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那姑娘跟你在一起时,不是有个对象在谈吗?”
傅逞皱起眉:“你知道她有对象,还介绍给我?”
“我介绍给你时她没对象啊,你把她拒绝后,她才找的,我以为你知道呢。”
“我不知道,她没说。”
“嘶,”江佩兰感觉有点不对劲,“不能吧,叶家那姑娘挺厚道的,我特地观察过人品才给你介绍的,不至于脚踏两只船吧。”
傅逞敏感地抓住了重点:“叶家?她不是姓温?”
“姓温?”这下轮到江佩兰迷茫了,“我没给你介绍姓温的姑娘啊。”
傅逞:“温钱钱,不是你介绍的?”
“不是,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是不是弄错了?”
傅逞:“......”
傅逞其实也有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主要是这手分得实在太突兀太毫无预警了,但他这些天憋了一肚子的气,觉得所谓不对劲,是在找借口给温钱钱开脱,所以一直也不愿意去想。
现在被江佩兰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这事情其实很多漏洞。
“你没事吧?”江佩兰见傅逞脸色变来变去,担忧地问。
“没事,我打几个电话。”
“行,你忙,我去厨房帮忙,不知道你要过来,都没准备。”
江佩兰起身去厨房,傅逞拿出手机,吩咐人查一下海市理工大学的温钱钱这个人。
作为傅家如今的当家人,傅逞的人脉网很广,不多时,理工大学那里就反馈了结果过来。
然而,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
理工大学的人翻烂了理工大的所有学生、教职工、研究生甚至是外聘人员的名单,都找不到一个叫温钱钱的人。
傅逞又发了张温钱钱的照片过去,让他们比对。
结果,依然没在学生的数据库找到这个人。
秘密问了一些老师学生也表示没看到过,有学生还说要是他们学校真有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他们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温钱钱谎报了学校名字,她根本不是理工大的。
事情一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晚上歇这里吗?”用过饭后,江佩兰问道。
傅逞一顿饭都吃得心不在蔫,结合他们之前聊的内容,江佩兰意识到傅逞恐怕被人骗了。
不过她并没有多问,傅逞想告诉她的,自然会跟她说,不想说的,问了他也不会说。
“不了,”傅逞一边说一边拿起外套穿上,“我得出去一趟。”
濯涟茶室,傅逞携裹着一身寒意走进大门,接待人员都认得这位黑金大佬的脸,赶忙笑脸相迎,傅逞冷冷道:“叫你们店长出来。”
“好的,好的,您稍等。”接待人员敏锐地察觉到来者不善,赶紧去了。
片刻后,店长急急忙忙迎出来,赔着笑道:“傅先生,您找我。”
“温钱钱在你们这里留的联系电话、身份证之类的材料拿出来给我。”
店长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说:“好的,您坐一会,我现在去导出来。”
很快店长把温钱钱在这里留的所有信息包括身份证复印件拿出来,傅逞示意她给自己带来的人。
片刻后,傅逞带来的人反馈:“留的电话是空号,身份证也不是真的,应该是P的,号码查不到。”
傅逞看向店长:“解释一下?”
店长冷汗一下子流下来了。
“她当时跟我们说没带身份证,不过有照片,她不是兼职么,就没查那么严,”店长小心翼翼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出什么事了?
傅逞冷冷一笑。
他被骗了。
从茶室出来,全权在处理此事的高助理问:“要报警吗傅总?”
高助理虽然不清楚自家老板和温钱钱之间的牵绊,可他们傅总到国外出差时,他有替自家老板出席一个拍卖会,以1300万的拍了一条钻石项链。
他本以为傅总是要送给江佩兰女士的,但回国收拾行李时,傅逞让人把那条项链收进了送给温钱钱那个行李箱里。
且不说那一行李箱全是价格不菲的奢侈品,光是这条项链,就够那温钱钱进去蹲好几年了。
没想到现在女骗子这么胆大包天,连傅总都敢骗,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虽然现在温钱钱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可现在微信实名,她进理工大后又去了哪里,监控都看得到,想要把她找出来轻而易举。
也真是的,都拿下他们老板了,干脆混个傅太太当当啊,骗那么点东西就跑路,眼皮子也太浅了。
傅逞摸了下腕上的手表,冷淡道:“不报。”
“那这事......”
“你继续让人查,有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高助理心说我的老板哎,人家或许早拿着你送的东西变现跑别的城市潇洒去了,继续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不过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家老板余情未了,不想把事情闹成刑事案件。
这样子等把人找出来,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恭敬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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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陌雪之前答应过柳汐他们,加入他们的表演,他们已经自己排练了小半个月,温陌雪还没去过,现在抽出空来了,也要跟他们一块排练,表演的时候才不会掉链子。
这节目温陌雪没有走位,只要坐在那里配合其他琵琶笛子等乐器一块演奏即可,这个很简单,重点在于那个曲目,他不会弹,得加紧时间扒曲谱练习。
休息时,温陌雪找上负责人柳汐:“我练曲子需要用古筝,我一般什么时候过来练习方便?”
古筝放在音乐器材教室,柳汐他们打过申请,可以随意使用,只不过平时教室门会上锁,所以得跟他们约时间。
柳汐赶紧说:“我们一共有两把钥匙,给学长你一把吧,这样子你随时有空都可以来。”
“这样你们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的学长,我们都是一块来排练的,一把就够了,陈志诚,另一把钥匙在你那里吧?”
一个男生应道:“对,不过我放宿舍了,没带过来。”
“那你等下送给我一下,我这把先给学长。”
陈志诚应了一声:“我现在去拿。”
温陌雪说:“不用那么麻烦,等下我跟你一块去宿舍拿吧。”
“那也行,”柳汐笑道,“那就麻烦学长你走一趟啦。”
排练结束后,温陌雪跟陈志诚一块去拿钥匙,快到他们宿舍楼时,温陌雪才惊讶地说:“你住这一栋?”
“对呀,我知道学长以前也住这里,不过现在是不是搬走了,我这半年都没再见到学长了。”
“嗯,我搬外面了。”
“原来是这样,那学长,你在楼下等等我,我上去拿,”陈志诚脸有点红地解释,“宿舍太乱了,不好意思让学长看到。”
男生很多都不爱收拾,温陌雪理解地点点头:“去吧。”
外面寒风凛冽,温陌雪到宿舍一楼的大厅等。
他低头玩着手机,忽然听到宿管阿姨叫道:“喂喂喂,那位先生,你找谁,这里不让随便进。”
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好意思,我是学生的家长,他电话打不通,只能自己进来找他了。”
“你孩子叫什么,哪个专业年级的?你跟他什么关系?”
“傅嘉航,大一,国际金融系一班,我是他爸爸。”
温陌雪:???
温陌雪猛地抬头,看向宿管窗口的男人,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和傅嘉航并不像。
或许……或许是同名呢。
又或许,是傅逞的哪个助理管家,为了方便进去,故意称自己是他爸呢。
温陌雪不断安慰自己,不会错的,他亲耳听到傅嘉航叫傅逞爸,他朋友圈发的爸也是傅逞,电话里存的号码也是“爸-傅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