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哑巴竹马当老婆养后(4)

2025-12-02 评论

  俞盼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冲沈砚舟比划:“可是我觉得我还没饱。”

  “是吗?”沈砚舟挑了挑眉,将提前暖热的手探进俞盼衣摆处探进去,掌心轻轻覆在他微微鼓起来的胃部,“我怎么摸着好像饱了。”

  “没有!我还很……”俞盼还没比划完,就猝不及防地打了个饱嗝。

  “你还很什么?”沈砚舟明知顾问。

  俞盼红着脸比划:“没什么,原来我饱了啊。”

  比划完,俞盼往后一仰,稳稳靠着沈砚舟的胸口,后脑勺恰好枕在他肩上。

  一只手生无可恋地搭在肚子上,望着天花板发愁。

  这肚子也太不争气,怎么才吃这么点儿就饱了。

  其实哪是“这么点儿”,这店沈砚舟算常客了,老板是个实在人。

  每次沈砚舟去买饭,都把饭菜压实了装,量很足。

  这顿饭俞盼已经吃了大半,真不算少了。

  沈砚舟没忍住笑出声,下巴抵着俞盼的肩窝,手在他肚子上慢慢揉了揉,“吃饱了别老坐着,起来走走。”

  俞盼点头,在沈砚舟怀里摸摸蹭蹭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起身,在不大的大厅里转溜。

  村里房子的布局大差不差,家家户户门前都带个小院,用黄泥砖围着。

  正方的屋子里一半隔出来做大厅,摆着张方桌几条长凳,平日里吃饭都在这儿。

  另一半则隔出来做卧室,他们家隔了两间房做两室一厅。

  院子里靠大门的左手边砌两间小屋,当厨房柴房使。

  俞盼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眼睛不自觉地瞟向正在解决剩饭剩菜的沈砚舟。

  这事儿在他们家几乎每餐都要上演一边。

  俞盼在吃饭这方面有点毛病,总爱狼吞虎咽,什么都得大口往嘴里塞。

  而且他对饥饱的感知特别迟钝,饿的时候没太明显的感觉。

  可一旦吃起来,要是没人拦着,就非得把桌上的饭菜全吃光才肯停嘴。

  刚到沈家那会儿,沈家人还以为他是饿坏了,没当回事儿。

  直到连着好几次,他被硬生生撑得吐了,大家才发现不对劲儿。

  沈婶说他是小老鼠,不留隔夜粮。

  沈叔说他这是当小乞丐的时候饿过头,不知道饥饱劲儿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平时吃饭沈砚舟都盯着他。

  想到沈叔,俞盼情绪骤然低落下来,他走到沈砚舟身后,双手圈住他脖子。

  沈砚舟正吃饭,头都没抬就说:“盼盼,不能吃了,撒娇也不行。”

  俞盼把下巴搁沈砚舟头顶上,使劲儿摇头,手在沈砚舟脸前比划:“我不吃。”

  “那也得去散步,别偷懒。”

  俞盼气得撒开手,转身在屋里踱起步来,一脚一脚跺在水泥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光听声音就知道这跺得有多实在。

  沈砚舟像个木头!

  ……

  -

  溪山村地处南方,冬天几乎是和雨水缠在一起,一个月见不着一次太阳是常事。

  这样的天气总是带着化不开的阴冷,连空气里都浸着潮气。

  为了省点柴火,俞盼平时总是掐着沈砚舟下工的时间点才开始烧水。

  水烧开后,灶底的炭火还温着,锅子一直烘着里面的水不会凉。

  等吃完饭坐下来歇会儿,一掀锅盖,里头还是满满一锅冒热气的热水,不仅能够两人洗澡用,还可以洗个碗,漱个口啥的。

  他们洗澡的地方就在炉灶对面的角落,地上用水泥砌了道四五厘米高的半圆档条,防止洗澡水淌得到处都是。

  洗澡时把旁边挂着的帘子一拉,水汽和水珠就都兜在里头了。

  俞盼麻利地冲了个热水澡,身上还带着暖乎乎的水汽。

  他趁沈砚舟去洗澡的空当,赶紧披了件外套,拿起搪瓷缸接水刷牙。

  短短洗漱的功夫,凉意就顺着领口袖口往里钻,冻得他指尖发僵。

  俞盼赶紧擦干净脸,把搪瓷缸往窗台一放,蹬蹬蹬跑上床,麻溜地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沈砚舟洗漱进房,就看见床上裹得像毛毛虫,只露出个黑乎乎的脑袋顶的俞盼。

