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外婆在家，从窗户那里送腺体贴。
顾正青沉默的回想了下，沈沉的窗户外面在哪里。
“哎，之帆啊！小沉不在家。”
小老太今天不上班在家里看电视，听到敲门声就看到胡之帆。
胡之帆似是跑过来的，呼吸有些不稳，他满眼笑意和往常一样，道：“外婆好，沉哥在我家呢！这不是沉哥成绩好，我家里人逮到他就想让他给我补补课，这几天让沉哥住我家可以吗？”
双手合十求拜道：“放心放心，我肯定不打扰沉哥学习，就是应付下我家里人。”
小老太爽快道：“这有什么不行的，你们都是好朋友，让他帮帮你有啥了。”
胡之帆松了一口气：“好咧，谢谢外婆了，那我去沉哥房间给他拿点书。”
小老太弯腰给他拿拖鞋：“行，你去拿吧！”
顾正青让司机开车转了二十分钟，终于找到了沈沉窗外那条河的进口处。
他走过草坪，又踩了几步到脚踝的杂草，来到了那面墙下。
沈沉住在二楼，是个不算高的距离，可家家户户的窗户长一样，一眼看过去难以找准。
可无需顾正青去寻，刚到跟前就看到了一条...
布绳
用衣服和床单系在一起的绳子，绳子最下面是一张用试卷折成的小船，里面还有一小卷透明胶。
这意思很明显了。
把腺体贴放进去，然后用透明胶粘住口。
顾正青冲着那糟糕的纸船乐了好一会，之前两次进沈沉房间弄的像是偷情。
现在送个腺体贴像是特务接头。
顾正青朝上面看了眼，看不到人。
生病的人最大，顾正青把腺体贴放进去，又用透明胶带封住口。
他站远了一步，拿出手机刚想给沈沉发条放好了的消息，就见试卷纸船在布绳的拉力下摇摇晃晃的上去了。
顾正青又眯着眼往上瞧了瞧，还是没瞧见沈沉的影子。
等他走后，远处树后拿着望远镜的李一航对着手机说了个走了。
沈沉房间的胡之帆：“任务完成。”
他连那纸船里的腺体贴都来不及打开，拽掉后塞到口袋里，在书桌上拿了两本书就往外跑。
“外婆，我走了哈！”
他一溜烟的跑了，噔噔噔下楼的声音急促的厉害。
小老太起身走到门口喊了句：“慢点。”
回来后失笑不已：“这孩子，性子也太活泛了。”
这样也好，他外孙性子闷身边就应该有些这样活泼的孩子。
第56章
黑色的SUV一路疾驰到五公里外的一个联排别墅区。
别墅是欧式建筑,鸟语花香，草坪喷泉，在夕阳中美好幽静。
开车的人一个漂亮漂移甩尾稳稳的把车停在别墅门前的路上,几个人来不及把车开到车位，直接扶着后座的沈沉下了车。
李一航和胡之帆满头是汗的赶到时,还没进屋就看到那一滴滴的血犹如蜿蜒长蛇，从小院一直到屋内。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少主怎么样了？”两人急忙跑进去。
别墅里的人急的团团转。
“少主说他自己能扛过去，不让用药。”
李一航火了：“你们还听少主的？他还有没有命？”
这栋三联别墅都被他们买了下来,内里做了些改变，李一航和胡之帆直接跑到了地下一层。
那里是装了间隔离室。
“怎么样？”李一航拉住一个提着冰块桶的人问。
那人面容严肃,只道：“自己去看。”
这地方李一航和胡之帆也第一次来,他们俩需要和沈沉一起上高三，所以不住这里。
跟着人走到一处，透过半块透明玻璃往里看。
沈沉光着上半身泡在浴缸里，他双手和手脚都被手铐铐住,特制的金属止咬器也戴了上去。
一桶桶冰块浇到他身上，他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紧绷似是随时炸开，额头青筋凸起，腺体的血从腺体贴的四个边角流了出来。
李一航和胡之帆急的快哭了,喊：“你们疯了？就这么让他任性？硬抗是会死人的。”
看着里面同样红着眼眶人道：“刚联系过家主，家主说他想扛就让他扛一会,实在扛不过去了再让穆洛他们帮忙。”
