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不会玩吗?”乔巴特指着西尔芙林的手都在颤抖。
“我是不会玩呀,我只会记牌,记忆力好又不代表会玩。”西尔芙林脑袋抬了一点起来,有些气愤地反驳,“我可没有闲工夫去骗你,我的一些小心机小把戏只会留给我家亲爱的。”
“对了,乔巴特公子,赌局可是你输给我了,你答应我们的要求呢,能说到做到吗?”
面对周围一堆看好戏的人的目光,乔巴特咬着牙,耻辱地说道:“当然说到做到,你们有什么要求?”
“唔——”西尔芙林想了想,看向阿瑞贝格,问道:“亲爱的,你说我们提个什么要求好呢?”
这时,乔巴特身边的谈雅突然死死盯着阿瑞贝格,里面流露出的恳求与不甘,灼热得让侧对着她的西尔芙林都能感受到。
阿瑞贝格和谈雅对上视线,她的眼睛通红,瞪得浑圆,没有之前的纯真和畏缩,反而看起来倔强又偏执。
那眼神仿佛在说:带我走吧,让我离开这里。
阿瑞贝格捏了捏西尔芙林的腰,西尔芙林会意,猛地转身看向谈雅,生气地喊道:“你看什么呢,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的眼神,我赢了很不爽是吧,很想被我家亲爱的带走共度良宵是吧!”
他从阿瑞贝格的怀里挣出来,指指阿瑞贝格,又指指谈雅,最后指回阿瑞贝格,右脚一跺,骂道:“好啊好啊,我还在和你说话呢,心思都跑别人身上去了,和人家暗送秋波呢,我看你心底里也不乐意我赢,腻味我了吧,就想趁着这个赌约去尝尝鲜!”
“不是宝贝,你误会我了……”阿瑞贝格上前想抓他的手,但抓了个空。
西尔芙林转过头不看他,冲乔巴特说:“我偏不让他如意,乔巴特公子,我的要求就是,你把谈雅给我,任我处置。”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谈雅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对谈雅只是一时兴趣,扔掉她自己并不会损失什么,于是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还有,也请你从我视线里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都是你的烂赌约,让我家亲爱的看上了别的桃花!”西尔芙林又说。
……
鎏宴赌场四楼,乔巴特借西尔芙林一用“惩戒”室内——这个房间是乔巴特花钱向赌场租下的,没有监控和监听设备,专门给他在等不及的时候“泄火”用的。
这个房间也是他原本准备带西尔芙林来的地方。
里面有一张巨大的玫瑰吊床,墙壁上挂着鞭子、项圈、锁链、麻绳等“惩戒”工具。
而谈雅正惊恐地望着西尔芙林与阿瑞贝格,仿佛他们是比乔巴特更加恐怖的怪物。
第48章 滤镜
“佩儿”小姐带着滔天的怒气把她和萨罗扬公子拽进了“惩戒”室, 但进了房间后,却让她一个人单独靠着墙壁站着,他们则站在不远处盯着她不知道在耳语些什么。
谈雅看着墙壁上的“道具”, 一瞬间, 脑子里快速地闪过那些权贵们的恶心玩法,下意识地以为“佩儿”和“萨罗扬”想让自己陪他们玩“主人仆人”的游戏。
她只是想逃离乔巴特身边, 逃离这个赌场, 看到他们的第一眼, 她下意识地觉得他们是能带自己离开的人。
所以, 自己还是错了吗, 那点尊重和善意, 只是他们故意做出的所谓“贵族风度”, 内里其实和其他的“上层人士”没有任何区别。
谈雅垂着脑袋, 嘲讽地笑了一声, 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
阿瑞贝格从内袋里拿出一个微型探测器, 吸在房间门上等了五秒, 仪器亮绿灯后拿下放回,低声对西尔芙林说:“看来乔巴特给了鎏宴赌场挺多,这个房间居然真的没安装监控和监听器。”
“如果我开赌场就不会让任何地方处于‘真空状态’,给再多都不会——这里鱼龙混杂, 涉及的交易类型也多种多样,不留个心眼转头就被别人卖了。”西尔芙林倚靠在墙上, 轻嗤一声。
西尔芙林扫视一圈房间的构造, 大受震撼:“这到底是个什么房间, 这一墙的什么东西,这张床也是,真的能睡好觉吗?”
