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榷rua了几下小玩偶,然后,直直伸手扣下了来的玩偶小熊的眼睛。
暖色的灯光下,他垂着眼,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深暗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偏执,只留下颌线紧绷着,透着一股诡谲的冷静。
他手不颤,几乎是几下就将针孔摄像头安置好。
摄像头所需要的电池,被秦榷塞进了布偶的肚子里,等到装好后,秦榷将眼睛按回去。
然后,他拿起手机,打开,调试出画面。
透过小熊的眼睛,画面雾蒙蒙,像是蒙上了一层塑料袋。
不过,几乎没有妨碍,视频还是清晰的。
秦榷勾唇一笑,脸上露出了一个纯粹而明媚的笑容。
真好,这个礼物花店老板一定会喜欢的!
秦榷将自己购买的礼物盒组装好,然后将小熊妥帖的放了进去,打算明天就送给花店老板。
弄完所有,秦榷离开了书房,回了卧室。
他冲了个澡,上了床。
而另一处,宋邺回到家便接到了一个电话,一通来自警察局的电话。
“是宋先生吗?我这里是街区警察局。”
“你好,我是宋邺。”
“是这样的,检察院那边已经审结,事实清楚无误,嫌疑人已当庭认罪,案由定性为故意伤人,明天上午开庭,需要秦先生作为被害人出席,但是我们这边联系不上秦先生,请你告知一下。”
“好的,明天几点?”
“明天上午十点开庭。”
“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
说完,电话被挂断。
宋邺拧眉,拨通了秦榷的电话,通话显示已经停机。
随即,宋邺退了出来,点开充值软件,给秦榷冲了一百块的电话费。然后,再次拨通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被接通。
“叔叔?”,带着几分失真的疑惑声传了出来。
“是我。”
宋邺捏捏眉心,换了个坐姿,继而开口,“警察局来电话了,说明天上午开庭。”
“啊?”
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秦榷十分奇怪,“开什么庭?”
“故意伤人。”
秦榷想了起来,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哦,原来是李瑄啊。”
“所以,那天傍晚发生了什么?”
宋邺难得开口询问。
“没什么。”
秦榷嘴里的话向来真假参半,“他说他离不开我,想让我和他在一起,我不同意,他发疯了,然后说我死了就能和他永远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秦榷语气变得轻快,带着溢出手机的兴奋,他问,“叔叔?真的吗?死了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宋邺习以为常,“假的。”
两个字冰冷的字,就像是一盆冷水,把秦榷的激情浇灭,电话另一端的秦榷咬了咬唇,敛眸,眼底翻涌着躁郁。
“是这样的吗?”
呢喃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宋邺仔细分辨几分,应道:“嗯,他说的都是假的。”
秦榷的执拗不是一星半点,宋邺的寥寥数语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他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耳朵只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去听。
因此,秦榷觊觎宋邺这条命的想法没有减少一点,他软着声音,附和着宋邺,“嗯嗯,是假的!我都忘记了他就是个骗子!”
“他之前就想要骗我来着,没有让他得逞……人怎么可以坏到这样子呢!真不是个好人……”
小嘴叭叭的,秦榷气愤地吐槽,再骂了几句后,态度一转变,然后软乎乎同宋邺道了晚安。
“我希望叔叔可以梦到我。”
宋邺挂断手机的动作一顿,最后,反倒是让秦榷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手机,眼神里情绪复杂无比。
嫣红的双唇轻动,一声呢喃落地。
“秦榷……”
-----------------------
作者有话说:周日原本要休息,突然想起来营养液破百了,明天中午十二点更要加更的一章~[撒花][撒花][撒花]
第26章 今天反攻了吗?
可能是秦榷的念叨, 宋邺一晚上,净做梦了,还是一些模糊不清的梦。次日, 一早醒来,一睁眼那些梦全都被忘记了,余留下只有满身的疲惫。
宋邺疲倦地捏了捏太阳穴, 难得没有在醒来就下床, 而后拢了拢被子, 看起来了手机。
他找出最新的新闻消息,翻看起来。
“嗡——”手机振动,上方弹出消息。
宋邺看到熟悉的备注,立马点了进去。
南医生:小宋,你母亲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个疗程不错的, 你要不要来看看你的母亲。
宋邺坐了起来, 身子紧绷着, 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用着力。
而后, 他打字回复。
宋邺:先不了,最近有点忙,麻烦你照顾我母亲了。
消息回复很快,几乎是下一秒对方就发来了消息。
南医生:没事的。倒是你,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给你送去的药物先别服用了,再等等, 这个疗程如果有效的话,我们先不更换药物。
宋邺指尖轻颤,回复了一个好。
而后, 聊天结束。
宋邺没了心思看手机,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是他母亲的刺激源,只要他一出现,她母亲就会应激回到他三四岁的时候,那个时期的女人毫无自保能力,昔日依附的丈夫不知缘由化身为恶魔,逼迫她,残害她儿子,她总在幻想着另一种带着超能力的人格,来替代她活下来,保护她的儿子……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人格产生,挤压。
说实在话,宋邺其实并不记得三四岁那几年发生的事,毕竟三四岁的小孩又有什么记忆力呢,反而是因为记事以来,他在他母亲不断应激下,重复行为里,记忆产生,再覆盖,再产生……到最后,几乎是让宋邺以为,他真的记得那段时候的经历。
宋邺简单的洗了个澡,便出了门。
每次烦躁的时候,他总喜欢独自走走,随便任何一个地方就好。
这也是宋邺搬到这里以来,第一个逛这个地方。
这个时间段,路上的店铺并没有开几家,倒是有些步行健身的老人。
一大早,出现个小年轻,大爷们不免得多看了几眼。
“这是新搬来的?”
“看你的狗屎一样的记忆,你前段时间还去薅过羊毛嘞,守好时间去领了免费的花,说是要送给翠”
被戳到痛点,老人恼羞成怒,他的花最后街角那女的并没有要,“你个老不死的,编排我?我哪里是送,明明是要卖给她。”
“就你嘴硬,这就是那家花店的老板。”
见人不揪着自己那件事不放,老人平和下来,倒生出来几分打量的心思,“长得……挺不常见的哈,这身打扮……怎么不男不女呢,我还想要给他介绍一下我的孙女呢,年薪七十万呢。”
“呸,就你嘴贱,你不懂,这是小年轻的时尚。”
“你懂你懂,你那三楼六户的人解决了?那不也是小年轻。”
“狗屎一样的嘴巴,滚,再哔哔,你家的水电,房租通通加倍!”
说完,小老头甩了个臭脸,快几步直接离开了。
而话题中心的宋邺倒没有多大感受,目光只是在那个傲气的小老头身上停留了几瞬。
他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的房东。
当初原本是准备买下来一层的,但是没成,即使是高价,甚至要买一栋楼,他也没有从对方手里买下来,只得到了暂住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