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因为祁迹而产生什么危机感,可自从姓陆的出现后,祁迹明显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祁迹要开会到十一点半,我就不等了,公司还有事,他出来之后你替我跟他说一声。”
贺照霖浅笑了下,离开了祁迹的办公室。
陆鸣疑惑,这人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这家伙的心理战术还是很有看头的,陆鸣不觉得暴怒的野兽突然松口是感悟了人性。
他在狩猎更大的目标?
陆鸣在祁迹的办公室打了两个小时的游戏,直到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他才放下手机,迎了上去:“开完会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去吃饭?”
“他呢?”
“他已经回去很久了。”
“你没和他起冲突吧?”
“没……”
祁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压根不信。
陆鸣一脸失落,“真的没有,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他虽然骂我很难听,但是我忍住了。”
祁迹整理办公桌资料的手顿了下,“他骂你什么了?”
“还是不要说了吧?”陆鸣故作坚强地冲他笑笑,“没什么的,我已经听习惯了。”
祁迹眉头紧锁,咬字十分用力,“到底说不说?”
陆鸣抿唇默了几秒,才说道:“他说我……说我是在屏幕前要打赏的臭乞丐。”
这句话让祁迹怔愣了下,空气凝结。
“祁先生也这么觉得吗?”
祁迹不是个巧言令色的人,他之前着实对陆鸣他们这一行戴有色眼镜,不觉得是什么好职业。
但是现在他的观念随着对陆鸣的看法而改变,“都是靠本事吃饭的,主播也没什么不好。不过你很久没直播了,有没有想过去做点别的?毕竟你才二十岁,学什么东西都会很快。”
“以后再说啊!”陆鸣敷衍笑了下,“你不嫌弃我就行。”
“中午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或许是对他有了一点愧疚之情,祁迹第一次哄他。
陆鸣一脸高兴拿出手机搜附近的店,主要还是考虑祁迹现在怀孕的情况,忌口和他不爱吃的东西有点多。
最终陆鸣挑了一家港城正宗的本地菜,清淡偏甜的口味。
吃好饭,祁迹打算回公司睡个午觉,然后再联系贺照霖。
“你先回家吧,晚上不用等我回来吃饭。”
“为什么?”
“有事。”
陆鸣原本还想问,但看到祁迹显露出不耐烦,只得忍下了。
他说得有事,大概是为了贺照霖的事。
一时间陆鸣真不知道到底是在整贺照霖还是在整祁迹。
*
贺照霖回去后也没闲着,跟小情人周子昂滚了一下午床单,泄了心口的火。
周子昂在他家如同在自己家,这处房子祁迹很少过来,出了和陆鸣那件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周子昂光着身子在客厅里捣鼓,找到了一箱正版碟,叫着要和贺照霖一起看电影。
贺照霖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刚好可以陪小情人看完一场电影,再来应付祁迹。
“看吧,想看什么?”
“这个!”
贺照霖看了眼电影名,是他最喜欢的一部科幻大片,“眼光不错,这部电影我也喜欢。”
“真的么?”周子昂脸上一片欣喜,似乎又想到什么,笑容拉了下来,满是酸味:“你和他一定无数次一起看过电影吧?”
贺照霖捏了把他细嫩的脸蛋,“想什么呢?他跟我一起看电影的次数,不超过五个指头。”
说着,贺照霖已经将影片打开,抱着周子昂倒进沙发里,身心放松地重温着老电影。
周子昂乖顺得像只小猫咪,“那他为什么不跟你看电影?”
“他不喜欢看这种电影,我知道他不喜欢,但我每一次还是会拉着他看。”
“为什么?”
贺照霖邪性一笑,低头吻了下omega的脸颊,戏谑道:“这叫驯狗。”
周子昂娇嗔地捶了下他的胸口:“你好坏啊!你不会也这样对我吧?”
“怎么会呢?你这么乖我可舍不得。”
“照霖哥哥,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和他分手啊?”
“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一切,我就会把他甩了,再等等。”
“嗯……”
和周子昂一起看完电影,贺照霖便打发他走了,他将浴缸里放满冷水,倒上格子冰块,咬着牙躺了进去。
任何时候,苦肉计都不会过时。
祁迹等了一个下午,并没有接到贺照霖的来电,他之前那么着急,不可能突然就解决了。
祁迹提前半小时离开了公司,在车上给贺照霖打了一个电话。
第一次没接,每次贺照霖不接他的电话,他就会特别焦虑烦躁,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是一次又一次他孤立无援的时候,还是困在雨夜中那个永远也拨通不了的号码,成了他好多年的噩梦,让他开始有了心理创伤?
第二次,第三次,终于贺照霖接了电话。
“抱歉,我刚才睡着了。”那端的声音很哑,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了?”
“有点感冒,但是别担心,我吃了药。”
“需要我过来吗?”祁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个男朋友该有的温存与关怀。
他们都知道,这样不对,恋人不该是这个样子。
但是谁也没有提出要结束这段不健全的关系。
“我等你过来。”挂断电话,祁迹莫名想到了陆鸣,如果他在车上一定会阻止他,理由显而易见。
他现在怀孕了,如果被传染了怎么办?那会很麻烦。
为什么,他拒绝不了呢?
祁迹沉默地握着手机,突然心里开始抗拒去见他,一眼能看到的结果,让他非常烦躁,不想面对。
到了贺照霖家门前,祁迹试着输了下门的密码,没换。
门应声打开,满是浓得呛人的熏香,他现在对气味敏感,除了通透干净的白茶香,其他的香味他一点也不想闻到。
他先是开了窗,才走到卧室前敲了敲门。
“进。”
祁迹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还是这种浓郁的香!他眉头皱得快要打结,强忍着掉头就走的冲动。
室内的窗帘拉得很严实,留了一盏灯,朦胧的橘黄色有着淡淡的宁静感,衬得躺床上的alpha更加羸弱病态的白。
“你现在怎么样了?”
“烧刚退了点,浑身无力。”
祁迹站在床尾看着他,没有要靠近的意思,“你生病了,怎么薰这么浓的香?”
“很浓吗?”
“嗯。”
“抱歉,没考虑你的身体原因,我听说……怀孕了会对气味很敏感,你可以把空气净化器打开。”
祁迹依言打开了他房间里的空气净化器,靠在了旁收纳柜前,就这么遥看着贺照霖。
“怎么不过来?”
祁迹干脆直言道:“我受不了别的alpha身上信息素的气味,哪怕是一点也会让我难受,希望你能理解。”
贺照霖咳嗽了几声,“除了理解和接受,我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撤资的事情,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让手下的人联系了几个投资人,但是因为对方无故撤资,他们都在观望,申请的低息项目贷款也没批下来。”
“那股权融资呢?”
贺照霖明显不太愿意再稀释手里的股权,“我好不容易将所有证件手续都办下来,你也知道我是为了家里的制罐公司铺路,想要将盘子做得更大,我总不能一直靠着你谋求生路吧?以后我们结婚了,这让别人怎么看我?”
祁迹越想越觉得奇怪:“之前就差签合同了,临门一脚变卦,确实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