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先试探地朝沈执霄脸上扫了眼,短暂看了下对方的眼睛。
没发现任何异常。
确认后秋绥心里松了口气,打算随便找个借口揭过。
沈执霄捕捉到他的小动作,心里因为看到肖穆和秋绥在一起而生出的不满有所消散,自我安慰地主动补充:“可能是我坐的位置太偏了,你没看见,还好我看到你了。”
秋绥刚打一半的腹稿闻言推翻,顺着沈执霄的话扯笑了下,当作回应。
肖穆还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他们,秋绥只想先把他送走。
但还没开口,沈执霄就先一步朝肖穆伸出手,友好地主动打招呼:“是秋绥的朋友吗?你好,我叫沈执霄。”
肖穆站在秋绥肩膀后侧看着来人,仅仅从对方的身形和气质能感觉到对方是个等级不低的alpha。
他目光从alpha颈间的信息素控制环扫过,无法判断对方为了预防易感期突发保护omega安全还是因为情绪极易不稳定容易导致信息素外泄而戴上的控制环。
没有介绍自己跟秋绥的关系说明只是一个单箭头没有拥有任何特殊身份的高级alpha。
肖穆跟那双不太简单的眼睛对视,伸手很随意地跟对方碰了下,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容:“你好,我叫肖穆,是秋绥的朋友。”
两人之间像是有着插不进话的氛围,让站在中间的秋绥竟有些不知道怎么起话头,好在沈执霄先看了眼手表,朝肖穆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语气和善:“时间不早了,我和秋绥还要出去吃饭,就先走了。”
秋绥也朝肖穆点了点头,跟他挥了挥手。
肖穆自然不好再继续跟着,但他看着秋绥身边的高大alpha,临走前很有危机感地扯了下秋绥的袖边。
沈执霄的眼珠也跟着他的动作微微滚动,黑色瞳仁里散发着慑人的冷光。
肖穆敏感地朝秋绥身后躲了下,继续偏头温声细语地靠近秋绥耳边说话:“那你晚上还邀请我玩游戏吗?”
肖穆这话在表达上存在着歧义,其实平时是他想让秋绥邀请他一起玩,主语一换,意思便发生了变化。
不过秋绥没有察觉这表达细微的区别,这他段时间经常跟肖穆一块组队打牌,思考了下,觉得跟沈执霄吃顿饭应该不需要耗多长时间于是便道:“可能会玩,到时候再说。”
听完秋绥的答复,肖穆满意了,热情地朝他们挥手告别,弯起的笑容在沈执霄眼里异常碍眼。
秋绥没察觉出任何暗涌,他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二十分了,刚想着要不要扫小电瓶出校门,短袖便被突然扯动了下。
他偏头便看见沈执霄的手指跟刚才肖穆一样抓着自己的袖子,低头朝他说话:“现在走吗?”
秋绥不太习惯地僵了下,很缓慢地点头,准备带沈执霄去对面的共享电瓶车站,刚抬脚就又被扯紧了袖子,一道很轻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轻声问:“你要带我去哪?”
沈执霄说话的语速很缓慢,一个字一个跳出来,尾音还带着细微的扬,像风吹到耳边似的,有些痒。
秋绥不由得敏感抖了下肩膀,反应迟钝朝对面的共享电瓶车站指了下。
沈执霄顺着他的手往那个方向看,长哦了声,看着身前的beta,呼吸间都是对方身上干净的清香,语气不禁变得温柔问:“但我约了车进学校,秋绥。”
“可以坐我的车出去吗?”
“……”
坐进小轿车后座,秋绥耳边仿佛还飘着沈执霄说过的那句询问。
他将背包抱在面前,不太自在地靠近车门看手机,呼吸间都是车内淡淡的香氛气味。
九月下旬的室外气温还是很高,不像高中要求穿统一的短袖长裤运动套装,秋绥平时上课都穿短袖短裤出门,那原本白皙的双腿隐隐有些晒黑了点,紧紧并在一起,短裤翻起边缘的肤色之间有种细微的差别。
车内没有交谈的说话声,但好在放着轻缓的小调让气氛不显得那么尴尬。
但跟沈执霄一起坐在后座,还是让秋绥心里有种道不明不自在,双腿在微凉的车内紧贴着动作很小蹭了下。
“张叔,麻烦调高一下空调。”
突然听到沈执霄的声音,秋绥被吓了一下,身体条件反射抖动,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加速,整个人僵僵的,手脚竟然传来一阵慌麻的感觉。
这种感觉跟之前和沈执霄对视被控制的感觉有些像,让秋绥不禁有点紧张,呼吸都放慢了。
两人坐得不算近,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但沈执霄每一个动作发出的细微摩擦声却能十分清晰的传过来,仿佛就在耳边一般炸开,让秋绥敏感的神经为之一颤,紧接着便感受到对方有些微微靠近,声音轻轻关心:“冷吗?你穿着短裤。”
秋绥下意识缩肩膀,反应有些呆缓,小声说了句没事。
待对方又坐回去后,秋绥有些忿忿指责自己的敏感。
对视都不受影响了,还紧张什么?!
沈执霄单手撑着背后的靠枕,微微侧身注视着面前的beta,目光贪婪地从对方的耳朵、脸颊,平缓的嘴唇滑过,心里逐渐升起幸福的感觉。
他手指微微触碰到控制环边缘,很小地震动过后,一股浓烈的绿茶信息素逐渐翻涌而出,只瞬间就席卷车内所有的空间,可惜司机和秋绥都是beta,并不能感受到这股气味。
沈执霄的眼睛仿佛能看到自己的信息素一点点包裹在beta的身体上,亲昵地抚过beta的肌肤,顺着beta的呼吸灌进beta的身体里。
可惜了。
他盯着秋绥的后颈想,只有咬住腺体,才能让自己的信息素融进秋绥的血液里。
秋绥似乎能感觉到沈执霄在看着他,他不确定,又不好意思扭头去看,只是一直盯着手机,忽然后知后觉沈执霄好像从来没说过要去哪里吃晚饭。
他睁圆了眼睛,想要问,但在放着小曲、安静的车内说话气氛实在太怪异了,只能好奇心爆棚地继续盯着手机屏幕。
直到沈执霄再次发出声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秋绥又被吓了一跳,他心脏仿佛加了马达似的,砰砰直撞,刚放松下来的身体也跟着僵了一半,手脚发软。
对方说话的声音其实很轻,就像是靠在肩膀边的耳语,但秋绥控制不住自己对声音的敏感,总产生一惊一乍的反应。
他听到沈执霄好奇问:“刚刚那个beta就是你的新朋友吗?”
秋绥每次听到‘新朋友’这三个字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古怪,车内还有第三人在,他像是得了出声羞耻症似的,好勉强才发出嗯的一声。
沈执霄低低哦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又低声问:“你们晚上经常一起玩游戏吗?”
秋绥不知怎么有点正襟危坐,双手抱紧背包很短暂地额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最后在安静间干巴巴吐出几个字:“一、一般吧。”
但这依旧让一个交友失败的人有些受伤,沉默很长一段时间,语气黯然又羡慕:“这样吗,真好。”
秋绥听那语气心里跟堵了棉花似的,有种不上不下的闷塞,没法接话。
“那你们平时都玩什么游戏?”沈执霄的声音又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