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青又握了两下。
两个人没说一言，但好似都把事情解释了个完全。
一个说，对不起，都是为了工作，不好拒绝。
一个说，知道，没事。
事情“说”开了，沈沉还以为顾正青会收回手，谁知道老流氓就是老流氓，不松手不说，还得寸进尺的在自己手背上摩挲着。
沈沉单手操纵着屏幕，唇角微微扬了下，心里的烦躁好似少了些。
应文俊看到了沈沉的那抹笑，只顾正青面上和他聊天的状态完美无瑕，奇怪了下没多想。
完全不知道对面俩人已经在桌下勾搭上了。
菜一道道上齐，厨师推着小车过来，现场炒了一盘扬州炒饭。
顾正青和应文俊从美食聊到旅游，又从旅游聊到健身...
因为上了菜，顾正青和沈沉的手早已分开，沈沉尝着菜，全程没插一句话，中途还给顾正青盛了半碗文思豆腐。
等到应文俊去上了洗手间，顾正青问横着看手机的沈沉：“看什么呢？”
沈沉掏出蓝牙耳机塞到顾正青耳中。
家喻户晓的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
紫薇：你和她看雪看月亮，看了一整夜，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都没有和你看雪看月亮，也没和你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尔康：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跟她看雪看月亮，不该跟她谈了整整一夜，不该跟她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以后我只跟你看雪看月亮，谈整整的一夜，跟你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好不好。
紫薇：不好不好
顾正青不想笑的，可他忍不住，手撑着额角已笑的眼尾湿润。
越接触越觉得沈沉是个宝贝，就连控诉委屈都做的这么让他忍俊不禁。
“乖...以后只和你看雪看月亮，看整整一夜，好不好？”顾正青说着说着又控制不住笑了。
斯文矜贵的顾总应该疏离客套，可是他此刻已经眉眼笑弯，眼帘沾上湿润，这是个相互违背的画面。
顾正青也知道自己笑的不正常，故而侧着身朝沈沉，立在桌上的手掌撑了额角，遮住自己的面容。
沈沉是最佳的观赏位置，把他那抹独特看了个十成十。
在应文俊回来前顾正青收住笑，把那耳机还给了沈沉。
这顿饭吃的很慢，应文俊回来又开始继续聊天，应文俊找的都是顾正青感兴趣的话题，所以顾正青虽觉得聊够了，但是也不算腻。
沈沉却听的有些犯困，顾正青刚看到他用手遮着打了个哈欠。
顾正青心里笑了下，包了沈沉真是他最亏的一笔买卖，沈沉当真是对他一点都不上心。
如果是之前的那些人，一定是支棱着耳朵听着，只为了多了解顾正青两分。
“困，我出去抽支烟。”
顾正青和应文俊的说话空隙，沈沉说了句。
沈沉自身没抽烟的习惯，身上自然不带烟火，他从顾正青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口袋里摸出烟和火，走了出去。
顾正青想说几句，但碍于有应文俊在也不好多说。
今天确实是委屈沈沉了。
洗手间隔壁有个吸烟区，沈沉靠着墙站着，头顶的通风口把他的头发微微吹动，
指尖的猩红燃烧着，驱不散沈沉心底的燥热。
要不是理智的克制，他刚才就已经当着应文俊的面把顾正青搂在怀里。
然后告诉应文俊，这是属于他的，觊觎者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理智却紧紧把他拉住，提醒沈沉他和顾正青的关系，还有顾正青的多情。
顾正青对沈沉是特别的，沈沉还没想明白这份特别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和他在一起舒服自然，还是因为他是自己第一次亲吻过的人。
想不明白，他就不能做什么。
如果不是爱，他就没理由去阻拦顾正青的多情和桃花。
手上捏着烟，连同来抽烟的人搭话他都没理，那个外国男试了两次，以为沈沉不懂法文，还贴心的用中文说了一遍。
沈沉抬眼看他，用标准的法语说了句：“抱歉，我现在有点心情不好。”
