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哑巴竹马当老婆养后(10)

2025-12-02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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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三上午,门口传来摩托车“突突突”的声音。

  沈砚舟那天去镇上看车票,顺道找了个摩的师傅,载他们去镇上车站。

  “袋子放我油箱这。”摩的师傅脸被风刮得通红,但嗓门洪亮,突然说话俞盼被震得一激灵。

  他们没收拾多少东西,就一个大号的长条帆布行李袋,装着俩人几天的换洗衣物,中间边角还见缝插针地塞了几本俞盼的书。

  沈砚舟把行李袋横放在摩托车油箱上,用绳子袋子和车头勒紧,让俞盼先上车,他回去把院门锁了。

  俞盼第一次坐摩托车,跨上车时手脚都有点僵硬,不知道往哪儿放,屁股在坐垫上挪了好几下。

  还好沈砚舟上车后低声跟他说了句,让他把脚踩在自己鞋面上。

  说完,一手稳稳攀着摩的师傅的肩,另一只手牢牢拥住俞盼的腰。

  摩托车“突突”两声,发动了。

  路边的树急速从眼前掠过,风刮在脸上有点疼。

  俞盼侧着脑袋往前看,很快就见到了村口那块刻着‘溪山村’的石碑。

  没两秒,那块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石碑,就被远远甩在身后。

  …

  俞盼从来没想过,原来坐摩托车是这么快。

  还没看够呢,就到镇上了。

  此时他和沈砚舟站在云溪镇的车站前。

  说是车站,其实就是在一个三岔路口中间的一片大空地,边上立着块铁皮,上面用红漆写着车牌、车次和发车时间。

  俞盼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要坐的车次。

  云溪镇——临溪市,发车时间11:40。

  车站人流量大,周围开着的小摊小店不少,几乎是绕着车站开了一圈。

  他不是第一次来镇上,倒也不是特别好奇,只是视线忍不住往周围的小摊贩那飘。

  有卖糖的,还有炸油糕的,香味顺着风飘进俞盼鼻子里。

  沈砚舟付了摩的钱,一手拎着行李袋,一手牵着俞盼的手腕,带他往车站边上的小馆子走。

  馆子里摆着几张小方桌,他点了两份面条,外加三笼小笼包。

  “店里有挂钟,才十一点,吃完坐一会儿刚好赶上车。”沈砚舟把筷子用热水烫了烫,递给俞盼。

  小馆子备餐很快,没几分钟,他们的面条小笼包就端上来了。

  俞盼夹了只小笼包进碗里,吹凉了些,咬了半口。

  熟悉的味道溢满口腔,他惊喜地抬眼,冲着沈砚舟比比:“这是我经常吃的那个小笼包!?”

  “嗯,没错。”

  果然是刚蒸出来的好吃,俞盼美滋滋地把碗里的半只小笼包一口吃掉。

  -

  十一点四十,他们准时坐上了前往临溪市的小巴车。

  车很旧,发动时还‘哐当哐当’响,座位上铺着的人造革有些地方已经裂开了。

  俞盼坐在靠窗的位置,新奇地扒着窗户往外看,路边的房子,树,田地都嗖嗖往后跑,这可比摩托车快太多太多了!

  当印着“云溪镇”的路牌从眼前“嗖”地划过去时,俞盼心里陡然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恍惚。

  他沈砚舟昨天去山上跟沈叔沈婶道别了,跟他们说要过段时间再回来看你们。

  可过段时间是过多久呢,俞盼也不清楚。

  “怎么了?”沈砚舟察觉到他的走神,侧过头问。

  俞盼摇摇头,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慢慢比划,“有点不敢相信,我们真的离开溪山村了。”

  沈砚舟伸手把他往自己身边揽,手臂圈着他的肩膀,嗓音低沉而安稳,“嗯,我们要去新地方了。”

 

 

第7章 

  他们到市里时已经是傍晚,夕阳余晖把车站的大白墙染成暖黄色。

  市里的车站明显比他们镇上的要好上许多。

  车站和他的小学有点像,几间刷了白灰的平房和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的泥被夯得很平整,一点也不坑坑洼洼。

  边缘立着块木牌,上面写着“旅客休息区”,底下还摆了三排长木椅。

  一出站,俞盼就被出站口的阵仗惊了下,一排摩托车并排停着,师傅们站在两边扯着嗓子吆喝:

  “小兄弟,去哪儿啊?”

