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争日上(40)

2025-12-03 评论

  外套敞开,恰到好处的掐腰设计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身形,丝绸领带泛着光,最别致的是那条从马甲第一颗扣子蜿蜒至腰际的钻石链子,碎钻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地闪烁着。

  张扬、漂亮、热烈,如同邵惜这个人。

  段忱林挑了下眉,“喜欢吗?”

  邵惜看着镜中的自己,完全说不出一点“不”字,但又不想在段忱林面前表现得太过欣喜若狂,只好眼神飘向别处,嘟哝着:“还好吧。”

  听起来一点底气都没有,明显喜欢得不得了。

  段忱林和陈时津穿的就比较简单了,一套浅灰和一套卡其,毕竟今天的主角是邵惜。

  三人都稍稍弄了下头发,邵惜的造型尤为出彩,半边刘海被精心梳起,露出额头,更显得他眉眼精致。

  这家酒店也很久没来了,小时候都是跟着长辈来参加家宴的,再次踏进那宽阔典雅的大堂,一股清雅的香味顿时萦绕在鼻尖,伴随着不远处喷泉传来的潺潺水声,环境安宁静谧。

  而酒店的大堂中央,一架三角钢琴正静静地立在那,一束柔和的灯光打在顶盖上,泛着黑亮的光芒。

  邵惜瞬时被吸引了目光,他有些心动,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段忱林和陈时津也自然而然地跟着站在原地。

  邵惜没有犹豫几秒,就勾起唇,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来,朝着两人笑,灿烂漂亮,他扬声道:“诶——你们要认真听啊!”

  话音落下,他迈着轻快的步伐,他在琴凳上坐下,脊背挺直,简单试了下音。

  深吸气,几秒后,双手落到琴键上,一串流畅而富有情感的音符从指尖中流淌而出,在大堂中回荡。

  邵惜弹的是f小调幻想曲Op.49,他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陈时津虽然不会弹琴,但从小在邵惜身边,也耳濡目染地懂得了一些,他说:“这个琴的音准……”

  他看了一眼段忱林的神色,怎么可能还不懂,“你提前让人调过了?”

  段忱林“嗯”了一声。

  陈时津不由得笑起来:“你怎么确定小惜会去弹?”

  段忱林淡淡道:“不确定,不弹也没损失。”

  但是按照邵惜那爱出风头的小公鸡性格,百分之七十会去吧。

  优美浪漫的乐曲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观众,客人们在此停留,围观驻足。

  邵惜举止优雅,认真的侧脸线条优越出众,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下投下专注的色彩,与他平时活泼跳脱的模样大相径庭,散发出一种耀眼夺目的光彩。

  段忱林听到旁边有个小女孩牵着她妈妈的手,声音稚嫩而憧憬,“妈妈,那个哥哥好像白马王子!”

  女人也笑着回:“是呀。”

  就在这时,陈时津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束花,递到段忱林手上,“你去送给小惜吧。”

  段忱林一顿,没有动。

  陈时津眨了下眼,说:“是惊喜。”

  段忱林看样子犹豫了下,但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其一他们现在对外是订婚关系,由陈时津去送确实不合理。

  其二……

  段忱林垂下眼睫,单手握着花束,面色从容地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晰沉稳的轻响。

  迎着邵惜惊讶的目光,他将花放到了谱架旁边。

  段忱林没有说,其实当年,那束花,他不是送给陈时津的。

  作者有话说:

  是送给你的,邵惜。

 

 

第27章 你为什么喜欢时津哥?

  “为什么是段忱林送给我啊?”邵惜跟在陈时津旁边,走进电梯,咋咋呼呼地说。

  明明刚才还是优雅的钢琴小王子,一离了琴,瞬间就变回了一只聒噪的鸡。

  陈时津温和道:“你这么说忱林会伤心的哦?”

  邵惜反驳,带着一种熟稔至极的笃定,“他才不会呢,他送给我他也恶心好吗?”