阿瑞贝格笑着摇头:“这张床的主要用途并不是单纯的睡觉。”
“不过, 乔巴特应该原本计划着带你来这里……”阿瑞贝格的眼皮垂下,看不清其中情绪,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我真的很不喜欢他。”他又突然抬头,对着西尔芙林笑笑,但眼底并没有笑意。
西尔芙林见过的乱七八糟的脏事不可谓不多,听着阿瑞贝格说话的语气以及表现出来的态度,大致也猜出了这个房间的真正用途,不禁一阵反胃,嫌恶地说:“我真后悔没踹他一脚。”
“辛苦了,甜心,回去给你买首饰包包。”阿瑞贝格的眼底这下染了笑意。
他总是觉得西尔芙林很可爱,有时候是客观的,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是莫名其妙的、带有过于强烈的主观色彩的。
他生气时很可爱,嘲讽别人时很可爱,认真解释什么的时候很可爱,在专业领域大放异彩时很可爱,好奇某件他不了解的事情时很可爱,吃甜品喝牛奶时也很可爱。
看着西尔芙林的小动作小表情,听着西尔芙林说话的语气腔调,他的心情就会突然变得很好,像是奇妙的天气开关,和西尔芙林在一起时,就按下一键放晴。
即使别人都说他生气时表情冷得像中心区最具现代主义风格的冰冷大厦;说他嘲讽别人时眼神总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与不屑;说他的长得就是一副冷艳的、不近人情的、月魄冰魂的美人相,面部的线条轮廓,没有一处能与“可爱”二字挂钩。
阿瑞贝格察觉到自己对西尔芙林总有一层滤镜,毫无缘由的,他认为那不是滤镜,而是一层得以窥探西尔芙林真实内心的显微膜,他认为他眼中的西尔芙林,才是真实的西尔芙林。
现在,西尔芙林嫌恶的神色、后悔的语气,让乔巴特带给他的戾气与不爽逐渐远去,他又起了逗弄西尔芙林的心思。
西尔芙林转身确定门已经关严,不远处低着脑袋的谈雅也没有跑过来偷听的趋势,不禁疑惑地看向阿瑞贝格,小声道:“现在我们不是暂时被隔离了吗,还要演戏?”
“嗯哼,”阿瑞贝格单边眉梢挑起,将西尔芙林右肩上向下滑动了一点距离的肩带拉回远处,抬眼看进他的眼睛里,“但依我的建议当然是保持这种演绎的状态,不要擅自出戏,不然出去之后的入戏会不太自然流畅,容易被看出端倪。”
又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西尔芙林现在已经摸索清楚了阿瑞贝格的性格与习性,现在一听就知道他又在逗自己。
但西尔芙林不准备一直被动下去,尤其穿上这身装束后——不得不说,这身打扮让他失去了对羞耻感和尴尬感的感知能力,让他突然变得大胆又奔放起来,到了一种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程度——他攀上阿瑞贝格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呼出一口热气,红唇微张:
“那亲爱的可要多买点奢侈品补偿我,七位数打底,不然我就去攀别家的高枝了。”
“当然——你在干什么!”阿瑞贝格话说到一半,突然提高音量,捂住西尔芙林的眼睛。
“谈雅,穿好你的衣服!”
阿瑞贝格的嗓音难得带了怒气。
“怎么了?”被捂住眼睛的西尔芙林问道,即使疑惑好奇,他也没有拉开阿瑞贝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