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外……”孙鹤炀下意识看向他,在一片观赏性极佳的胸膛里,看见了一块明显的伤疤。
前几天太混乱了,对于一个直男来说,不亚于天塌了,他根本没空去看谢京亦的身材。
直到此时,在明亮的灯光下,才看清。
“这是……”孙鹤炀伸手想摸,却又停在了半空。
不像是刀痕。
“木仓留下的。”谢京亦轻飘飘略过,“那段时间我爸生病住院,几个哥哥以为他不行了,急着分家产,不让我回国。”
“我当时找朋友帮忙,想回国找你,半路被埋伏了。”
他光是养病就养了将近一年,后来偷偷回过几次国,去过孙鹤炀的学校。
可是时间过去太久了。
他那天辗转到了学校,看到的是孙鹤炀跟一个女生走在一起。
他和照片上真的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是更加鲜活一点。
个子挺高的,和同龄女孩站在一起的画面特别美好。
谢京亦说不上来他那时候的心情。
他羽翼未丰,不该招惹孙鹤炀,更不该用爱的名义打破他平静快乐的生活。
于是他远远看了几眼,又回去了。
直到这两年,才稳定下来。
“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毫无意义。”谢京亦试探性地握了一下孙鹤炀的手。
孙鹤炀怔怔的看着他,并没有拒绝,也没有拍开他的手。
谢京亦喉结滚了一下,在他柔软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孙鹤炀抿了一下嘴唇,吸了一下鼻子,“老绿茶,你就是故意搞我心态,知道我这人心软。”
谢京亦笑了笑,没有反驳,“那你心疼了吗?”
“你说呢?”孙鹤炀凶巴巴瞪了他一眼。
“别心疼我。”谢京亦声音有点沙哑,“我不需要心疼,我只需要你喜欢我,爱我。”
他抓着他的手,继续说,“遇到你,我才知道被爱的滋味。”
孙鹤炀没说话,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小心翼翼地抱住了男人劲痩的腰。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这个拥抱却显得格外纯情和温馨。
孙鹤炀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了他沉稳结实的心跳声。
他故作平静:“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吧。”
“好。”谢京亦笑了笑。
命运馈赠。
他于荒芜沙丘之上,拾得一颗误入的珍珠。
心如朝月,岁岁皆同。
(完)
番外 尾声:淋雪共白头
又一年冬天。
沈商年和孙鹤炀参加了靳言新电影的首映礼。
他新电影是一部同性题材,里面有大尺度的床戏。
播放到这一段的时候,整个播放厅里瞬间安静下去了。
屏幕上,画质清晰,靳言趴在床上,露出了一片细腻雪白的肌肤。
另一位主演正是徐沉,他的手落在他的后背上,另一只手强硬地掰起他的下巴,挺拔的鼻尖对着鼻尖,吻在了一起。
沈商年咳了一声,拧开一边的橙汁,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他眼神躲避,隔着扶手靠在孙鹤炀身上,说:“你在干嘛?”
孙鹤炀低头盯着手机,皱着眉说:“靳言和徐沉私下的接吻照曝光了,现在他们俩的恋情直接登顶热搜第一。”
“嗯?谁这么贱?”
“鬼知道呢,要是让我查出来,他别想过好这个年。”
现在网上舆论呈现一边倒的趋势,都说是靳言借着拍电影的机会勾搭了徐沉。
毕竟徐沉自出道起就是电影咖,是新生代男演员里拿奖最多,演技口碑流量顶尖的小生,未来成就不可想象。
靳言真爱粉多,黑粉也多,虽然有爆火剧,但是奖项仅是提名,与徐沉压根不是一个咖位的。
现在同性题材虽然放开了,内娱同性情侣却鲜少有公开的。
双方都是大流量,还是同性,粉丝黑粉非粉全都在吃瓜,上蹿下跳。
网友开始迅速扒徐沉和靳言过往的接触。
有知情人出来曝光,徐沉和靳言是高中同学,当了很久的同桌,是形影不离的好哥们。
本来以为是单方面的抱大腿,突然又多了一层高中同学和挚友的关系,瞬间激发了吃瓜群众的热情。
连带着电影的热度都跟着高涨。
工作人员给出建议,可以不回应,让子弹先飞一会儿,讨论度越大,电影热度也就越高。
孙鹤炀听从建议,关上了手机。
他拿起爆米花的桶,正准备吃,结果里面空空如也。
“……”
孙鹤炀扭过头,瞪着沈商年。
厅内温度挺高的,沈商年穿了件黑色毛衣,白毛略微有些凌乱,唇色红润。
他察觉到孙鹤炀的视线,身体僵了一下。
孙鹤炀压低声音:“你是猪吗?”
沈商年心虚,硬是没有反驳。
孙鹤炀又补充了句:“猪肉头成精。”
沈商年啧了一声:“我都说了,我今天还没吃饭。”
“哼。”孙鹤炀扭过头,不说话了。
六点活动结束后,这两贪吃的货因为一桶爆米花分道扬镳。
孙鹤炀开车去了谢总公司。
这个时候公司还有不少人留下加班,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谢京亦正在开跨国会议。
他戴着耳机,黑色衬衫包裹着修长的身体,神色淡淡地倾听。
听见开门动静,抬头看了过来。
冷淡的神色在看见孙鹤炀的时候恍若冰雪消融。
他唇角轻轻弯起,冲着孙鹤炀招招手,语调温柔:“小炀,过来。”
孙鹤炀走过去,从电脑屏幕上看见了呆滞的几个老外。
他连忙离远一些,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十分钟后,谢京亦摘了耳机,合上电脑,看向歪躺在沙发上的孙鹤炀。
“别玩手机了。”
孙鹤炀正专注地玩贪吃蛇:“不玩手机玩什么?”
谢京亦语气平淡:“我。”
“???”
孙鹤炀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这脸皮真厚。”
谢京亦拍拍大腿,示意他坐过来。
孙鹤炀瞪了他半天,最后老实坐了过去。
谢京亦捧起他的下巴,一边啄他的唇瓣,一边说,“明天有什么安排?”
“没有安排。”孙鹤炀的手不老实,隔着衬衫摸人家腹肌。
谢京亦呼吸有点急促,说:“那我跟我回一趟家。”
孙鹤炀已经不满足隔着衬衫了,他一边解他的衬衣,一边说:“好啊。”
谢京亦咳了一声,“是有我爸的那个家。”
孙鹤炀僵住了,手也老实了,“……什么意思?”
谢京亦跟他对视一眼:“我爸要见你。”
孙鹤炀:“你爸上次不还骂我是公狐狸精吗?说他一辈子都接受不了,现在怎么要见我了?”
“我跟他说,他要是不接受你,我今年就入赘你们家。”谢京亦亲了亲他的脸颊,说,“我厉不厉害?”
“……”孙鹤炀嘴角又是一抽,“厉害。”
外面飘起了小雪。
天色暗沉下来,二院仍然灯火通明。
电梯门打开,陈之倦出了电梯,走到住院部大楼门口时,冷风往白大褂里灌。
这个时候路上的人并不多,他在去停车场的路上,跟沈商年碰面了。
沈商年手里拎着两碗打包的馄饨,看见他的时候,像是看见骨头的小狗,欢快地扑上来,“不是让你在科室等我吗?”
陈之倦一只手接过他手里的馄饨,另一只手牵住他的手,说:“忍不住。”
“嘿嘿。”沈商年弯着眼睛笑了笑。
两人一边往住院部大楼走,一边聊天。
“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有啊,看电影的时候我把爆米花全吃光了,把孙小羊气了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