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社会上没有通过医疗完全根治易感期恶化的案例,但至少能在最大程度地抑制易感期恶化的速度,只要好好用控制,依旧能够维持正常寿命。
只是主导易感期恶化的因素太多了,许多alpha即便用药也很容易因为情绪激化催动信息素紊乱,导致易感期恶化加速。
但沈执霄的情绪很稳定,应该不会出现这个情况,只要好好用药,每天保持舒畅的心情,就算易感期恶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秋绥心想道,见沈执霄听见他的话错愣地看着他,睫毛缓慢抖动着,眼底的情绪混乱的翻涌,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其他,眼眶泛起浅淡的涟漪。
他没忍住抬手去蹭了下对方的眼尾,有些想笑地说:“你哭了?”
其实秋绥没碰到眼泪,沈执霄的眼睛只是覆着一层薄薄的光。
对方静静地看着他眉梢轻扬的面孔,而后突然弯腰抱了过来。
在公寓里倒还好,现在在外面,虽然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秋绥还是被吓一跳,有些紧张地张望了下四周,虚虚卡在沈执霄腰间的手迟钝地去拍他的背:“可、可能会有人进来……”
沈执霄下巴埋在他侧颈上蹭动很低地说:“这是独立等候室,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但是等候室没有门啊!
秋绥余光瞥着门外敞亮走廊,在心里嚎叫道。
沈执霄吸取着秋绥身上淡淡的绿茶信息素,恐慌地收紧拥抱的力度,忽然声音低哑喊了声宝宝。
秋绥心里顿时又叫了声,手指去扯沈执霄的衣服,想要提醒他不许在外面这么叫自己,但对方的声音紧接着就传到了耳边,语气有些低微:“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秋绥突然没头没尾听到沈执霄这句话,下意识感到疑惑,但他联想到易感期恶化报告,有些温吞说:“看情况吧,如果出轨找omega,我会揍你。”
“……”肩膀上的脑袋沉默了下,诡异地接上了他的脑电波,有些委屈地说:“就算病死,我也不会找omega治病。”
秋绥闻言没忍住拍了他脊背一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要是你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和平分手。”
但话音刚落,秋绥的腰被猛然勒紧,胸腹紧紧贴到alpha的身上。
他腰脊因为这个动作不受控制的往前凹陷,身体被迫曲绷了起来,有些惊慌地扯紧沈执霄的衣服。
“分手?”沈执霄呼吸有些急促地贴着他的侧颈,有一瞬间体内平息的信息素重新涌动起来,神经突突跳动,有些藏不住阴冷的情绪,冷声道:“不可以。”
他说话的嘴唇贴着秋绥侧颈薄薄的皮肤,感应着上面的脉搏跳动,心绪稍微有所镇定,低声呢喃:“我们不会分手的,宝宝,我们会结婚,会组成家庭,然后永远的在一起。”
秋绥本来因为对方突然抱得这么用力有些不高兴,听到后面的情话火气嗡得浇灭了,有些控制不住上扬的唇角。
他紧紧抿回去,在有些极速跳动的心跳声中不自然地清咳了下,“我刚刚只是随便提提……”
说着,他又拍了下沈执霄的背,有点别扭的挣动:“你、你抱够了吗?我这样腰有点酸。”
沈执霄稍微松了些力道,但却没有放开他,依旧用手和身体圈住秋绥,下巴搭在秋绥的肩膀上磨蹭:“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绕了一圈秋绥已经忘记了沈执霄一开始问了什么,对方又闷着声提醒:“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除了出轨,秋绥想不出来能有什么严重的错事,但沈执霄也可能是没安全感才这么问。
他微微偏头看着沈执霄的脑袋,笑着说:“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我都不会介意。”
沈执霄一动不动地轻声问:“原则性的问题是什么。”
秋绥思考了下,还是饶回了开头:“类似出轨这种情况……”
沈执霄低低哦了声,没再说话了。
秋绥没明白他的沉默,直到第二天水课刷手机时,突然刷到恋爱分析视频,看到评论区热评说,恋爱对象喜欢问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我脾气不好、如果我缺点很多等等问题,一般只是想要在恋人身上得到独有的偏爱和坚定的选择……
这让秋绥瞬间想起来了沈执霄在医院问的话,发现自己的回答跟评论区里的正确答案对比起来堪称反面教材。
秋绥有点懊恼地拍自己的脑袋,盯着这破视频,心说平时根本刷不到这些东西,怎么一谈恋爱,搞砸了事情就自动冒出来了,这软件真的没有监听吗。
他恨恨地刷走视频,结果因为这个恋爱分析视频的完播,软件又给秋绥推荐了一堆恋爱分析视频。
想到昨天的回答,秋绥没有滑走,撑着脸颊开始逐字学习上面的分析,以防不时之需。
秋绥觉得跟沈执霄谈恋爱后,日常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对方和平时一样风雨无阻地陪他上下课、吃饭,只是偶尔没课的时候会跟着一起溜进教室蹭课,所以真要说起来,就是沈执霄变得黏人了一点。
秋绥一只手抓着笔听课写字,另一只手被旁边的alpha牵着藏在桌下。
只有坐最后一排秋绥才会同意沈执霄这么做,稍微坐前面一点,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不好意思。
平时走路牵一牵就算了,上课还要一起牵着,真的有点太腻歪了。
秋绥自己都有点羞耻难当地想,余光里的沈执霄牵着他的手安分坐着,时不时偷看他的侧脸又低下头去拨动他的手指。
最后一节晚课结束,秋绥的书和笔很快被沈执霄收到了手里,一只手抓稳后,另一只手又去勾秋绥的手指。
最近几天晚上的气温又下降了,凉风一吹让人忍不住想打喷嚏。
秋绥穿着卫衣,一只手塞在兜里,另一只手被沈执霄高热的体温包裹着,体感的温度还算舒适。
这时候骑电瓶车回宿舍会很冷,两人出行的方式成了坐校内接驳车。
缺点就是平时等的人多需要排队,特别是在早上和晚上气温低的时候,偶尔会等上两轮。
他们坐在小公交中段,牵着手肩膀紧紧靠着,没有在吵杂的车内聊天,一起戴着耳机听音乐。
秋绥偶尔手欠的时候会去扯沈执霄卫衣上的抽绳,把黑色的帽绳抽得一边短一边长,帽子也皱巴巴缩在一起。
沈执霄等他玩完了再重新整理回去,秋绥玩了会手机抬头发现后,又去抽沈执霄的帽绳跟自己的帽绳绑起来,以为沈执霄也会解开,干完坏事低头继续去看手机。
直到准备下车起身时被帽绳卡住了,秋绥才发现沈执霄没有解开。
他在过路投来的注视中慌忙地解帽绳上的结,拉死的绳子不好解。秋绥手指解了半天,对上alpha带笑的眉眼才后知后觉沈执霄应该是故意的。
虽然是自作自受,但秋绥还是没忍住锤了沈执霄一下。
两人只能先这么别扭地走下车,一边解开一边
进宿舍楼的路上,赶在扫脸前将一白一黑的帽绳分开了。
他们没有跟一大堆人一起等电梯上楼,而是选择了走楼道。
并肩安静的走在楼梯比静默的挤在电梯里让秋绥觉得要舒服,稍不留神就走到了七楼。
他连气都没喘几下,牵着沈执霄的手缓慢地朝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在安静的氛围中轻舔了下唇。
秋绥抓着门卡刷开宿舍门走进去,身后的alpha很快跟随着他的脚步一起走了进来。
几乎是在关上门的瞬间,秋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揽住腰直直压在了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