  他把蚊帐放下才上床。

  俞盼怕虫子,偏偏他又很招虫子。

  大冷天都能引来些不知名虫子咬他,所以他们家一年四季都挂着蚊帐。

  “翻个身。”沈砚舟扯了扯被俞盼压着的被角。

  俞盼的脑袋从被子里弹出来,眼神里带着点嗔怪。

  等沈砚舟钻进被窝,他立马挨过去紧紧贴着。

  没办法,沈砚舟在冬天就像个大火炉,暖和得不行。

  沈砚舟顺势把俞盼的腿拉过来,夹在自己腿间捂着。

  俞盼在被窝里暖了好一会儿都没暖起来的被窝,沈砚舟一来就变得暖融融的。

  他舒服得往沈砚舟怀里又蹭了蹭,鼻尖抵着沈砚舟的锁骨。

  呼吸间能闻到沈砚舟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混着点刚洗完澡的暖热气儿。

  明明他俩用的同一块肥皂,可俞盼总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有沈砚舟的好闻。

  沈砚舟的味道,怎么说呢,是一种让俞盼闻到就很安心的味道。

  “今天下工路上看见春联挂出来了,”沈砚舟搂着俞盼,手掌顺着他的背轻轻捋着,“等天暖和点儿,咱们去逛逛,挑副喜欢的。”

  俞盼窝在沈砚舟怀里点头,又有点恍惚。

  春联都挂出来了,日子过得好快,转眼又是一年。

  他手指无意识地捏着沈砚舟打底衫,布料在指尖摩擦。

  俞盼睡觉手上总要捏着什么,有时候是沈砚舟的手指,有时候是沈砚舟的衣角。

  沈砚舟知道他的习惯,只捏了捏他微凉的指尖,没去打扰他的小动作,轻声道:“睡吧,明天起来给你煮红薯粥。”

  俞盼在沈砚舟锁骨处蹭了蹭,过会儿又像小猫似的往那亲了亲,算是应声儿了。

  耳边是沈砚舟平稳的心跳声,俞盼裹着满身的暖意,眼皮也渐渐沉了下来。

  沈砚舟看他呼吸匀了,抬手拉了灯绳。

  “咔嗒”一声轻响,卧室暗了下来。

  黑暗里,沈砚舟能清晰感觉到俞盼温热的呼吸打在颈窝。

  低头用嘴唇碰碰俞盼露在外面的耳垂,那点软乎乎的肉已经被捂得暖暖的。

  沈砚舟又把人往怀里拢了拢才闭上眼。

  帐子外还冷飕飕的,一股子南方冬天特有的潮寒气儿满屋子乱窜。

  但这丝毫不影响帐子里的人,他们紧紧贴在一块儿,被窝早被彼此的温度焐得暖烘烘的。

  ……

  -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饭的时候想起沈叔沈叔他们了,俞盼又梦到了他到沈家之前的事。

  那时候他还是个乞丐在街头讨饭。

  在俞盼有限的记忆里,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在不停地瞎转,饿了就往垃圾堆里钻,扒拉能吃的东西。

  他是个哑巴,不会像别的乞丐那样说讨喜的话换口吃的,只能闷头在垃圾堆里刨。

  运气好的话,能在店家后门的泔水桶里扒拉出一些米和肉沫。

  可多数时候没这好运气,那些剩菜剩饭老板是要留着喂猪喂鸡的,见他凑过去,抄起棍子就打。

  所以俞盼更多是去去菜市场拣菜摊扔的烂菜叶。

  即使是这样也得小心,有的摊主会拿回去喂鸡,见他去捡会骂骂咧咧赶人。

  实在饿得很了,路边的野草也会揪来吃,不过俞盼只敢吃那些吃过、确定吃了没事的。

  他记得可牢了,之前亲眼见过另一个乞丐,因为吃了不认识的草,夜里就捂着肚子在墙角打滚,没过几天就没气儿了。

  后来他常待的地方来了几个年纪大的乞丐,他又瘦又小,被他们抓着打了几顿。

  俞盼打不过他们只能跑,瞎摸乱撞地跑到溪山村,正好碰上了在田埂边吃饭的沈叔。

  …

  被沈叔收养后,俞盼跟着隔壁的季老师学了手语,又认了字,就总爱追着沈叔问当初为什么收留自己。

  家里只有沈砚舟陪他一起跟季老师学过手语,沈叔沈婶他们平时忙着做工,只认得几个最简单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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