  他说完,还用手肘击打了下段忱林的手臂,寻求“同盟”的认同:“是吧。”

  段忱林插着兜,神情淡薄地看向窗外。

  见段忱林不搭理他,邵惜又不死心地拐重了点,“喂。”

  段忱林这才纡尊降贵地瞥了他一眼,敷衍地“嗯”了一声。

  陈时津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笑了下。

  邵惜以为是来这家酒店吃个饭,结果陈时津和酒店负责人说了几句后,就同他道:“走吧。”

  “走?去哪?”

  陈时津笑而不语。

  邵惜满腹狐疑地跟着两人,坐电梯下回了一楼,之后重新上了车。

  邵惜:“?”

  原来酒店之行只是一个幌子。

  车窗外,景色逐渐开阔,咸湿的海风隐隐透过密闭的车窗缝隙钻进来,几分钟后,车辆平稳地停在了G城唯一的那个寸土寸金的私人码头旁。

  等等……邵惜心里冒出了一个猜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在看到那一艘比周围所有船只都大了一圈的游艇时,那份猜测化为实质,他的兴奋值达到了最高,他几乎是冲过去,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船身,眼里闪着毫不掩饰的喜爱。

  邵惜名下其实有一艘游艇,但男人嘛,车不嫌多,船也是。

  更何况像他这种不会开车的,都有好几辆跑车,他美名其曰:“万一有一天我就想开了呢。”

  这艘船通体黑金,是国外某顶级船厂刚发布的限量款,他当时一看到图片,眼睛就有点直了,随口道了句:“好帅啊……”

  没想到一个月后,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巨大的惊喜擭住了他,邵惜扬起笑脸,想都没想,转身一个飞扑,给了陈时津一个大大的拥抱,高兴道:“谢谢时津哥!”

  陈时津却说:“这是我和忱林一起送你的礼物。”

  邵惜身体一僵,这才注意到几步之外,段忱林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啊……”邵惜没有料到,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最后别扭地道了句,“……也谢谢你。”

  但是为什么要一起送啊?搞得两人在一起了似的,一股过年了哥哥嫂嫂递给他一个大红包,说“这是我们一起给的”即视感。

  ……

  也,谢谢你。

  这明显的差别对待,段忱林嘲讽地别开眼。

  邵惜也后知后觉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试图用理直气壮掩盖心虚,道:“你也不想我抱你吧!”

  段忱林嗤笑一声,“确实。”

  邵惜心安理得了些。

  登船后,邵惜一路摸着进去的,他喜欢这种独属于金属的冰冷感。不仅甲板比他原来那艘大上一倍,连船舱内部也是,所有配置肉眼可见的都是最高端的款式,甚至配备了一个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宽敞厨房,厨具锃亮,一应俱全,豪华至极。

  站在厨房里的那两个厨师,估计就是从刚才那家酒店请来的。

  侍者递上精美的酒水单,陈时津娴熟地安排着,“菜已经提前定好了,你们看看喝点什么?”

  这种场合,惯例是配些洋酒佐餐,邵惜看着单子,最后来一句:“我要丝袜奶茶,突然想喝了。”

  段忱林对酒没什么兴趣,对饮料更没兴趣,“水。”

  陈时津觉得邵惜还是会忍不住馋,所以再点了瓶低浓度的红酒。等待上菜的间隙,船舱内安静下来,只有细微的海浪轻抚船体的声音。

  陈时津忽然想起一桩旧事,随口提道:“说起来,忱林第一次喝珍珠奶茶,好像也是小惜带着去的吧?”

  段忱林手上动作一顿,紧接着眉头皱起来,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好半晌,还是没忍住:“要吃饭了不要说这么恶心的事。”

  陈时津被他这剧烈的反应逗得笑出了声:“哈哈哈。”

  邵惜明显也对那段黑历史记忆犹新,脸上有点挂不住,小声嘟哝着为自己辩解,“都说了那是一次失误,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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