  “市里郊外哪哪都去得咧!”

  “坐车莫坐车莫?”

  俞盼被这阵仗吓得往沈砚舟身后缩了缩,一手抓着沈砚舟手肘,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衣角,紧紧走在他身后。

  沈砚舟没理会那些吆喝,只侧头拍拍俞盼的手背,低声说:“没事,我们先找地方住。”

  他们在车站周围转了圈,选了家门头看起来最干净的旅社。

  进了门,前台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姑娘,抬眼扫了他们一下,语气淡淡的:“住店?通铺满了,就剩标间了。”

  “开一间标间。”沈砚舟说。

  姑娘眼睛亮了亮,脸上立刻堆起笑:“好嘞,标间九块。”

  九块!

  俞盼在旁边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拽了拽沈砚舟的袖子。

  这钱都够他和沈砚舟买半个月的饭了!说不准还能余下钱买斤肉!

  沈砚舟像没听见他的抽气声,面不改色地从钱袋里数出九块钱递过去。

  姑娘收了钱,递来一本登记簿,:“登记下姓名地址身份证。”

  沈砚舟写下信息,姑娘又给了把黄铜钥匙,“三楼五号房,门上有牌子,楼梯在那边。”

  沈砚舟接过钥匙,牵着俞盼往三楼走。

  楼梯是水泥的,硬胶底鞋踩上去‘咚咚’响。

  房间也好找,一层楼就五间房,五号房在走廊尽头,钥匙插进去一转就开了。

  屋子不大,摆着两张单人床,中间夹着张掉漆的小木桌,墙角放着个大黑盒子。

  关上门,俞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盯着那黑盒子气鼓鼓的。

  “饿不饿?出去买点吃的?”沈砚舟把行李袋搁在桌上,拿出牙刷毛巾放在旁边。

  俞盼“滕”地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圈,指指床,又指指灯泡,最后冲沈砚舟用力比划:“这也太贵了!就这么点地方,灯也没有咱家的亮,一晚上要九块?”

  一想起灯,俞盼更气了,家里的电灯接好才用不到一个月。

  他越比划越急,连带着呼吸都重了些。

  “好了,没事。”沈砚舟把人圈在怀里,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哥有钱,而且这价还算公道,之前在镇上打听,都说市里最少得十二块呢。”

  俞盼靠在沈砚舟肩上,郁闷地将两者对比,确实公道不少。

  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算了下今天的消费。

  吃饭花了两块,到市里的车票两个人四块,现在住旅社又花了九块,这一天就花了十五块钱!

  “哥知道你心疼钱。”沈砚舟把他往床边带,让俞盼坐自己腿上,声音放得很轻。

  “但钱挣来就是花的,花在没用的地方心疼是应该的,但这钱花在让我们住得安稳,吃得舒服上,就不用心疼。”

  “可真的好贵……”,俞盼比划完把脸埋在沈砚舟脖颈里,闷闷地蹭了蹭,身子难受地扭扭,就是转不过这个弯。

  沈砚舟被他蹭得笑了,“不贵,你想啊,要是住通铺,一屋子十几二十个人,跟学校教室似的挤着,晚上有人打呼,有人说梦话,你能睡好?”

  俞盼抬起头,眼睛有点红,却还梗着脖子比划:“不难受,教室睡觉可舒服了,有桌子椅子呢!”

  “那不一样。”沈砚舟指尖擦过他微红的眼尾,“你忘了爸睡觉啥样?呼噜跟打雷似的,通铺里保不齐就有一群人打呼,吵得你一整晚睡不着。”

  俞盼皱着眉想了想,沈叔的呼噜声确实能把窗户都震得颤,他老实点点头,“可你没住过通铺,咋知道啊?”

  沈砚舟之前去市里考什么证来着,跟的是厂里的车,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

  “哥高中住过宿舍啊。”沈砚舟笑了,“开学时带你去过的,一个小房间睡三十个人,晚上谁翻身,谁咳嗽都听得见,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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