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沈南自撇了撇嘴,一万个不服气:“我也只是好奇才会看,按这说法,你怎么不要求我列出从记事起就做的错事,然后一件一件跟我算账呢?”
傅驰亦问:“能挨?”
愣了几秒,沈南自彻底抓狂:“傅驰亦!”
“哪有你这样的!”因为不敢直接骂,所以只好抱着手臂愤愤,结果一看到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神,又渐渐放小了声音:“我看你的本质就是个施虐狂......”
“我是施虐狂,你是什么?”
“......”
被堵得哑口无言,沈南自小声吐槽了几句,怨怨地看着他。
听他在那嘀咕,时不时还偷瞄自己几眼,傅驰亦心里觉得可爱,他捏起小孩的脸,将他拉近,失笑道:“说什么?”
“我说。”沈南自掀起眼皮:“你天天欺负我,把我弄哭就开心了。”
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现在看着他的脸再重复一遍,沈南自总觉得这句话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撒娇意味,于是他不好意思地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扒拉开他捏住自己脸的那只手。
可傅驰亦不仅没有由着他的意,反而加重力气,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眼尾,弯唇说:“哭一个我看看。”
沈南自眨了眨眼,当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后,他低头,毫不犹豫地咬上他右手的虎口,将所有说不过对方的愤懑全部倾泄于此。
对此,傅驰亦只是冷下声音:
“松嘴。”
沈南自应声收了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秒便被对方拉入怀中。
傅驰亦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用危险的语气,淡声说:“这么喜欢咬人,是不是要我给你带个止咬器才能听话?”
怕他真的这么做,沈南自抖了抖身体,弱弱地说:“可是,那样就亲不了你了……”
小孩的心思总是单纯无比,看着他清澈如泉水的瞳孔,傅驰亦怔了一秒,罪恶感瞬间袭涌了上来,他叹了口气,决定换一种方式,于是掐起他的下颌问:“喜欢咬?”
“不、不……”
“伸舌头。”
就在一间房,根本跑不掉,沈南自抬起眼看着他,犹犹豫豫地伸出了舌头。
刚开始还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两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说第二句话,沈南自逐渐意识到,与前一次不一样,这次,傅驰亦并不是要吻他,而是想给自己涨个教训。
他口齿不清地说:“傅……”
“五分钟。”傅驰亦淡漠道:“每次缩回加一分钟,流出就重来。”
这么说,沈南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但脸被对方攥着,他只好微微张开嘴,按照对方的要求乖乖地受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舌下湿意变重,嘴里积攒的口水越来越多,不能缩,也不能吞咽,沈南自伸手揪了揪他的衣服,因为怕流出而小心翼翼地动舌:“错惹……”
看了眼手表,傅驰亦问:“以后还乱不乱咬人?”
沈南自摇头。
“咽。”
听到下令,沈南自立即闭上了嘴,吞咽下满腔口水,抬头瘪嘴道:“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哪样的人?”
一个花样巨多不折不扣极致闷骚的超级无敌老流氓,人不可貌相果然还是有道理的,沈南自心想。
看小孩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傅驰亦不再逗弄:“长记性了?”
“嗯……”沈南自点头,伸手收拾着摆在床上的其它碟片。
见状,想起刚刚拉开抽屉看到的画面,傅驰亦问:“这种东西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不怕被看到?”
“我的卧室不会有人进来。”沈南自低声说:“所以上次跟你说不喜欢别人进我的卧室,即使那是你家也不行,就、就是这个原因……”
傅驰亦挑眉道:“沈南自。”
“怎么了?”
拍了拍他的屁股,傅驰亦说:“你在我家也看过,嗯?”
其实解释完的时候,就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本来还在心里祈祷着对方不要发现,结果还是没能瞒过。
沈南自心虚地移开视线,但一瞥见电视上还暂停着的大尺度做/爱画面,就如同被烫了一般又将目光落了回来。
抿了抿嘴唇,他瑟缩着身体,小声道:“如果、如果我说我只是带了一张碟片过去,而且只看了一小小会的话,能不被打吗......”
看他不说话,沈南自放低要求:“或者、或者看在今天过节的份上,下手轻点......”
傅驰亦笑了,没作回应,也没有动手,只是靠在床头,将他抱在了身上,摸了摸小孩的侧脸,说:“没有不允许你看。”
听到这话,沈南自有些意外,他发自内心地问:“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奇怪,或者觉得……我很异类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傅驰亦正声说:“有欲望是正常的事情,在成年后通过这种方式排解压力,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妥。”
沈南自抬头:“那你上次说.....”
“那是因为你有了我。”傅驰亦看着他,低压下嗓音,缓缓开口道:“在这之前我不管,但在这之后,沈南自,你的身体没有我的允许,自己也不能碰。”
想到上次对方帮忙时放的狠话,沈南自脸上轰然被烧红,他乖乖地点头,但还是迟疑地问:“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那个时候我还那么小,却开始看两个男人......还起了反应。”
感觉到小孩情绪的些微变化,傅驰亦抬起他的脸,安抚般吻了一下:“不奇怪,但未成年,确实不该接触这些东西。”
这么多年,自从发生后从未再提过,此刻得到对方的肯定,沈南自爬起身,跳下床,把碟片拿出放回电视关闭后,又凑回傅驰亦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
“傅驰亦,我想……跟你说件事。”
“说。”
“之前联谊会和在山上见到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也没等他回答,沈南自就继续说:“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关系挺不错的,还救过我一命,之前就说喜欢我,但是我......我没同意,还跟他说、说我喜欢女生。”
“他本来已经放弃了,但是有天我在家里的客厅看这些碟片的时候,正好被他撞见了,自从那以后,他就一直纠缠着我,而且第二天上学,我发现......”
“这件事情还被传出去了。”
沈南自咬了咬嘴唇,眼里流露出一丝伤感,他将声音放小了些,说:“当时半个学校都知道了,正好那段时间父母出差没时间管,我就瞒着他们,一个月都没有去上课。”
“我躲在家里,不敢正视自己。”他看了眼傅驰亦,勉强笑了声:“其实有很多坏习惯都是在那个时候染上的。”
“后来……我找到了那些受他指使传话的人,本想打他们一顿出出气,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消息就被压了下去,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不再提这件事情,我也就......就回去上学了。”
说到这,沈南自喃喃:“傅驰亦。”
“嗯。”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特别差劲。”
“不是你的错。”傅驰亦反手揉了揉他的头,吻了吻小孩有些发红的眼尾,温声说:“在我这里,你很优秀。”
心脏猛地一颤,沈南自愣了几秒,偏过头,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下,然后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不清楚具体过了多久,只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余光瞥见窗外以及窗户上沾染的冰晶,他攸地睁大了眼睛,下了床,打开玻璃窗,用与刚刚完全相反的兴奋语气说:
“傅驰亦,快看!外面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