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alpha除了呼吸声有些大, 此刻变得有些安分,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秋绥找到主卧的浴室,眼疾手快将跟在身后的alpha关在了门口,对方扣动着门把手,趴在门上有点慌张呼喊他宝宝。
秋绥看着那道磨砂门上的影子心跳有些快,他总觉得那玻璃门的质量堪忧,以沈执霄的体型估计用拳一砸就能打破。
怕对方真的会这么干,他赶紧安抚道:“我马上就出去了。”
alpha耳朵贴在门上,听着beta含糊不清的声音,对跟对方的分离有着强烈的恐慌,不禁手指开始扒门,只有听见秋绥发出声音,他才会安静一会儿,但听到里面没有动静,再度急躁不安起来。
身上干涸的痕迹让秋绥忍不住清洗了下,他有些腿软地撑着墙,听着门边传来的响动有种被窥探的羞耻感,特别是余光瞥见磨砂玻璃外高大的身影,这种感觉更甚。
他有点艰难地穿上自己带来的裤子,有些后悔昨天为了方便之间挑了一条短裤,只到大腿中部长度的布料无法完全遮挡大腿内侧的痕迹,走路时会漏出一大片。
换完自己的衣服,秋绥发现原本趴在门口的人影消失了,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去洗漱台洗脸。
温水让秋绥意识变得更加清醒,他捧着水漱了下口,有点钝涩的大脑开始缓慢地运作,他捋不清分化时做的那个梦是真是假,但沈执霄喜欢他,意味着他不可能是照着梦里走向的结局了。
可是秋瞬会受影响吗。
他低头撑着台面,盯着滑落的水珠,心里依旧有些沉重。
几乎没等秋绥继续往下想,身旁没动静的门忽然传过来响动,他被吓一跳,偏过头,就见人影再度贴在了门上,模糊传来呼喊他的叫声,门把手再次传来扭动。
他抹了抹下巴未干的水珠,正打算出声开门出去,下一秒就见那原本卡住的门把手咔嗒打开了。
看见沈执霄状态不对劲从门缝挤了进来,秋绥心麻了一瞬,在他扑过来时,忙不迭抽出背包里的抑制剂。
秋绥一只手阻挠着沈执霄疯狗似的往脖子上咬,一只手抓着抑制剂往沈执霄手臂上扎。
对方没有刚才那么好控制,针头在那手臂上划拉了两道口子,浓烈的信息素从血液中迸发而出,但秋绥闻不到。
他嘴唇故技重施地朝沈执霄炽热的脸颊贴了下,趁着对方短暂怔愣赶紧把针打下去,这一套流程竟有点轻车熟路了。
体温恢复正常的alpha又开始流眼泪,甚至将受伤的手臂露在秋绥面前,指了下脸颊。
秋绥捏着空针管,有一瞬间还以为急着需要打抑制剂的人是自己,对方怎么能把这些动作表现得那么理直气壮?
