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认真说:“得还。”
沈商年:“……怎么还?”
“亲一次十块钱,睡一次五块钱。”陈之倦说,“沈总自己算算。”
沈商年:“…………”
“要不你把钱退给我吧?”
“抱歉,概不退退款。”陈之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沈商年盯着他修长的手指,一路往上,T恤领口比较低,露出了两节精致的锁骨,锁骨深陷,像是能盛水一般。
薄唇略有些红,是刚亲过嘴的原因。
眼皮很薄,睫毛又挺又长。
他心里跟着痒痒起来,“你带东西了?”
“……没有。”陈之倦扭头看了一眼床头柜,说,"房间里应该有吧。"
沈商年狐疑:“真的假的?”
他走到床头柜边上,拉开一看,还真有。
既然东西都有了,沈商年主动扯开了陈之倦裤子上的抽绳。
……
五点半左右,其他人陆陆续续登上游艇,旁边的房间原本是没人的。
这会儿走廊响起行李箱滑动的声音,还有其余人的交谈声,笑声。
“嘶……”
陈之倦吸了一口气,他低头跟张着嘴巴呼吸的沈商年对视一眼,说,“你能不能……放松一点……”
沈商年头发都湿了。
他掐了一下陈之倦的胳膊,说:“……外面有人……”
“听不到。”陈之倦说,“你哼的声音还没说话声大……”
沈商年:“……”
他一言不发,抓起陈之倦的手指咬了一口。
……
很久以前,好像是大学那会儿。
北城医科大的春季运动会,沈商年跟孙鹤炀一块翘课去玩。
陈之倦有项目,是五千米长跑。
愿意参加这个项目几乎都是勇士。
他上场前,脱下了外套,丢在沈商年怀里。
他那会儿才十九岁,少年人的身形高瘦,肤色冷白,看着弱不禁风,可是站在起跑线上活动的时候,胳膊和腿上的肌肉那么显眼。
再加上那么帅的一张脸,周围女生的尖叫声起伏不断。
沈商年盯着跑道上那人,怀里抱着他柔软的外套。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一种幸福感。
大概就是,你在万万人眼中,只有我知道你的外套上有一颗麻辣烫溅起的油滴。
我们如此亲密。
他那时很天真,竟然以为这就是亲密了。
直到现在。
他才真正地明白什么叫亲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欲妄。
隐忍的呼吸,从下颌滴落的汗水,运动后的热度。
……
热闹的走廊重归寂静。
陈之倦捏了捏沈商年的手指,说:“你在想什么?”
每次结束后,沈商年都有一段不应期,眼神无神,看着天花板。
可这次过了好久,他都没什么反应。
于是陈之倦没忍住问。
沈商年盯着天花板,他脖子上没有任何痕迹,毕竟今天晚上还有派对,陈医生忍了半天。
那些痕迹都跑到了衣服能藏起来的地方。
“我在想,我怎么这么迟钝。”沈商年有点懊恼地说。
“……”陈之倦不明所以,“什么迟钝?”
“感情上迟钝。”沈商年说,“要是大一那会儿我就早知道我会喜欢上你,我大一就跟你表白,这样就不会白白浪费这么多年的时光。”
这个话题竟然有些悲伤。
陈之倦酝酿半晌,安慰道:“没关系,现在也不晚,只要没错过就好。”
“不。”沈商年摇头,悲痛道,“已经晚了。”
陈之倦:“……晚吗?”
“晚!”沈商年咬着被子,惋惜道,“感觉十九岁的陈卷卷时间可能不会这么久,但应该很青涩。”
陈之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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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个月啦,球球小礼物(亲亲)
第142章 良心难安
陈之倦有一分钟的时间说不出来任何的话。
他随便扯过一件T恤套在身上,把地下的垃圾简单收拾了下。
沈商年半坐着,裹在被子里,脸颊晕着一种暧昧的红,
“你为什么不说话?”
陈之倦诚实回答:“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沈商年:“……”
“人机。”他冷嘲着开口。
陈之倦收拾完,坐到床边,认真说:“十九岁的话,你大概会被欺负哭。”
沈商年:“……”
他睁大了眼睛,“不是,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是看得起自己。”陈之倦解释说,“那个时候不懂事,心态也不好。”
少年心思最善变。
他十九岁时,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再喜欢沈商年了。
可是见到他的那一刻,又无法控制。
习惯性的心软和喜欢,像是戒不掉的坏习惯,总让他那颗平静的心,变得扭曲腐烂。
情绪变化过于曲折,他度过了很焦躁的一段时间。
如果那个时候,沈商年主动招惹上门。
极端的爱意,会让他很凶很凶。
沈商年听不懂。
却惯会装懂,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陈之倦在他脑门上曲起长指弹了一下,拎着浴巾进了浴室。
沈商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靳言给他发了消息。
靳言:【老板,不要忘记给孩子找个对象啊。】
打破枷锁:【行行行,你赢了你说了算。】
靳言:【主要是吧,你和小炀总都找了对象,就我没有,我很不服啊。】
打破枷锁:【?你不服什么?】
靳言:【你俩之前不是自称直男吗?我比你们弯的时间长,还没有对象,当然不服啦。】
打破枷锁:【可能是直男吃香?】
靳言输入了半天。
靳言:【哇哦,老板你好懂哦~】
沈商年面无表情敲字。
打破枷锁:【不想被雪藏就赶紧给我滚。】
靳言:【臣退了,臣这一退就是一生。】
打破枷锁:【找个医生看看脑子吧。】
靳言:【嗻。】
沈商年被他气笑了,丢开手机,找自己的浴巾去了。
今天晚上的聚会流程挺有意思的。
两个小时的面具舞会,跟谁看对眼了,就跟谁去跳舞做小游戏,完成的还能领到精美小礼品。
说是精美小礼品,鉴于孙少爷出手阔气,其实个个都是奢侈品,新款手机名牌包名牌手表。
面具舞会过后,则是表白环节。
沈商年提前准备了面具和服装。
两人都洗过澡后,房间里有点热,开了空调。
沈商年蹲在地上,一手按着行李箱,抬头看着陈之倦,说:“你猜猜是什么身份。”
陈之倦穿着白色睡衣,靠在墙上,抱着胳膊。
黑发吹了个半干,他垂着眼皮,想了想,说:“海绵宝宝?”
沈商年眼睛一亮,“你提醒我了。”
下一秒,他又泄气道:“早知道就安排海绵宝宝了,我当时没想起来。”
“没想起来?”陈之倦抓住这一点,“所以是什么?”
沈商年老实巴交闭上嘴巴,一言不发,输入密码,打开行李箱。
最后拖出来一套古装。
红色帽子,蟒袍,靴子,饰品。
陈之倦嘴角一抽。
太监服。
“我……”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你什么意思?”
沈商年斩钉截铁:“你现在已经是有对象的男人了,不能再被别人勾搭。”
陈之倦凉凉笑了一声,“好好好,所以你给你自己准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