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脸色眯眯的样子,傻逼才看不出来。”孙鹤炀悲愤道。
“哦。”沈商年说,“你不是跟一个短发小姐姐聊着吗?”
“聊崩了。”孙鹤炀叹了口气。
“聊了什么?”
“也没什么。”孙鹤炀抱着枕头,放在腿上,胳膊抵在枕头上,撑着头,悲伤地叹了口气,“一开始挺顺利的,她夸我香水味道好闻,我们俩还加了微信,她又夸我微信头像可爱,结果加上微信后,她就说她手机没油了,要回家了。”
“刚刚在车上我给她发消息才发现,我被拉黑了。”
沈商年:“……”
他真心实意建议道:“下次换一种香水吧,牛奶味香水不招女生喜欢,而且你这懒羊羊头像,真的很小学生。”
“可是我就是喜欢懒羊羊!”孙鹤炀往床上一躺,“我不换。”
沈商年盯着他,“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说。”孙鹤炀继续躺着。
“你每次跟女生聊着聊着就没有下文了,但是每次去酒吧都有一堆男同找你要联系方式。”沈商年说,“这说明什么?”
孙鹤炀爬起来,“说明什么?”
沈商年:“说明你天生就是做男同的料。”
“……”孙鹤炀表情一片空白,“我还以为你能憋出来什么真理,你果然是觊觎我的屁股。”
他说完,把手里的枕头猛地砸在沈商年身上。
好巧不巧砸到了沈商年的脸上。
“……”
沈商年闭了闭眼睛,咬牙切齿:“你活该找不到对象。”
他又枕头重新扔了回去。
孙鹤炀跪在床上,悲愤地瞪着他。
沈商年面无表情跟他对视:“我是零。”
孙鹤炀:“…………”
沈商年继续说:“我对你的屁股真的不感兴趣。”
孙鹤炀:“……………………”
简简单单一句话,彻底解决了他们内部的矛盾。
当天晚上,两人睡得都很香。
-
第二天上午十点。
三人约着出去吃饭的时候,上了网约车。
陈之倦看了一眼孙鹤炀,问沈商年:“他看我的眼神怎么奇怪?”
沈商年抓着他的手放在腿上,捏着陈小卷的指尖,说:“别管他,犯神经病了。”
孙鹤炀哼了一声,脸冲着窗外,怒气冲冲:“见色忘友。”
沈商年没说话,陈之倦也没说话。
两边窗户都开着,这边城市的温度要比北城高,即使十月,也跟夏天差不多。
道路两边是成片高大的椰子树,天空高远净白,风吹来的时候总是带着海水的咸涩味。
司机是个本地人,热情地介绍着他们这边的特产,什么好吃,哪里好玩。
后座三人只有孙鹤炀跟他聊。
另外两人,一个靠窗,盯着窗外风景,另一个低头玩手机。
沈商年一手拿着手机,心不在焉刷着微博,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放在陈之倦的腿上。
陈之倦今天穿了条牛仔裤,浅蓝色,版型特别好看,衬得腿又长又直。
沈商年刚刚在酒店刚看见的时候就心痒痒的,这会儿从膝盖摸到大腿,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摸。
陈之倦由着他摸了几分钟,最后“嘶”了一声,抓住了沈商年作乱的手。
沈商年眼睛从手机上移开,看着陈之倦。
陈之倦低声说:“有点痒。”
“……哦。”沈商年应了一声。
他没有把手缩回来,而是继续放在陈之倦腿上。
陈之倦抓着他的手,指腹很轻柔地在他手背上揉着。
直到抵达目的地要下车的时候,他们才分开。
下车后,三人往餐厅走。
孙鹤炀控诉道:“你俩太过分了。”
“怎么了?小羊羊。”沈商年勾着他的肩膀,问。
孙鹤炀说:“你们俩一言不发搞在一块了,我现在跟你们出去,都感觉自己是个电灯泡。”
“哎呀,你就当我们没在一起不就行了吗?”沈商年不以为意。
想当初,他才是当了好几回电灯泡的那个人形灯泡。
沈商年总算知道为什么一开始陈年绿茶对他敌意那么大,老跟他过不去了。
可恶。
太可恶了。
尤其是他,孙鹤炀,陈年绿茶在情侣餐厅吃饭那个夜晚。
沈商年至今都不敢回想。
尴尬得他脚趾扣别墅。
“呵呵。”孙鹤炀说,“你们俩牵了一路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
沈商年咳了一声:“人之常情,你要理解。”
孙鹤炀:“呵呵。”
勉强吃过这顿饭,下午还有逛公园和潜水活动,孙鹤炀忍无可忍,把周嘉叫来了。
周嘉不明所以:“这些地方我都逛过好几次了。”
“不,你现在是我的好朋友。”孙鹤炀可怜巴巴地说,“我只有你了。”
周嘉脸颊红了一下,“那好吧。”
沈商年在一边叹为观止。
幸好周嘉是个直男,万一是个弯的,那岂不是被钓得死死的。
“这边有个照片墙。”沈商年兴奋冲冲去拍照。
陈之倦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帮他拍照。
拍完照后,沈商年从陈之倦手里接过手机,十分满意,踮起脚尖在陈之倦脸颊上亲了一下。
周嘉愣了一下,跟孙鹤炀说:“哇,你们北方城市亲脸表示感谢吗?”
孙鹤炀面无表情:“他们俩单独一个城市。”
第190章 if线:一觉醒来我19岁21
周嘉:“……”
沈商年笑眯眯地走过来,扶住周嘉的肩膀,恶魔低语:“我们北方城市亲脸表示感谢,亲嘴表示亲近,上床表示玩得好。”
“…………”
前两句周嘉还半信半疑,第三句出来的时候,仿佛大脑上的皱褶都被人抚平了。
好半天没说出话。
陈之倦扯开了沈商年的手,皱了皱眉,说:“不是渴了吗?前面有小超市。”
沈商年“哦”了一声,乖乖跟人走了。
直到离得远了,才笑眯眯地看着陈之倦的侧脸,说:“好大一股酸味啊。”
陈之倦目视前方,一声不吭。
沈商年觉得有意思,扯了扯他的手腕,说:“是不是有人吃醋了啊?”
陈之倦抓住他的手,继续一声不吭。
沈商年往他身上撞了一下,说:“人家是直男。”
陈之倦总算肯开口了:“那也不行。”
“……哦。”沈商年忍了忍,没憋住,笑出了声。
陈之倦勾着他的脖子,把人往怀里摁。
不远处。
孙鹤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两人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周嘉没什么反应。
孙鹤炀扭过头看着他。
此人一脸呆滞,脸色绿了又青,青了又红,五彩斑斓,宛若调色盘。
孙鹤炀非常理解,拍了拍周嘉的肩膀:“农村人第一次进城很震惊吧。”
周嘉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远处黏在一块的两个人,“他们俩……”
孙鹤炀严肃总结道:“是一对狗男男。”
周嘉:“天呐。”
-
美好的日子总是比较短暂,国庆假期眨眼就过。
七号下午,陈之倦按时参加了沈明祈班里的家长会。
沈明祈和他们是一个高中。
校外有很多网吧和小吃,以前沈商年最喜欢买瓶可乐坐在网吧里,一坐就是一天。
这次他重温旧梦,买了瓶刚从冰柜里拿出来,冒着凉气的可乐,开了一个机位,开始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