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云书嘴唇开开合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你真是傻子吗?”
“我不是啊。”
周屿答得认真,心急如焚地捧着他的脸在额角吹气。
吹得很轻,又很痒。
莫名其妙的,林云书破涕为笑。
看到他笑,周屿总算也松了口气:“这是不疼了?”
林云书摇摇头,抬手轻轻环住周屿的脖子,脸埋进他胸口。
周屿顺势抱住他,轻抚他的后背:“辛苦了,我们宝宝辛苦了。”
“我想你了。”
林云书忽然说。
周屿手蓦地顿住,紧跟着他像是被这四个字砸昏头一半,剧烈颤抖起来。
他倏尔环紧了林云书的腰,将他整个人紧紧抱进自己怀里。
“嗯,”他抑制着颤抖的尾音:“我也爱你。”
第79章 “真烧起来了。”
葬礼顺利结束, 忙碌一整天,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
因为养了小猫,林云书习惯出门时留一盏小灯, 暖光从客厅角落溢出, 均匀铺洒在地面上。
林云书走在前头, 疲倦地换鞋进门, 周屿紧随其后将门关上。
鱼薯听到动静, 啪嗒啪嗒跑出来, 见到周屿突然又一个急刹, 警惕地望着前方高大的男人,甚至弓起背朝他哈气。
周屿一惊, 一把捞起小猫:“怎么了这是, 走了几天不认识了?我是你爸。”
小猫挣扎两下,闻到熟悉的气味后又安定下来,试探凑进去嗅周屿的下巴,收起爪子轻轻挠了挠。
“这才乖, ”周屿满意道:“我们鱼薯是最聪明的小猫。”
“呵。”
沙发那边溢出一声轻笑。
林云书没有坐,转身叉腰看着他:“消失那么多天,孩子都不认你了,很骄傲吗?”
见不到周屿的时候他担心, 可这个人真正回到自己身边后, 林云书又气得不行。
这股气在心里憋了一天。
这一整天, 他装作若无其事陪伴在周屿身边,和他一起主持葬礼、接待宾客、对付媒体们的采访。
憋到最后,几乎快到怒火中烧的地步,林云书觉得自己肺都要炸了。
他摸了把额头,深深吸一口气, 告诫自己冷静,然而急促的呼吸证明他冷静不了一点。
“你到底跑哪去了?!”他高声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屿没有立刻回答。
一向急躁的他此刻却格外冷静,弯腰将鱼薯放走,慢慢向林云书走来。
他边走边脱掉了外套,脸部线条在晦暗的光线下极其分明、冷酷,衬得整个人气场都冷冷的。
这一张脸让林云书想起第一次见到周屿时的感觉,不那么亲近,但很迷人。
“想先聊天还是先做||爱?”周屿问他。
轻佻的一句话让林云书身体猛地一晃。
“……你!”
他胸膛起伏着,觉得肺都要炸了。
对峙片刻,林云书上前一步,抓住周屿的衣领,狠狠咬上他的嘴唇。
牙齿撞破唇肉,他尝到周屿口齿间血腥的味道,而自己的呼吸正急促地喷洒在对方右脸上。
周屿在昏暗的灯光下轻轻看着他,忽然就发疯似的将他抱了起来。
他颠三倒四倒在周屿怀里,膝盖紧紧夹住周屿的要才没让自己掉下去。
周屿脚步很快,面孔在林云书眼里摇摇晃晃,忽而光斑滑到他唇角,林云书看见自己咬出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血。
他眸光逐渐暗下来,手机深深掐进周屿的肩膀里,对着那块伤口,更加用力地咬了上去。
(……正事全部删掉了,下面是结束后两个人躺在床上说话嘴都没亲,审核你能不能看清楚再锁!)
今晚没有月亮。
窗帘一角没有合拢,云层黑密,林云书无法通过月亮升起的高度来判断他们持续了多久。
卧室里空气极度稀薄,他大张着嘴喘气,怎么都吸不进新鲜空气,肺好像瘪了下来,喉咙火辣辣的疼。
“呼吸。”
周屿搂着他坐起来,手掌在他后背施力按揉:“呼吸宝贝,慢点……对,就这样……”
(这里只是受心肺功能不好攻给他顺顺气!啥都没做!)
林云书用力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汗还是泪,刺得他视野模糊一片。
(删了一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停下来友好交流说话,受叫攻出去)
周屿却不应,反而笑起来,将他抱得更紧。
(删了一段攻故意按受肚子的)
“云书,”他抓住林云书的手腕,呼吸洒在他耳边:“我现在确定你是真的爱我了。”
林云书累得闭上眼,哼笑着:“别自恋了。”
“不是自恋,”周屿眷恋地亲他的耳垂:“你什么状态我还能不知道吗。”
“我什么状态?”
“爱我爱得要死的状态。”
林云书直接笑笑不说话了。
“真的,”周屿从后面环住他,“我现在特别幸福。”
“嘶,”体位的变动让林云书皱起眉,不满地:“你究竟出不出去?”
“再一会儿,”周屿哄道:“就一小会儿,这多温存啊。”
林云书:“神经病。”
周屿大笑起来,亲亲他的耳朵尖:“真好听,宝宝再叫一声。”
林云书于是抿紧了嘴唇。
“以前我老觉得你是因为我的信息素好闻才喜欢跟我做||爱,”周屿略显委屈地说:“不过现在好了,现在你叫我知道了,没有信息素的时候你更爽,这不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表现吗?”
槽多无口。
怎么会有人这么自恋?说这种话的时候都不忘夸一句自己的信息素好闻。
“你闭嘴。”林云书有气无力。
“所以你爽到了吗?”周屿问。
林云书:“……闭嘴。”
“怎么翻白眼了,爽成这样吗?那我继续努力,我们再——”
(审核你有事吗?这一段只是在说话只是在口嗨,结合语境也能看出什么都没做,不然不会说“再”继续,我求你了!)
林云书深吸一口气。
他很想踹死周屿这个傻逼,但腿使不上劲,小腿肚子现在都在发抖。
他只能抬手,瞄准周屿毛囊发育良好的脑袋,新仇旧恨加一起,死命薅他头发:
“闭嘴!!!”
“嗷——!!”周屿的惨叫划破夜空。
“云书,林云书!……松手!宝贝儿松手……啊啊啊啊我的头发!”
“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悍妻!”
·
五分钟后,周屿老老实实抱林云书去洗澡。
他算是知道这个家真正的主人是谁了。
虽然他是林云书的老板,虽然林云书的公积金社保医保都是他在交,虽然家里那只除了吃饭睡觉拉粑粑什么都不会的傻猫的罐头都是他买的。
但他仍然打不过林云书。
谁让林云书会薅头发呢。
周屿和林云书认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还熟练掌握这个技能。
他任劳任怨伺候一家之主,帮他清理自己留下的战利品,这些东西虽然都是他的宝贝,但在一家之主身体留太久也不好,一家之主容易发烧。
洗干净了,他又伺候一家之主吹头,擦香香,换干净的睡衣,塞进干净的床铺里。
“我也去洗洗,”周屿在他额头吧唧一口:“等我宝贝儿。”
林云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