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他放弃宋邺,让他放着面前的“肉”不吃,决计是不可能的,他不会亏待自己,也不会为难自己,那么……秦榷的视线凝在宋邺那恬静的睡颜上,委屈的就只能是宋邺了。
秦榷弯弯眸,摁着床,借力起身,将东西收拾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出了房,手机上点了两份外卖。
然后,秦榷去了阳台。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没有风,还有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他的整个房子,因为太阳而变得亮堂,秦榷的心情也高扬几分。
在阳台的秦榷,没有种蘑菇,而是开始“照顾”起搬回来的盆栽。
一瓢又一瓢的水,生怕多肉渴死。
最后,还是敲门声中断了秦榷摧残般的照料。
秦榷没有买什么上火的饭菜,点了两碗海鲜粥,配着清炒土豆丝和清炒生菜。
他接过外卖员送来的外卖,关了门。走到桌边,随意放下外卖。他并没有先吃,而是热了一杯牛奶,然后回到餐桌边,将手机监控调开,兀自吃起了饭来。
昨晚他做的饭宋邺没有吃,他也没有吃多少。
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两个菜,秦榷只吃了一两口的青菜。他胃不是很舒服,身体也是疲惫的,吃完饭,秦榷带着手机回了房。
他的卧室已经不能看了,但秦榷此刻并没有精力去收拾,光是醒来做的那些事,就耗光他的力气。秦榷从柜子里拿出了毛毯,带着毛毯去了阳台。
阳台有个摇椅,秦榷前几年置办家具的时候送的,秦榷还记得那个老板的热情,和小老头有的一拼。
秦榷躺在了摇篮上,拿出蓝牙耳机戴上,将声音调到最大,然后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他没有放歌,手机里是监控视频。
秦榷歪靠在椅背上,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鼻梁两侧泛着薄红,膝头搭着块浅灰色毛毯,整个人慵懒地躺着。
他阖眼,放空自己,慢慢地,呼吸在这方天地里平稳下来,整个天地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偶尔起的微风,带着凉意,拂起了额间碎发,睡着的人便不自觉地往毛毯里缩了缩。他一动,那摇椅吱呀作响,伴随着哗哗作响的枯叶,并没有吵醒他,反而肩膀微微塌陷,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光影里,连眉峰都舒展开来,像是卸下了所有疲惫,坠入了无扰的浅眠。
秦榷这一睡,再次醒来是被耳机里的水声吵醒。
刚睁开眼睛的秦榷,有些迷茫,他只露了个眼睛在外,整个人蜷缩在毛毯里。
秦榷看了看远处已经西下的落日,天地间风起,暖意在消散着。
记忆回笼,有些冷,秦榷探出手拿起了一边的手机。
手机挺耐用的,还有二十几个格的电,视频里,屋内的人在洗澡。秦榷没有动,只是盯着手机看。
看上看下,将所有的“春光”尽收眼底。
因着昨晚太过疯狂,秦榷倒没有了其他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欣赏着这具身体。
他看着宋邺洗了澡,找不到吹风机,将头发随意挽起,又看着宋邺抽了昨晚的被套与被单,丢在了墙角,换了一件黑色的被套与白色的被单,最后,隔着屏幕,和宋邺对视上。
床上的人开口,眉眼带着洗澡后的柔和,“是打算把我饿死在屋里吗?”
轻柔的声音在耳朵里炸开,秦榷蹙眉,将声音调低。
饿死?
不至于。
秦榷摩挲着手机,思考着倘若现在下了药,他是否还能有精力上了宋邺。
最后,得出没感觉,没精力的结论。
于是,秦榷放弃,起身拿着手机离开了阳台,而后径直走向了厨房。
他将点的另一份海鲜粥热了热,先给宋邺送进了房间。
“晚上好,叔叔。”
秦榷弯弯眸,打招呼。
宋邺点了点头,接过秦榷递过来的海鲜粥,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秦榷的视线扫过那受了伤的手腕,上面的药大部分都被冲走,秦榷敛眸,有些不开心。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准备把菜也拿进来。
在走到门口时,秦榷像是想起来什么,驻足转身,笑吟吟道:“不怕我下药?”