他有些愕然想,真的很难将面前的男人跟平时沈执霄联系起来。
那两道伤痕还在流血,秋绥抖了抖嘴唇,抬手在那颗脑袋上轻揉几下,见对方微微眯起眼,试探说:“这样可以吗。”
那双眼睛瞬间睁开,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秋绥只能继续揉动,学着之前撸朋友的狗一样,顺着头顶揉到脑后,对方也真的跟犬似的微微放低了脑袋,发出很轻地哼声。
秋绥客观地感觉出alpha真的跟狗没有很大区别,喜欢用信息素标记领地、喜欢咬人,甚至交.配方式是成结……
他不合时宜地走神,停手时,沈执霄的双眼瞬间敏锐地睁开。
alpha强大的身体素质让伤口愈合比较快,秋绥收回手,指着那手臂上的两道伤痕,毫不心软道:“好了,你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对方有些不甘心地想要抬手去扣被秋绥猛拍了一巴掌,只能乖乖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秋绥收拾背包,跟着他走出浴室。
秋绥的手机充了不少电,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干瘪的胃此刻饥饿无比。
但身上这套衣服根本不方便,他待会出门没法直接去吃饭,只能先忍着,打算点外卖送回宿舍。
他回头去看身后依旧处在易感期十分不正常的沈执霄,记得对方今天下午有课,甚至早上也有一节。
继昨晚迟到,对方今天又旷课了一节早八。
想到这里,他竟有些怜悯地朝沈执霄伸了伸手,问:“你还记得你的手机在哪里吗。”
沈执霄看着他的掌心,反应迟钝地点了点头,秋绥让他去拿,他反而朝秋绥走近了两步。
秋绥只好让对方带他去找,其实放得也不远,就在床头柜上,只是他一开始没发现。
秋绥抓着手机怼到alpha面前扫脸,像是证明清白般补充声明:“我只是帮你跟辅导员请假。”
秋绥打开沈执霄的微信第一眼就看到了微信置顶上那串备注,他不是有意窥探对方的隐私,只是那串备注太显眼了,而且那个头像跟他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秋绥一激灵,没控制住点进去,看到聊天记录,发现这就是他的微信!
盯着老婆、宝宝四个字,秋绥险些炸开毛。
他没忍住复杂地朝对面神智不清的alpha看了眼,一直以来对沈执霄良好的印象终于有点碎掉了。
秋绥被这串备注臊得慌,赶紧退出找到辅导员的微信帮沈执霄请假,做完这一切他退出微信。
盯着手机界面,秋绥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对方的短信,他没有乱偷看什么,只是在上面搜了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但并没有搜出短信记录。
秋绥退出时又没忍住点开对方的通讯录搜了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依旧是没有记录。
也对,他又没有给过沈执霄自己的电话号码,对方当然不知道了。
秋绥为自己的多心感到不好意思想。
他放下手机,发觉对面的沈执霄呼吸节奏又开始加重。
秋绥闻不到空气中再次加重的信息素气味,但能感觉到沈执霄逐渐变得不对劲,赶紧把书包里的抑制剂拿出来,一边揉着alpha脑袋一边往那手臂上扎。
短短一天沈执霄手臂就扎了好几道针孔,秋绥看着都肉疼,感觉抑制剂的效果越来越短了,不知道后面他走了之后沈执霄应该怎么办。
秋绥虽然不了解alpha易感期,但能感觉到这个情况不太正常,只能掏出手机直接搜。
搜出来的结果表示alpha们会对常用的抑制剂产生抗体,从而导致抑制剂效果下降。
秋绥看了看对面的沈执霄,又搜了搜alpha易感期的各种症状、易感期结束会不会记得神智不清情况下的记忆……
看到百科显示alpha存在遗失易感期神智不清阶段记忆的情况,秋绥竟然有点松了口气,比起双方都记得这些记忆。
他宁愿自己一个人记得这些尴尬、冲动的内容,至少不用互相心照不宣的羞耻无地自容,也不用互相难为情归责。
秋绥手捂着额头,烦恼又迷茫地想。
发觉沈执霄是易感期反应比较强烈的那一类,还对抑制剂有抗体,秋绥不知道对方之前易感期是怎么过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专门帮忙打抑制剂。
他看着对面的alpha,对方身上的血管因为躁动的信息素而突突跳动隐隐浮现在健壮的肌肉间,弓背弯腰看着他,一米九几的个头竟显得有些可怜。
秋绥将最后一支抑制剂拿出来备着,语速有些缓慢地叫了声沈执霄,轻声询问他以前易感期是谁帮他打抑制剂。
但沈执霄没有答话,只想朝自己靠近,秋绥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揉了两下,又问了一次。
alpha微微闭上眼,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秋绥认真竖起耳朵听。
“要、要你……”沈执霄口齿不清道。
“……”
没有找到答案,秋绥只能帮忙联系医护人员上门。
至少他问沈执霄地址的时候,对方报得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