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争日上(36)

2025-12-03 评论

  男生们放学之后会相约某个人家里,又或者干脆直接在厕所开搞,那段时间,前前后后,起码有十几个人凑到邵惜身边,带着好奇与怂恿,“邵惜,要不要试试?超爽的哦?”

  然而通常没等邵惜发话,陈时津就会揽过邵惜的脖子,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温和微笑,替他谢绝别人的好意,“不用了,他不需要。”

  到了高中,陈时津没能和两人继续同班,这份驱赶狂蜂浪蝶的烦人事,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段忱林身上,他不像陈时津那样温柔,看到男生过来勾搭邵惜,只会抱着胳膊,轻飘飘地来上一句:“哦,那你去吧,我和时津先走了。”

  他深知,要是说一些“邵惜你敢去就死定了”类似威胁的话,一直他对着干的邵惜只会瞬间站起身,绝不能输似的跟着别人走,哪怕心里其实没那么愿意。

  果然,段忱林这么一说,邵惜那点被勾起来的小躁动就被压下去了,“不行!你休想撇下我和时津哥回家!”

  可是男生们如此沉迷,搞得邵惜越来越好奇,但他又不好意思问陈时津,更想象不出来他和陈时津这样,只好趁陈时津留下值日,只有他和段忱林一起回家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来了一句:“真的和自己弄区别很大吗?”

  那时候的段忱林抽条得最快,瘦瘦高高的,高了邵惜大半个头,他俯视着邵惜,“怎么?你很想试试?”

  邵惜被戳破了心思,又嘟囔着,不愿意承认,“才没有。”

  ……

  下课时间,健身房的喧哗声隔着薄薄的门板渗进来,他们处在有垫子的小房间里,听到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了。

  段忱林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下手指,男性没硬的时候都是软的,但不会像邵惜那那么软,跟块豆腐似的。

  就这种体质,怎么可能练得来肌肉?

  他看到邵惜还在瞪着他,鼻子轻轻皱着,抿着唇,整张脸后知后觉地涌上红,耳朵尖几欲滴血,害羞、隐忍又生气。

  又是那种表情。

  段忱林姿态随意,他缓慢地收拢着手指,握紧,再虚虚松开,五指伸展着,像野兽在捕捉猎物前放松自己的利爪。

  邵惜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他感觉到了段忱林身上的兴奋,那种他做错了事、总算有理由和机会好好折磨他的兴奋,那种只有在捉弄羞辱他时才会流露的残暴快意。

  从小到大。

  他试探着问:“你知道了?”

  段忱林不知道,但他熟练地勾着唇,一副“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模样。

  要是以往,邵惜绝不会那么容易被诈到,偏偏他真有心虚的事。

  段忱林懒得揣摩他此刻的心路历程,直接将计就计,一把将人重新压回到垫子上,反正邵惜一急了就会像蚌壳吐沙一样一通乱吐。

  邵惜“啊”了一声,胡乱地扭着身子,不让他摸,果然没坚持两秒就道:“不就是吃了时津哥给你的蛋糕嘛,你又不喜欢吃甜!”

  他只觉得段忱林这样弄他是为了报复他独吞陈时津给的蛋糕一事。

  段忱林煞有介事地说:“我现在喜欢吃了。”

  外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邵惜慌乱地制住段忱林的手,“有人、有人来了!”

  林方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混乱的画面,脚跟连忙一转,又出去了,“哈哈哈不愧是情侣,教学方式都那么私密……”

  与此同时,另一个同学也进来了,在旁边做深蹲,眼神却忍不住地往他们那边飘。

  段忱林“啧”了一声停下手,他将邵惜拉起来带到角落,自己背对着堵在邵惜面前,利用身高差将所有视线隔绝,他用虎口卡住邵惜的下巴,略带强硬地向上抬,“让我看看。”

  邵惜被掐着脸,不明所以,“看什么啊?”

  段忱林没有回答,也没有别的动作,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邵惜的脸看,眼神直白,毫不避讳。

  时间在静默中流淌,渐渐变得漫长,有点太久了……邵惜不自在垂下眼,避免和段忱林对视,他们之间打打闹闹什么的都正常,但就是不适合面对面沉默。

  这种沉默带着一种诡异的张力,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难道这是段忱林惩罚他的新手段?

