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宿敌上司怎是恋爱脑(35)

2025-11-18 评论

  沈暮白低哑磁性的话音落下,通讯线路里只剩下嘶嘶的白噪声。贺洛听见自己的心跳,怦怦作响,震耳欲聋。

  他又想起了那个梦。

  沈暮白什么意思?

  ……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第26章 手剥蟹子

  贺洛小心翼翼旁敲侧击:“我……酒品好像不太好。昨天没有打你骂你什么的吧?”

  沈暮白沉默了片刻。贺洛紧张起来, 越是想镇定就越压不住过速的心跳。

  最后沈暮白轻叹一声,说:“你哭得特别惨,哭完倒头就睡。”

  贺洛登时脑袋嗡嗡作响。

  他不分青红皂白怪罪沈暮白就够过分, 竟然还哭了。东都阳台上与沈暮白初遇的一幕原封不动地重演,岂不就是说明他这两年都毫无长进……

  真是丢人现眼。

  “对不起。”他慌忙说。

  好在, 似乎没有更恐怖的,那种亲密无间的事发生。如果有的话, 以沈暮白的性子,肯定要贱兮兮地讲出来臊他不是吗?

  这一次沈暮白沉默了更长时间:“你别道歉。”

  贺洛越发尴尬, 转而说起这一通电话的正题:“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过, 要是我能过试用期,就给我个机会请你吃饭?”

  “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沈暮白的哼声似乎变得愉快了些。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他问。

  “和你,什么时候都有空。”沈暮白说。

  低沉柔和的嗓音灌进耳朵,那一瞬间如有细微的电流游经全身, 贺洛猛地站了起来。

  走廊上步履匆匆的探视家属和医护人员纷纷对他侧目。

  -

  十月是梭子蟹鲜肥的季节, 最早一批帝王蟹也开始上市。贺洛把沈暮白约到一家海鲜酒楼,是比之前请戴维吃烤鸭的那家还要有名的老字号。

  当天,贺洛精心打扮了一番。跑去理发沙龙把长发悉心打理,回家又钻进衣帽间认真穿搭。

  经典巴宝莉风衣和英伦格子围巾,内搭V字领毛衫和修身长裤, 俏皮地斜戴贝雷帽,脚踩带跟的马丁靴,海拔都比平日高两公分。

  “约会去啊?”姜云霞见状笑问。

  贺洛脸一热,用蚊子声说:“算是吧。”

  他并非第一次向那个男人示好了。但这次深思熟虑后,他抱着一定要与沈暮白和解的决心。

  他到得早, 站在酒楼大门前翘首等待沈暮白。来往进出的食客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夸张了。

  可远远望见沈暮白向他走来的那个瞬间,贺洛呼吸一紧。还好打扮了,不然没底气站到那个男人面前。

  入秋以来,沈暮白穿得真是越来越养眼了。浅灰的双排扣西装,外面披一件硬朗的棕色战壕风衣,乍看寡淡,却被那宽肩长腿高个子穿出别样的风味。

  沈暮白大步走到他面前,倾身对上他的眼睛,笑道:“今天什么日子啊,穿这么好看?”

  贺洛张了张嘴,却只喝进去一点风。要承认是为沈暮白打扮,还是有点难。

  最后他只干巴巴地说:“不上班的日子呗,上午逛街买衣服来着。”

  沈暮白点点头,轻易地接受了这个回答,反让贺洛有点失落,却说不上为什么。

  两人并肩进了酒楼大门,等待带位。

  等候区摆着不少季节限定菜品的招牌,成排打氧的水池里养着活蟹子。有两只梭子蟹打了起来,钳子死死咬合,腿也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

  沈暮白道:“原来小贺爱吃螃蟹啊。”

  贺洛闷声说:“爱吃,不爱剥。蟹子要是不长壳不带刺就好了。”

  沈暮白顿了片刻才接茬:“没壳没刺,那可就不是螃蟹了。”

  他们落座于三楼包厢,窗外是滨京老城区车水马龙的繁忙街景。熟蟹很快上桌,专业剥蟹师傅陪同服务。

  贺洛与沈暮白相视无言,一时间包厢里静得剪刀破开蟹壳的脆响。

  咔。咔。一股诡异的尴尬蔓延开来。

  贺洛还记得自己是带着目标来吃这顿饭的,可有人在场,总觉得开不了口。

  或许饭后散步聊?

