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了?”靳言蹙起眉,“断了还是……”
“啧。”孙鹤炀说,“你这孩子咋不开窍呢?人家小年年现在喜欢男的,想生也生不出来啊。”
“……哦。”靳言后知后觉,他又嘶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盯着沈商年,“你之前不是说你是直男吗?"
“以前是以前……”沈商年丝毫不心虚,开始发牌,“现在是现在。”
靳言翻了一下牌,明显没进状态,“是不是有人把你掰弯了?”
孙鹤炀臭不要脸,借机用眼角余光瞅靳言的牌。
“也不算是。”沈商年想了想,“没有他的话,我这辈子肯定是孤独终老。”
他不会喜欢上别人。
正常的喜欢路径是,与某人相知相熟,进一步产生爱意。
这两个环节,每一个对于沈商年来说,都很困难。
他心里防备很重,孙鹤炀和陈之倦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两个环节加起来,都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哦。”靳言点了点头,像是有点失落。
孙鹤炀全程偷看完,心满意足地问:“怎么着?你不会还对小年年有心思吧?”
“怎么可能?”靳言说,“我喜欢高冷那一挂的,越高冷越不搭理我,我就越喜欢越激动,我以前以为沈总是高冷类型,现在接触久了才知道我当时看走眼了。”
“高冷?不搭理你?”
孙鹤炀摸了摸下巴,“那你这口味挺特别啊。”
“特别吗?”靳言把牌在手里插好,说,“我这个人蛮喜欢挑战的,对方越不搭理我,我就越有挑战欲望。”
“那好吧。”孙鹤炀说,“你和小年年正好相反。”
沈商年喝了一口水,“我又怎么了?”
“你就喜欢让人家捧着你的臭脚,然后说香的。”孙鹤炀琢磨了下,补充道,“你这人特别霸道,就喜欢让人疼着宠着。”
靳言:“???”
靳言:“………………”
他简直瞳孔地震。
扭头问沈商年:“你是0?”
第139章 找个对象
这一句直白的话仿佛一道惊雷,把沈商年轰得灰头土脸。
他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是靳言嘴巴都合不上了。
瞪着眼睛,万分震惊地望着他。
沈商年张了一下嘴,试图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最后他憋出一句话:“你这么震惊干什么?”
靳言:“…………”
他抿了一下唇,叹了长长一口气。
“不是大哥,你这张脸,这身材,当什么0啊?当1不香吗?”靳言简直是痛心疾首,“你不知道现在环境有多恶劣,遍地飘零,无1可靠。”
沈商年当然不知道环境有多恶劣。
他至今连男同酒吧都没怎么去过。
他不想聊这个话题,于是飞快道:“因为我懒。”
事实是,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根本没法和陈卷卷比。
更何况他耐性比较差。
陈卷卷出来一次,他可能得两三次。
……
这种事情就不用抬到明面上说了。
沈商年面子比较薄。
他说:“赶紧叫地主,打牌要紧。”
“我不叫。”孙鹤炀第一个开口。
他刚刚全程看完靳言的牌,那叫一个好,而自己的烂得不成样子。
沈商年冷着脸说:“我也不叫。”
靳言总算看了一眼自己的牌。
别的不说,至少大王小王都在他这里。
“我叫,我叫。”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地主。
地主率先出牌。
第二个是孙鹤炀。
他皱着眉,冥思苦想,最后一拍大腿。
坏了!
虽然他把靳言的牌全看了一遍。
但是看归看,他记不住啊。
他神情变化莫测。
靳言又瞅了一眼自己刚刚扔到中间的牌,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沈商年心里狠狠给孙鹤炀记了两笔账,冷冷一笑:“炀总这演技,不去娱乐圈可惜了。”
孙鹤炀:“低调低调。”
他出牌。
沈商年瞥了一眼,臭着脸:“不要。”
靳言每次跟他们俩玩的时候都喜欢打牌。
这两人容易上头,还没什么急性,基本都是他赢。
这次也不意外。
靳言顺利赢下了第一把。
沈商年不服,“再来!”
他收拢起来牌准备洗牌。
孙鹤炀说:“厨房有酸奶碗,你们俩要吗?”
沈商年:“我要草莓的。”
靳言:“我要蓝莓的。”
孙鹤炀给厨房的人发消息去了。
靳言说:“我去上个厕所。”
沈商年点点头。
他洗完牌,抓起手机看了一眼,置顶聊天没有新消息。
估计还在睡。
于是沈商年放心地丢开手机,跟靳言孙鹤炀陷入了牌技厮杀中。
他们打了三个多小时,最后靳言累计得分第一。
靳言心满意足说:“那我找对象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两个了。”
“不不不。”
孙鹤炀摇头晃脑,“要拜托年哥,我分数排第二。”
“倒数第二就倒数第二。”沈商年扯着唇冷笑一声,“你装什么装?”
孙鹤炀竖起食指摇了摇,“正数第二。”
“哎呀,没有区别的。”靳言充当和事佬。
虽然两个老板不着调,但是他对新公司挺满意的,合同待遇都很好,也不会有潜规则。
沈商年盯着他,“你喜欢高冷的?”
“对对对。”靳言说,“还要帅的,其实吧,我刚刚在外面看见有一个帅哥路过,就挺帅的,我也挺满意的。”
第140章 是第六感
“可以这么理解。”陈之倦伸手对着他招了招。
沈商年表情略有些嫌弃。
这动作和叫小公主一模一样。
他心里这么吐槽,但是身体老老实实走了过去。
“什么叫可以这么理解?”沈商年凑近过去能闻到他衣服上青柠味。
这款洗衣液的味道是真的又涩又好闻。
“第六感应该也算是眼睛吧。”陈之倦说,“打牌赢了输了?”
“输了。”沈商年臭着脸,说,“今天手气不太好。”
“……”陈之倦忍笑,“行,手气不太好。”
高中军训那会儿,他们学校和附近一个训练基地长期有合作,每年军训都要去住上一个月。
禁止带手机,查得特别严。
一群大小伙哪里忍受得住寂寞,有人偷偷摸摸在内裤里塞了两副扑克,一群男生聚在一起打。
沈商年一开始还嫌弃得不行,后来实在是无聊,开始洗脑自己,反正外面还有一层包装盒,扑克牌本身又不脏。
他这么想着,最后跟着去打牌了。
陈之倦带了几本书,他住在上铺,光线特别充足。
那会儿他常常盘腿靠着窗坐着,膝盖上放着课外书,而沈商年跟宿舍其他人在下面打牌。
一开始几个男生还特别善良,输了就在脸上贴小纸条,后来开始加筹码了。
输了的要打扫一天卫生,或者替整个寝室去买饭。
沈商年输多赢少,十局输九局。
陈之倦有幸跟着沈商年连续打扫了一周的卫生,挤了一周的食堂。
对于沈商年的牌技,他实在是太清楚了。
沈商年瞪着他,“你笑什么?”
陈之倦唇角轻抬:“沈总,我提醒你一句,你高中那会儿打牌,输了多少把,我至今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