  也正因低头这一下,邵惜看到了段忱林的异状。

  哪怕穿着宽松的运动裤,轮廓也有些过于清晰了,实在有点遮不住。

  邵惜:“?”

  虽然他好像是听说过一些男生在运动的时候因为血液循环加速什么的会特别容易激动,但段忱林也没开始运动啊?

  在邵惜眼里,在死对头和情敌面前起反应是非常窘迫的事情,他正想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嘲笑一番,扳回一城,一抬头,又对上段忱林一脸坦然的神情,反倒弄得他大惊小怪、思想不纯似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挣扎了下,但没挣脱开,最后只能将唇珠抿进嘴里,嘟哝着:“到底在看什么啊……”

  终于,段忱林放开了他,下令:“去洗把脸。”

  邵惜不懂,“为什么啊?”

  段忱林淡淡道:“让你清醒点。”

  邵惜不大情愿,觉得莫名其妙,但毕竟待会还要段忱林教他,勉强算是“有求于人”,还是去了。他见段忱林没有丝毫去洗手间解决的想法,只以为这是在健身房很常见的情况。

  邵惜忍不住腹诽:“还挺能忍……”

  等他出来,段忱林又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了,段忱林拍了下垫子,示意卷腹训练继续。

  邵惜其实已经有点打退堂鼓了,就刚刚那三十下,导致他现在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但想着来都来了,而且之前还在林方远面前夸下海口……不是说健身到一定程度,会分泌点什么多巴胺让他觉得快乐吗?他再忍忍吧。

  段忱林找了十几种找核心的方法,让邵惜一个个试,也不知道是有耐心还是恶趣味,别说,最后还真让邵惜误打误撞地找着了。

  就是有点不上台面。

  大声说出“操”这个字的那一刻,肚子里仿佛坠了块石头一样猛地绷紧了,但新手核心力量薄弱,这种紧绷感往往维持不到一会就松懈了,邵惜就又得大声“操”一下找回来。

  因此房间里一直弥漫着邵惜时不时的“操”,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这样更丢脸还是被段忱林抓着更丢脸。

  而且最最尴尬的是,他躺在垫子上,段忱林单膝蹲在他身侧,他眼神只要稍微一侧,就会正正地、毫无缓冲地对着段忱林那里。

  那地方看起来没有一点要下去的意思啊?这真的没事吗???段忱林这个毫无廉耻之心的人!

  难道这也是段忱林故意的?是羞辱他的另一种方法?

  很有道理,反正看他发窘不就是段忱林最爱的吗?这个死变态!

  既然如此,邵惜只能强迫自己目不斜视,不着段忱林的调,好不容易咬牙做了四组,是真不行了,连他这种平时不怎么出汗的人,此刻汗珠都滴进眼睛里了,他肚子酸得在抽搐,哪怕只抬起一点点腰,都伴随着剧烈的痛。

  他求饶,声音都带上了颤,“再、再休息会行不行?”

  段忱林居高临下地欣赏着邵惜泛红的脸,嘴上却无情道:“不行,就是要在这种极限时候继续做,才能刺激肌肉生长。”

  邵惜哭诉:“……肌肉也太难长了。”

  段忱林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心情很好,“你以为?”

  见邵惜脸色发白,确实到了极限,他好心道:“起来,我们先练其他,最后再把卷腹补完。”

  邵惜一听可以暂时逃离这个可怕的卷腹地狱,立马挣扎地直起身来,“那我们练什么?”

  “练下手臂和腿吧。”段忱林说着,去器械区拿了个最轻的哑铃过来,“手肘固定在身体两侧,掌心相对,小臂尽可能举起靠近大臂,将哑铃举到和肩膀同高,做三组,一组三十个,做完还有两个动作。”

  谁能料到,这仅仅是开始。之后在段忱林的指导下,邵惜又做了标距深蹲、宽距深蹲、弓步深蹲……各种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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