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呗。”沈商年心不在焉地握着方向盘。
孙鹤炀看向他:“你跟倦哥和好了吗?”
“没有。”沈商年仿佛是吃了枪药,“别提他了。”
一点联系都没有。
甚至是他发的朋友圈都不点赞了。
孙鹤炀发的朋友圈他都点赞了!
偏偏不点他的!
沈商年想起来就觉得心口窝火。
不点赞就不点赞。
绝交就绝交呗,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离不开谁啊?
他才不稀罕呢!
孙鹤炀嘶了一声:“真要老死不相往来啊?”
沈商年:“对啊,怎么了?我又不缺朋友。”
“那……那行吧,反正老天爷会把我判给你。”孙鹤炀嘀嘀咕咕。
还不等沈商年内心升起感动,孙鹤炀又飘来了两句欠揍的话。
“你的表情告诉我。”
“你还舍不得他。”
第207章 大学打算谈恋爱吗7
“什么舍不舍得的?”沈商年摸了摸胳膊,说,“这话也太肉麻了。 ”
“嘿嘿。”孙鹤炀笑了两声,说,“群里沟通好了,同学聚会就定在后天中午。”
沈商年:“哪个同学聚会?”
孙鹤炀:“小学的。”
“小学的同学聚会,这有什么好聚的?”沈商年说,“我不去。”
“真的吗?”孙鹤炀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倦哥在群里说他要去,你也去吧,正好缓和一下误会。”
“没有误会,他要去的话我就更不去了。”沈商年降下车窗,冷冽的风传过来,吹散了车厢里的热气。
都说了老死不相往来。
沈少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
同学那天,北城连绵的雪总算停了点。
沈商年说不去,真没去。
他连沈家老宅也没回,住在自己名下的小公寓里,一觉睡到大中午。
小公寓风景不错,他的卧室有一片落地窗,落地窗外正对着一片静谧的湖。经过一夜落雪,湖面冰封,一片雪白。
窗户上有冰霜,窗帘拉开后,薄白天光亮堂堂映进来。
沈商年盯着窗外醒了一会儿神。
他点开昨天发完的一条朋友圈。
他昨天下午闷头打了一下午游戏,战绩非常具有观赏性,他截了一张图发到朋友圈。
配文是一个句号。
一晚上过去了,点赞两三百了,下面的评论一个比一个谄媚。
【帅。】
{年哥酷啊。】
【带带我,老子被资本做局了,赢一把输一把。】
【我们年哥,长得帅,打游戏还帅,还有谁能比?】
【眼红了呜呜呜呜。】
沈商年挨个翻了翻,没看到熟悉的头像。
面无表情丢开了手机。
屋里暖气很足,他穿着一件背心,一条短裤,踩着拖鞋慢吞吞走到洗漱台前刷了牙,洗了脸。
厨房的水是刚好可以入口的温水。
他接杯水喝完一整杯,心头的火却越烧越旺。
狗东西!
说老死不相往来,真就不找他了,朋友圈还跳赞,怎么好意思的?
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就是有了新欢了,所以也不来找他了!
狗东西!
沈商年从冰箱里摸出一根巧克力脆皮雪糕,一边咔嚓咔嚓咬着雪糕,一边回了卧室。
手机接连震动了几声。
他故意啃完一整根雪糕才不以为意地抓起手机看了一眼。
看清是谁发的消息后,唇线又抿直了。
孙鹤炀:【你不来太可惜了,可热闹了。】
下面还跟着两张照片。
沈商年忍了忍,打开第一张照片。
心里那根弦直接崩了。
孙鹤炀拍的是他们这一桌的人,陈之倦跟旁边一个打扮很潮的帅哥聊天,脸上还挂着笑。
沈商年忍无可忍,直接放大截图。
打破枷锁:【这他爹是哪来的小白脸?】
-
"炀,你手机响了一声。"
旁边一个人提醒了句。
孙鹤炀说:“你耳朵挺好使啊。”
“嘿嘿嘿。”那人笑了笑。
孙鹤炀喝了口可乐,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他设想过很多个沈商年的回答,从来没想到他的关注点竟然在这个上面。
他打了个问号。
打破枷锁:【我怎么没见过这个人?】
孙鹤炀:【他以前是小胖墩,长大瘦了,还是个大帅哥。】
打破枷锁:【?】
打破枷锁:【哪里帅了?】
打破枷锁:【眼睛有问题就去医院挂个号看看。】
“倦哥。”孙鹤炀清清嗓子,喊了一声。
陈之倦和他隔了两个人,听见他这句话,转头看了过来。
他另一边的姜述跟着看了过来。
孙鹤炀说:“倦哥,你觉得姜述现在长得帅吗?”
这话一出,一桌人忽然安静下来了。
他们这次小学同学聚会来的人不少,足足三桌。
他们小学是全国都挺出名的学校,同学非富即贵,这次的同学聚会,说是聚一聚,其实就是资源置换和扩展人脉。
包间里挺吵的,他们这一桌安静后,其他两桌不明所以,声音不自觉缩小了点,一边小声聊一边探寻地看过来。
陈之倦表情不变,“帅。”
孙鹤炀点点头:“好的没事了。”
另一边。
吃第二根雪糕的沈商年听见动静,拿起手机一看。
上面只有短短一条消息。
孙鹤炀:【我问倦哥了,他也说帅。】
咔嚓——
沈商年咬断了嘴里的木棍。
他从衣橱里匆匆扯出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和一条牛仔裤,穿衣服的手都在抖,一股火从肺直烧到脑门。
穿完衣服,他拎着车钥匙出门了。
房门被摔得震天响。
第208章 大学打算谈恋爱吗8
这次的聚会地点在一家会员制的娱乐场所。
沈商年以前来过几次,轻车熟路地抵达露天停车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脑子短暂清醒了一下。
他双手松开了方向盘,卷毛未经打理,像是被雷劈了,炸开了似的。
他神情有些茫然,问自己。
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人家自己都说了,喜欢男人。
是你自己不能接受,要绝交。
既然绝交了,老死不相往来了,那人家跟谁笑,夸谁帅,和谁玩。
都不关你的事情。
沈商年理性分析了半天,心里还是有股火。
于是看见路边停着的那辆熟悉的车时,沈商年一踩油门,撞了上去。
在保安亭里乐呵呵喝茶的保安惊呆了。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开的车自然是价格不菲。
他再也笑不出来,放下茶缸,猛地推开门,两三步跑过去,先是看了一眼被撞的车,车屁股惨不忍睹。
他又看向肇事者,这车也挺贵的。
他到嘴的脏话又咽了下去,胖胖的身体气得发抖,“你这干什么?”
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跳下来一个年轻人。
这人穿得挺朴实的,羽绒服加牛仔裤,身形清挺,他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满脸烦躁,“你可以打电话叫车主来了,我赔钱。”
保安:“……”
-
包间里觥筹交错,气氛正沸的时候,门外有人敲了敲。
一个侍应生面带微笑:“打扰一下,车牌号京*****的车主在吗?”
孙鹤炀率先看向了陈之倦。
陈之倦放下酒杯,起身:“是我的。”
侍应生语气充满了歉意:“不好意思,有位先生驾驶失误,不慎蹭到了您的车,可能需要您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