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觉得身边气压下降,温度变低,沈南自扭头一看,当注意到傅驰亦阴云密布的脸色后,便试探道:“不、不是这样吗?”
总是提醒,起不到任何作用,就算当时记住了,后面也会忘记,傅驰亦不想再多说什么,按着他的大腿,伸手将快要掉落的浴巾裹紧后,看着他颤抖的下身,淡淡道:
“起来。”
沈南自起了身,跪坐在他的旁边。
“你准备一下。”傅驰亦再次开口。
“准备......什么?”
“我走的这几天好好想想,等回来,告诉我到底错在哪了。”
看沈南自愣愣的表情,他继续说:“将近一周的时间,如果还没有想清楚,那我以后就不会……”
“你不能。”沈南自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在听到对方说出这种话后,下意识地打断,抬眼看向傅驰亦,他意识到可能误会了什么,于是问:“你不会什么……”
“我以后就不会再跟你说那么多,直接动手,直到你明白的那天为止。”傅驰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挑眉:“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还以为他会说“以后就不管你了”这种话,没想到是这个意思,沈南自哽了一下,结巴道:“我、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不能总是这样对我......”
“哪来那么多不能。”明显的心口不一,傅驰亦没有追问,而是对他说:“药喝完了就回自己房间,今晚不准熬夜。”
“好......”低声应完,沈南自就起了身,当摸到屁股下方的床单后,他突然愣住了。
刚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将自己抱到他的房间,但现在他知道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来回摸了摸,沈南自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这里湿了......你怎么睡觉?”
傅驰亦不太在意,他无奈道:“这么一小块,不会影响什么。”想到沈南自之前爬上他床的模样,又弯唇说:“但如果像你那样的睡姿,就不一定了。”
没跟别人睡过,自然不知道睡姿是什么样,一想到自己乱踢被子,在床上乱动的样子被他看到,沈南自就脸红红的,不说话了。
仔细想了一下,他觉得不能这么自私,于是建议:“要不然你去我那边睡,我在这里睡就好了。”
傅驰亦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说:“生病了就听话点,今天被我折腾了那么久,一点都不困吗?”
虽然头还晕着,但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对劲,沈南自握住他的手腕,吐槽:“话是这么说的吗......”
“那该怎么说?”
“这不叫折腾。”沈南自怨怨地看着他:“这叫你单方面欺压我,我还不能哭不能还手,只能乖乖挨着的那种。”
“谁不准你哭了?”傅驰亦有点想笑:“脸上的水都是我泼上去的?”
“你今天!”沈南自松开了握住他的手,揪着浴巾边边,降低了些声音:“你说如果因为那种事情哭,就会很想揍我。”
他说得委屈,像是要再次掉出眼泪。
本以为傅驰亦会因为自己戳穿而尴尬,结果他只是笑了一声说:“正好。”
“再给你加一个任务,等我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当时为什么要让你罚跪,说不出来原因,就在客厅跪个一天,这次,就别用抱枕了,怎么样?”
“非常不怎么样。”沈南自委屈极了:“哪有你这样的?”
傅驰亦基本无视他的反抗,瞥见小孩还光着的脚丫,就将人再次抱了起来,直接送回了房间。
看沈南自身上的水渍干得差不多了,肩膀却依然在微微地抖动,他干脆就去卫生间重新放了水,试过温度后,逼着他再去泡了个热水澡。
因为忘拿衣服,所以出来的时候,沈南自只是穿着一件毛巾面料的浴袍,他本以为傅驰亦就这样走了,却没想到对方还坐在自己卧室的椅子上,并没有离开。
热水冲泡完,浑身上下都暖和了不少,他走到傅驰亦的面前,怕账还没有算完,于是也没敢看他,低头道:“我洗好了。”
傅驰亦看着那从头上滴落,顺着脸颊滑下的水珠,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提拎着小孩就去了浴室,一言不发地帮他把头发给吹干了。
吹完后,沈南自坐在床上,依旧仰视着他:“你刚刚说的问题……”
“问题的答案我告诉过你。”傅驰亦本不想再说其它,将他安置好就回去,但见沈南自这样望着自己,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他从衣柜中随意拿了一件睡衣,扔到了床上,接着头也不回地对他说:
“好好想想,别让我失望。”
伸手将睡衣拿来套在身上,一直注视着傅驰亦的背影,直到他离开,沈南自才躺下,闭上了眼,心里却盘算着对方抛出的两个问题。
问题没想明白,却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浑身像是被小针不停刺扎一样,疼痛难抑,沈南自再次睁开了眼,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见还是没有任何作用,便再也忍不住,撑起了身。
刚出门,就碰到了接完水回来的傅驰亦,他眨了两下眼确保自己没有看错后,径直地走到对方面前。
“不睡觉乱晃什么?”责备的语气,傅驰亦却伸出了手,再次用手心贴着他的额头。
比先前还要烫。
傅驰亦的手心很凉,碰到自己皮肤的时候很舒服,让人贪恋,但饶是再想让他继续贴下去,沈南自也不敢做逾越的举动,最后只好用沙哑得不成样的嗓音说:
“疼......”
“哪里疼?”傅驰亦拧了眉,摸了摸他的脸:“身体不舒服还是......”
不敢说也不好意思说。
于是他话还没说完,沈南自就垂下了眼睛,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屁股疼......傅驰亦,你打疼我了......”
傅驰亦是不相信的,用了多大的力他自己知道,与这小孩相处这么一段时间,对方承受疼痛的阈值他心里有数,但如今看到他委屈成这样,还是叹了口气,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一只手扶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帮他揉了揉头穴,傅驰亦轻声问:“头疼是不是?”
被拉入怀后,沈南自就闭上了眼睛,他不清不楚地哼哼了几声,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再回答。
“不说话就把你送回房了。”额头这么烫,傅驰亦知道他是真的难受,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拧眉看向他,观察着表情的变化。
终于意识到身体温度的变化,沈南自觉得此刻吐出的气都是热的,他站不住,只好扒着傅驰亦的胸口说:“我屁股疼......”
“我看你是烧糊涂了。”傅驰亦拉着他往自己房间走:“哪里疼都分不清。”
“不可能啊......”被拽回卧室后,沈南自彻底丧失判断的能力,他嘟囔着:“我八百年没生过病了,就是被你打的,你不承认也没有用......”
傅驰亦忍无可忍,他坐在床边,将小孩捞过来抱起,把他的双腿分开,让他骑坐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按着那瘦弱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扯下他的外裤,往上面打了一巴掌,厉声问:
“告诉我,哪里疼?”
沈南自搂着他的脖子,整张脸埋在他的肩窝处,闭上了眼睛,细如蚊呐:“好像是屁股疼......”
也许是身体上的不适占比太大,耳边传来清脆的巴掌声,可他却感受不到对方用了几成力,于是趴在那宽阔的肩膀上请求:“能不能重一点,我分不清......”
“这些你说了不算。”傅驰亦掐着那小块浮红问:“现在分清了吗?”
“别掐......”经过这么一对比,沈南自清楚了,他神志不清地在对方身上蹭了蹭:“是头疼......傅驰亦,我好像真的有点不舒服......”
这种情况,也不敢放他独自待着。
傅驰亦揪着他的后领,迫使他看向自己,当看到他冒着细汗的额头和泛红的眼尾时,还是叹了口气,将他的裤子拉上,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