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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天台那一段的内容写于8月11号,真正定稿在10月19日,非常奇妙。
8月11日那天我突然来了灵感,写下了这个天台对话的场景,当时的设计是,这是他们二人互通心意的时刻,是一个表白的场景。
但那时候我还没写到能表白的时候,稿子就单独丢着了,之后,随着剧情的推进,他们有了新的表白场景,这段稿子我本以为会废弃。
没想到写到这里的时候,又用上了。
不仅用上了,连语句都基本不需要改(只修改了表白部分的一点点台词),非常巧合,非常奇妙的体验,就好像在8月份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站在未来等我了。
就像他们从故事开头就注定要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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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知道现在是选科+选考,但是我查了一下太复杂了,所以全文都是按文理科+老高考写的(并且去掉了那个看起来很麻烦的60分自选模块)
现在的学生好辛苦,谁发明的高考考四天真是疯了[裂开]
第111章
谢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的内容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种轻松的感觉,没有压力,没有迷惘, 虽然看不清前路, 但是抱元守一,他觉得自己可以一直走下去。
走啊,走。
走啊,走。
在很久很久以后。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内心毫无征兆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他好想方趁时。
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等他,就不想再漫无目的无休止地走下去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色是暗的,房间里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 他整个人被塞在薄被里,身上穿着柔软宽大的棉质T恤, 不是他去考试时穿的衣服。
虽有薄汗,但身上并不黏/腻, 好像有人帮他洗过澡似的。
他被人照顾得很好。
想到这一点,自梦境中诞生的思念就越发强烈起来。
另外半边床单上有褶皱,但方趁时不在。谢晏想爬起来,但很快头又是一阵晕, 摔了回去, 好半天才勉强从床上下来。
他趿着拖鞋, 扶着墙,慢慢往外走。
房子很大, 走出卧室的时候,谢晏还在思索该怎么找人,但他很快从书房的方向看见了些许灯光, 于是慢慢走了过去。
方趁时在电脑前办公,听到动静抬起眼,很快朝他走过来:“你醒了?”
谢晏“嗯”了一声:“我睡了多久?”
“24……”方趁时看了眼柜子上的钟,“快26个小时了。”
谢晏闭上眼,往他身上一倒,被方趁时稳稳接住,“还困?”
“睡饱了。方趁时。”谢晏喊他的名字,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亲他,滚烫的呼吸吹拂过来。
方趁时动作一顿,视线沉了沉,低声问:“这么热情?你腿都软了。”
“头晕……”谢晏咬着他的嘴唇,眼睛里蒙着一层不清醒的雾,“我是不是睡太久低血糖了。”
“那先吃饭。冰箱里有剩下的外卖,你先吃点?”方趁时抱着他,“还想吃什么,我再叫人送。”
谢晏摇头:“不能先接吻吗?”
“先吃饭。”方趁时的思绪不受控地想起了一些帮谢晏洗澡时的细节,只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变成戕害谢晏的凶手,垂眼无奈地笑了下,“怎么突然这么馋。”
“做了个梦……”谢晏没说梦的内容,表情却像是有几分虔诚,他最后碰了碰方趁时的唇,依依不舍似的睁开眼睛,“把剩菜热一下好了,我现在也吃不了多少。”
方趁时看着他:“我可能只会用微波炉。”
四体不勤的大少爷还没有尝试过碰锅。
谢晏在他肩头笑得一抖一抖的:“没事,微波炉就微波炉,我嘴没那么挑。”
但他走不动了,两条腿都是软的,方趁时想了想,干脆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我很重的。”谢晏说。
“我健身就是为了做这种事的。”方趁时长吁口气,稳定了一下下盘,然后抱着谢晏下楼。
谢晏其实有点不适,因为他没穿裤子,两条光/裸的腿挂在方趁时胳膊上,只觉得腰部以下都在吹凉风,怪怪的。
他有点别扭地动了动。
“别动。”方趁时止住了脚步,深吸口气,“下楼还挺……费劲的。”
谢晏可不是那种干瘦的身材,肌肉量放在那儿,要不是方趁时有健身的习惯,都抱不起来。
外卖是方趁时叫的晚饭,今天一天,他都以为谢晏随时会醒,中午和晚上都叫多了菜,结果谢晏一直没起来。
他把晚餐剩的几个菜依次放进微波炉加热,端到谢晏面前。
冷藏过又用微波炉加热过的菜看上去蔫蔫的,方趁时不太满意,皱着眉,很想劝他别吃了。没想到谢晏一口一口地,竟然吃下去大半。
“胃口这么好?”
“可能是睡太久了。”谢晏摸了摸肚子,他吃下去很多,但好像都没什么感觉。
不过现在饱了。
他又想接吻了。
方趁时去拿体温计给他测量,这会儿比昨天到医院时接近40度的体温好多了,只有38.2。
“再吃片药吧。”方趁时把体温计收起来,给他倒水。
谢晏对吃药没兴趣,他已经吃了很多天的药了,事实证明这些药并不能解决这场情绪引起的高烧。但谢晏坐得很老实,视线一错不错地随着方趁时移动,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喜欢看方趁时照顾他。
于是在方趁时把药片塞到自己嘴里之后,他扑了过去。
药片顺着喝下去的水滑进了喉咙,谢晏唇边还沾着些许清水,微凉地印在方趁时唇上。
方趁时动作一顿,将水杯搁在桌上,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背,舌头便撬开了他的齿关。
谢晏两条胳膊圈了上来,膝盖跪着向前移动,越到靠近方趁时的椅子上,身体贴近他。
“冷不冷?”方趁时低哑的声音在亲吻间断续响起,手摸到他什么都没穿的大腿上,“别着凉了。”
谢晏认真地吻着他,气息投入又凌乱,好半晌才低声回应:“……闭嘴,别说这么煞风景的话。”
他像是不得其法,两条腿蹭在方趁时那缎面的家居裤上——爱/欲燃烧时,心中总有一种融合的欲/望,而这身躯壳就莫名成了阻碍,接吻能传达欲/念的万分之一,也只有万分之一。
好爱他。
传达不出来。
谢晏忽然感觉委屈,也许他早该感觉到委屈,他这短暂的一生里值得委屈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而这些被挤压的委屈在这一秒突然具象化成恨意,他泄愤似的咬着方趁时,却在真正咬下去那一刻软了心,收了力。
有一丝轻微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分不清是谁受了伤,很快被人连血珠一起舔走,温柔地吮吻着。
“晏晏,你还病着。”方趁时的声音很哑,回应着他的吻,手却在阻止他乱动,“今晚早点休息。”
“睡不着了。”
“那我陪你看电影,好不好?先去穿条裤子。”
方趁时近乎强硬地把他从身上扯下来。谢晏不满地看着他。
方趁时叹口气:“你真的……你已经烧了快一星期了,体温一直降不回去会把脑子烧坏的,先把身体养好行不行?”
谢晏咬着嘴唇。
他从小到大都不是个任性的人,这会儿对自己的任性有点惊讶。
三秒后,他把任性的自己杀了,从餐椅上下来:“我去穿裤子。”
“我扶你上去。”方趁时忙说。
“没事,我现在走得动了。”吃过饭,谢晏的腿没那么软了,只是走得有点慢,“劳驾你收拾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