宋邺抬眸,“我以为你得偿所愿了,应该会食之无味。”
秦榷笑着摇摇头,眼神闪烁着,盯着宋邺,说出的话与这个目前的话题相差甚远,“叔叔,你先吃,还有两个菜。”
说罢,转身离开。
宋邺沉默,他到不介意再来一次,只要秦榷有精力。
但,显然,对方需要养一养精气神。
宋邺低头喝着碗里的粥。
秦榷回来得很快,端着两个菜再次出现。
他走到床边,将菜放在床头柜上,“不知道叔叔喜欢什么,所以我随便点了两个。”
宋邺倒没有拒绝,反而慢条斯理地吃着,将其吃了个七七八八。而秦榷坐在一边,也不说话,也不玩手机,只是单单地看着。
然后,他盯着对方吃完,给宋邺收拾好,又拿出医药箱给宋邺涂药。
秦榷很乖顺得跪坐在宋邺的面前,仿佛一只无害的绵羊,细细致致地给宋邺涂药。
“秦榷,我们聊聊。”
秦榷没有停下动作,“聊什么?”
宋邺动了动脚,不同于昨天的声响,这次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并不是昨天那他能挣脱开的脆皮。这个,他无能为力。
“我以为叔叔住进来是让我锁嘞。”
秦榷抬眸,无辜地眨眨眼,“叔叔不喜欢吗?那是金,花了我好多钱,是我送给叔叔的第二个礼物。”
宋邺咬咬舌尖,想起来那第一个礼物,那个因为在秦榷出游,里面的东西没了电,以至于眼睛在黑夜里而变得黯淡让他发现了里面的摄像头地玩偶。
这两个东西,都挺别致的。
宋邺沉默着,怕自己开口骂人。
秦榷敛眸,兀自说着,“等以后,叔叔拿它融了,就又是一笔钱财啦。”
“那你考虑得还挺齐全的。”
“是吧是吧。”
秦榷将手腕涂好,收起药膏,十分臭屁道:“我也觉得。”
宋邺没再说什么了,手腕上的凉意覆盖了焦灼的痛感,他往后一靠,锁在脚腕上比锁在手腕上的好多了,起码活动空间大,不至于让他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秦吐完药的秦榷,将药物收拾好,而后直接将药箱放在了床头柜上,笑吟吟道:“那么,叔叔晚安啦。”
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宋邺:……
将他锁起来,还要分房睡?
宋邺理解不了脑回路,只是眼看着秦榷离开,什么也没有说。
而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天,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宋邺喝了秦榷递过来的牛奶,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到嘴,便是浓郁的苦味。
一杯牛奶,几乎不见奶香,全都是药物带来的苦味。
宋邺眼神略带无奈,看着坐在一边双眼放光的人,将嘴里的那一口牛奶咽了下去。而后,将牛奶放在了一边,开口,“放了多少?”
秦榷兴冲冲的,伸手出来,比了个数字“7”。
他像是料到宋邺喝了一口就不会喝了,因此剂量不断加大。
“你喝了多少?”
宋邺舌尖抵在齿背,目光沉了沉。
秦榷摇头,他为什么要喝?他又不是给宋邺上,喝助兴药干嘛?
宋邺蹙眉,脑袋迟缓地转着,思索着秦榷这是想干什么……也就是这几分钟,等到他回神时候,秦榷已经脱光了。
“秦榷!”
宋邺像是意识到什么,迅速去扯被子。然而还没有扯住被子,便被秦榷直接揪住扔到一边。于是,宋邺眼睁睁看着秦榷长腿一跨,压住他,居高临下,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