李一航和胡之帆骤然安静了下来,他们蹲下身抹了抹眼泪。
家主自家主夫人去世后就没再娶过，洁身是好，身边没有过莺莺燕燕。
对少主也很好，除了来B市，其他的算是百依百顺,只要少主说的他没有不认同的，只不过少主很少和他提要求。
只是这种要命的事依着少主，李一航和胡之帆都觉得不应该。
如果是他们的父母，肯定在第一次任性的时候就一巴掌扇过来了。
特殊的隔离门从里面拉开，刚才倒冰块的人提着桶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如野兽般的嘶鸣。
李一航下意识的捂着耳朵不敢听，胡一帆猛的站起身走了进去。
他是个Beta。
身后的门被合上，胡之航一进去就哭了出来，自家少主真是没苦硬吃。
他拉了个板凳走过去坐着，从口袋里掏出乱成一团的试卷，抽抽噎噎道：“顾总，顾总给你买的腺体贴。”
他把乱七八糟的试卷丢在一边，翻着腺体贴说：“是木质香，雪松，檀木，沉香......”
胡之航撕开腺体贴，那一缕极淡的木质香小范围的浮动着。
似是沙漠中频临死亡时瞥见了绿洲，双眸红如玫瑰的沈沉微微偏了头过来。
胡之航见他有反应，忙把腺体贴往他面前送了送：“你闻闻，你闻闻，顾总亲自去给你买的，挑的。”
他没说错，这味道是顾正青挑出来的，和他身上的香水一个味道。
原本是想随便拿一个，走去结账的时候脑海中是沈沉的那句：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顾正青又拐回去换了这个味道。
他无意而为，却在此刻传达给了沈沉会心一笑的温暖。
沈沉的腺体上已经贴了腺体贴，胡之航原本想给他换上顾正青买的这个，但沈沉有凝血障碍，腺体又是脆弱处，又压下了这个念头。
沈沉的卫衣和手机都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上面亮了两次，胡之帆走过去看了看。
“少主，有个名字是老男人给你发的消息，好几条了，要不要回？”
浴缸里的水溢出过很多次，早已把地面打湿，胡之航拿着手机蹲在浴缸旁：“老男人是谁？他在问你有没有好点。”
“还问你是不是在睡？好几条消息呢！挺关心你的，少主，你要不要告诉我密码，我帮你回两条。”
为了防止沈沉伤到自己，他的手上都戴了黑色手套，胡之航建议道：“你用手比出密码。”
李一航谨慎周全些，胡之航则是性子跳脱，现在特殊时期，完全不觉得要别人的手机号码有什么不对。
他尽量让自己忽略沈沉的痛苦，催了又催，当那边又来了两条消息，那戴着黑手套的手指终于比出了个四。
李一航和其他人趴在玻璃上朝里看，连大气都不敢喘，看着被手铐铐着的手比着一个个数字。
解开手机，胡之航打开微信聊天页面。
“少主，老男人是谁啊？”
网上的消息铺天盖地，牡丹商场的新闻霸占了N个国家的头条热搜。
此事影响范围大，事态恶劣，目前时间短，各种调查结果都没出来。
官方简单发了个声明，告诉大家场面已经控制住，目前牡丹商场的国内外游客皆是安全的，无一人伤亡。
这种大型事件无一人伤亡，这事离谱的像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外网全是一面倒的攻击批判之言。
外媒言语犀利，外网评论难听诋毁。
国内这边倒是还好，有人不信，也有人坚信自己的祖国。
有不少今天在牡丹商场的人也发了帖子。
热度在，一个全新的号只要写上牡丹商场亲历者，就能瞬间流量暴涨。
“我信我信，真的有可能没有一个人员伤亡，咱们国家一定有大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