那个外国男人忙说了抱歉，随后走了出去。
牡丹商场在洗手间和吸烟区除了安排专人打扫，还摆放了不少花束。
沈沉鼻尖闻到一缕甜腻，转头看了看摆架上的淡蓝色绣球又收回了视线。
猛然间，他又看了过去，随后闭上眼细细感受那缕甜腻。
片刻后，沈沉眉头皱起，把烟按灭走了出去。
丝丝缕缕的甜味在鼻尖萦绕，沈沉来不及等扶梯均匀下降，直接一步两个台阶的奔了下去。
三楼到二楼，猜想成真，有Omega进入了潮热期。
而且这味道浓郁的，信息素强烈的不正常。
二楼到一楼，当沈沉的脚踏入一楼的位置，那甜腻对他来说犹如糖果爆炸而来。
一楼的人肉眼可见的燥了起来，四周的味道太浓烈，沈沉一时分辨不出来进入潮热期的Omega在什么位置。
沈沉前后左右寻找着服务台，等看到悬挂的服务台三个字，大步走过去。
服务台坐着的刚好是在车库给沈沉登记姓名的那个实习生，名叫永怡。
她是个Beta，听到有人屈指敲台面，忙站起来：“先生，咦...”她认出沈沉有些尴尬，反应过来忙道：“你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沈沉语气略急：“有Omega进入了潮热期，你们有什么应对措施吗？”
永怡啊了一声，她环顾四周，有些Alpha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体内燥热是商场太闷，开始拽扯领带。
永怡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颤着手给领导拨电话。
“经理，一楼有顾客反应，应该有个Omega进入了潮热期，但是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那边的经理心态稳一点，忙从办公椅上起来，刚想告诉她别着急，就听电话那头有道男音道：“不是一个，应该是很多。”
经理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叫很多？
服务台的永怡人都傻了，茫然的抬头看着沈沉。
什么叫很多？
一个Omega在公共场合进入潮热期都要命，还什么很多？科幻片吗？
yu望和理智交战，野性和人性并存，有些经不住大脑拉扯的Alpha知道一起逛商场的是自己的Omega，已经开始把唇贴上了甜美的腺体。
其他和家人朋友一起来的人死命撑着理智，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大骂道：“TM的谁到处F情，知道潮热期快到了就TM的别出门，出门不知道带抑制剂？”
永怡呆呆的不知道反应，沈沉：“报警，叫救护车。”
他声音虽急却稳，无形中让永怡的慌乱少了几分，害怕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我这就报警。”永怡已经忘记了还在和领导通电话，拿起自己的手机就拨打报警电话。
有时候视线不过是下意识的关注，顾正青没注意到自己是等沈沉转了弯才收回的视线。
应文俊看着他笑问：“顾总喜欢年纪小的？”
顾正青浅笑道：“让应总见笑了。”
之前应文俊在A市已经明显的示好过，顾正青不会察觉不出他的意思，没反馈不过是顾正青对他没起心思。
应文俊收了些笑意，露出了温柔的真诚：“艾当有意扩大在B市的办事处，到时候应该是我常住B市，大概明年五六月份。”
顾正青想接话，应文俊提前说：“听说顾总身边的人最多是待一年，不知道到时候顾总愿不愿意给个机会？”
“我是真的欣赏顾总，经过多次了解，相信顾总对我也有一定的了解，我们的兴趣爱好，脾气三观，都很相合。”
“我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想邀请一年后的顾总和我共度后半生，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让顾总考虑考虑。”
之前的相处应文俊露了意思，这次却是挑破窗户纸说了个明明白白，让顾正青避无可避。
应文俊像是老天给顾正青的适配伴侣，年龄相仿同为Beta，没有信息素的坎坷。
原本在两个城市，现如今他也能来到顾正青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