  ……要跟沈暮白city walk?贺洛甚至脑补了下画面,总感觉怪怪的,却还鬼使神差地有点期待。

  谁知沈暮白对师傅说:“您去忙别的吧,不用管我们了。”

  “沈暮白你——”师傅一走,贺洛差点破口大骂,可想起此行的目的,还是文明了一些,“你把人撵走了,我们怎么吃?”

  沈暮白却笑道:“我来吧。”

  贺洛眨了眨眼,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沈暮白的意思,直到那男人起身坐到他同侧,戴上一次性手套,遮起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沈暮白捧起盘中一只鲜红的梭子蟹,咔的一声,掰断蟹钳。

  秋季饱满的蟹子,光是卸下腿就带出了肩部一大片肉,沈暮白取下蟹肉,递到贺洛嘴边。

  ……这人怎么这样?

  不用剪刀,用手剥。也不用碟子盛,要用手喂给他。

  贺洛脸热得要命,可诱人的鲜香勾着他开了口。

  冷水海鲜不用蘸任何酱汁,入口即是浓郁的鲜甜。还有……一股塑料手套的味道。

  “嘶……”沈暮白倒抽一口凉气,把手指头抽了回来,“你属小狗的吗,这么爱咬人?”

  贺洛一愣。他咬过沈暮白吗?

  可转念一想,他的确曾像狗咬人一样总是找沈暮白的麻烦,无从反驳,只好大口吃着蟹肉。

  蟹子一茬一茬地上桌。贺洛紧着吃,沈暮白紧着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去看过戴维了?”

  “嗯。他人真好,那么在意的奖被我拿了,还一点都不记恨我。”

  沈暮白的动作迟滞了一瞬,之后轻笑道:“是啊,毕竟是你在滨京唯一的朋友。”

  贺洛听得心头一暖。

  多亏了沈暮白,他才遇见一个隔三差五能约出去逛吃、聊聊私事的朋友;也还是多亏沈暮白,他才没有彻底失去戴维。

  思量至此,他切入正题,从桌上随手捞起两只帝王蟹腿:“沈暮白你看我。”

  男人应声扭头。

  那双黑眸却出奇阴翳,黯淡无光。

  贺洛一惊,半晌才想起自己要干什么,在男人诡异眼神的注视下,尴尬地挥了挥螃蟹腿。

  “……蟹蟹!”

  谢谢你教会我工作,支持我独立,信守和我的约定,还把我抱回了家。

  以及,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不切实际却很美的梦。

  这是一场全蟹宴。

  沈暮白一愣,那双黑眸中写着茫然。贺洛顿时无措,挥着蟹腿的双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摆。

  然而下一瞬,沈暮白忽地笑起来,薄唇扬起夸张的弧度。抬起小臂掩住下半张脸,还是不断有笑声从臂弯里溜出来。

  “傻里傻气的。”

  这是又在嘲笑他,还是……开心?贺洛迷茫起来。

  沈暮白笑够之后,接过贺洛手中那两只帝王蟹腿,也给掰了。动作干净利落,看得贺洛瞠目结舌。真的是很怪,却又特别有服务精神的一个人。

  “其实,我有时候觉得你也挺好的……”他小声嘟囔。

  “嗯。”沈暮白继续剥螃蟹。

  “虽然还是特别坏,但稍微有点好。”贺洛强调。

  “嗯,你说什么我就是什么。”沈暮白还在剥螃蟹。

  贺洛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老老实实让我请你这一顿。然后我就再也不记恨你、不乱咬你了。”

  沈暮白的动作猛地一顿。

  剥落的尖刺蟹壳落在盘中,咔哒一声响。

  “……为什么?”

  男人转向他,难以置信地问。那个晦涩难懂的眼神又回来了。

  贺洛莫名心慌意乱,但还是说了下去:“这还要什么为什么?我知错就改不行吗?你说得对,我就是一见到你就会失去理智,你也烦透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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