力量感的流畅线条将他这双腿从黑色床单中剥离开,不注意到都不行。
“怎么穿着我的衣服?”好半晌,方斯廷才声音嘶哑地开口问。
“今天我买的衣服你都洗了。”
“有烘干机。”方斯廷想到这人有点生活白痴,道,“你在我这里还有一套衣服和睡袍。”
“太久没来,都忘记了。”萧焚恍然,“算了,穿都穿了,懒得换了。”
“你只穿了我的衬衫?”方斯廷突然想到。
“对啊,咱们内裤尺寸又不一样。”
方斯廷再也忍不住,目光死死锁定衬衫下摆。
他□□跪坐在床上,宽大的黑色下摆遮了一小节大腿,因为衬衫底部最后一颗扣子没系,中间直到腿.根都毫无遮挡,留下一片阴影,什么也看不到,脑海里又什么都想到了。
底下空空的,什么也没穿……
“我去洗澡。”
“嗯,好。”萧焚声音带上了点小雀跃。
“今晚我睡沙发。”
说着,方斯廷又打开柜门,拿了枕头和被褥,离开的脚步坚定得像要追随自己的信仰。
萧焚荒唐地眨了眨眼,直到听到关门声,才发觉对方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他怀疑地看了看自己这身衬衫。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指尖攥着过长的袖口起身下床,走到外面卫生间镜子前左看右看,最后泄气叉腰。
“笨蛋猫猫,笨死算了!这都看不出来。”
他发火地指着白天的灰色牙杯,“跟你主人一个蠢样。”
等恶狠狠地小声骂完,他装模作样地上了个厕所,洗手出来。
方斯廷已经拿着睡衣等在门口了,不远处客厅的沙发上,今晚的床褥已经铺好。
萧焚懒得再搭理他,扭头进了卧室门。
他爱睡沙发是他的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就没见过这么古板又禁欲的臭男人,完全不解风情。
不是冻木头,是烂木头!
萧焚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对他碎碎念着,好半天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卫生间灯光暗了,厨房灯光亮了。
方斯廷打开冰箱,想喝点酒,这才发觉自己没有。
平常滴酒不沾,现在想借酒消愁都没办法。
他烦燥地走进书房,拉开抽屉,开了一包新的烟,摸出打火机点燃,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猛吸了一口。
书房没开灯,黑暗中只有火红的一点星子在隐约闪烁,照出烟头背后隐匿在黑暗中的五官脸廓,脆弱地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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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晚九点更新
第150章 好爱他啦
抽到第八根烟时, 外面卫生间响起了动静。
他看了下桌上的钟,已经凌晨五点了。
他不想让萧焚发现他还清醒着,因为他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那双干邑色的眼睛总能轻易看透一切。
抖抖身上的烟灰, 他去厨房漱了口,回到沙发上躺下。
过了将近五分钟, 卫生间才传出冲水声, 萧焚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出来, 眼神打着迷糊, 脚步直犯飘, 看到前方沙发上窝着方斯廷, 以为卧室在那里, 直愣愣地走了过去,掀开被子, 躺了进去。
“让我点。”这床怎么这么小, 他都没位置了。
方斯廷侧着身子局促地躺在沙发里侧, 眼睁睁看着他挤进自己被窝,扯走一半自己的被子,转眼间呼吸缓下来, 睡得香甜。
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刚才就玩过这种套路了, 又来?!
方斯廷不耐烦地望望四周的家具, 回味了下嘴里苦涩的残留烟味,突然掀开被子,将人压在身下。
萧焚正做梦自己被蛇咬了一口,偏偏那蛇还不知足, 想要把整条舌头都咬着吞入腹中,对他又啃又吸,最后谁也不让谁, 蛇灵活地钻进了他的肚子里,搅得他五脏六腑跟着心烦意乱。
咕哝着睁开眼睛,还未发觉到自己的处境,嘴里先泄出一声闷哼,浅淡却不容忽视的焦味在鼻尖弥漫开。
“方斯廷……嗯……你又抽烟……”
眼前的人是方斯廷,舌头,手掌,指节,全都是他。
“嗯……”萧焚好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想推开人搞清楚状况,怎么在床上睡得好端端的,人就到了沙发旁边的地毯上?
方斯廷半夜想他了,所以将他抱过来?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