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宜飞行(65)

2025-12-12 评论

  齐柏宜坐起来,手撑在池却身上往外爬:“我就是知道。”

  乌鲁木齐市区经过这几年的发展,也有多出很多科技感的高楼,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楼房彩色的灯亮起来,背后的雪山轮廓隐下去。

  程昇抬着头感叹道:“在草原都快把我待成野人了,在待几天我就要和牛马一起趴在地上吃草了。现在有种刚进城的新鲜感。”

  晚上池却带他们去天山区吃晚餐,饭店装修十分华丽,餐点有本地特色菜,也有做得十分漂亮的融合菜。穿着民族服饰的工作人员转着圈跳舞。

  餐厅一楼有一个很特别的超市,里面卖的都是外面没见过的零食,池却买了很多饼干和蛋糕,拿回来给所有人分着吃。

  池却自然是挨着齐柏宜坐,给所有人分完了蛋糕,又单独递给他一枚蛋挞。

  傍晚在酒店大厅集合的时候,他们也是一部电梯同进同出。杨姐和汤心露交换了一个眼神。

  吃过饭后,汤心露拿出几副牌,问池却能不能给他们找个地方,难得这么多人,明天又没有拍摄任务,熬一个晚上,齐导应该不会说什么别的吧?

  池却转头,和所有人一起看齐柏宜,齐柏宜说:“我拦得住吗?”

  汤心露嘿嘿一笑:“谢谢齐导。”

  池却带他们去了一间小酒馆,门头挂着一个不起眼的木头牌匾,上面写:人与地理。

  走进去灯光很暗,也没有多少人,调酒师看到池却进来,就放下毛巾和雪克杯:“你来啦。”

  阿曼大名叫林玉曼,三年前舞厅倒闭以后,她花光积蓄把这间店盘下来,做一家清吧,店名是池却想的,开业的时候池却还来唱了歌。

  池却的笔记本上有写人与地理的地址,阿曼的联系方式,开业的时间。池却的手机通讯记录里,“阿曼”出现的次数比“妈妈”还要频繁。

  池却带他们来这里,有一些自己的私心。

  和他打招呼的人不出所料,应该就是阿曼,池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点点头,阿曼亲自从酒柜后面走出来,给他们递酒单。

  池却试探着给阿曼介绍:“这是齐柏宜,他来新疆拍纪录片。”

  阿曼歪着头看他,很轻地笑了一下,说:“原来你就是齐柏宜呀。”又说,“欢迎你来,今天给你们桌打五折。”

  池却就知道他大约是找对了。

  在这种清吧点酒,基本就是看名字,程昇随手乱指,汤心露要了死亡午后,杨姐要不要任何酒精的橙汁,齐柏宜看了好半天,用手指点了点“梦想成真”。

  “好的,那你们先坐。”阿曼站起来,问池却,“那你要什么啊,弟弟。”

  池却整个人高马大,阿曼福建人,净身高一米六零,池却一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指指齐柏宜说:“和他一样。”

  阿曼了然地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走了。

  斗地主不大方便,红五掼蛋有人不会玩儿,十二点不像成年人在酒吧里的游戏,汤心露好死不死选了国王游戏。

  “抽牌。”她把一叠纸牌推到池却和齐柏宜面前,池却拿了最上面的一张就扣在桌上,齐柏宜拿了他后面一张,看了眼牌,也把牌反着放在桌上。

  杨姐不太懂这些,问汤心露游戏规则,汤心露朝她眨眨眼睛,说:“玩儿一局就知道了。”

  他们十多个人,汤心露成功抽到大王牌,亮牌的时候很得意。

  “你牛什么牛,”程昇把多的那张小牌递给汤心露,“国王也是要受惩罚的,你别自己给自己挖坑。”

  “去你的,”汤心露看也不看他,“你别被我抓到了,老娘今天对你没兴趣。”

  池却坐在一边,喝了一口柠檬水,面上没什么表情。

  汤心露的死亡午后上来,冰块在被子里转圈圈。她点了两个数,齐柏宜听到后,心动了下,立刻转头看向程昇。

  程昇心虚地移开眼睛。

  不怪他,他觉得自己偶尔在池老板那里赚点外快也不是不行,这也不算是受贿,你情我愿的,要是可以,他愿意和池老板签个劳动合同。

  况且这个工作还是比拍纪录片简单多了,汤心露来问了他一些高中时候的事,池却跟在旁边听,齐柏宜不见踪影。

  “国王游戏吗,”汤心露若有所思地说,拿出一副崭新的牌,“扑克牌我倒是有带。”

  “程昇说你当时抽的是红桃A,齐导是黑桃Q。”

  程昇说:“要玩儿这个?那是个傻子都知道是我说的吧,我会被打死吗,池却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无知者无罪。”

  池却说:“没关系。”他本来的目的也就是试探,以及让齐柏宜有所察觉。

  汤心露转向池却:“问题是,我可以让你抽到红桃A,但是你要怎么保证齐柏宜抽到黑桃Q?”

  池却的手指翻过那叠扑克牌。他把黑桃Q抽出来,又放回去,洗了几手,正面背面都切了几次牌,最后把牌摊开。

  “没关系,我会找到黑桃Q。”池却从纸牌里抽出一张翻开,黑色的王后举着权杖。

  汤心露说:“现在请抽到红桃A给黑桃Q说一个只有你自己知道的秘密。”

  齐柏宜的眼刀快把程昇划成肉饼了,程昇不敢看他,还要装模作样地左看右看:“谁呀,谁是红桃A和黑桃Q呀。”

  池却一言不发地把桌上反扣的牌掀开,红桃A。

  汤心露笑着说:“好的,我们的第一位幸运儿已经出现了,那么谁能听到池老板的专属独家秘密呢。”

  齐柏宜把牌扔到桌子中间,不再看程昇,开始摆烂:“我。”

  他瞥了池却一眼,说:“快讲。”

  池却凑过去,把嘴唇几乎放到齐柏宜耳朵上。

  “虽然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我没上过大学,但是我翻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齐柏宜,”他说,“录取我的学校在上海,我是从来都想和你走的。”

  齐柏宜的酒在这个时候端上来,那是一杯牛奶和伏特加调成的“心想事成”。

  阿曼把另一杯酒放在池却面前,给他介绍:“你的酒里我多加了一点柠檬汁。”

  “它叫‘美梦成真’。”

  池却没再跟着齐柏宜他们玩儿牌,他去吧台找阿曼,阿曼身后一墙金灿灿的酒水玻璃,问他:“你怎么不去和他们玩儿了。”

  池却直入主题,在阿曼面前,也不掩饰了,问她:“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阿曼给了他一杯shot:“什么?”

  池却对她说了一个地名,“我想知道,天山墓园,谁在那里面。”

  池却来的时候就知道要喝酒,没开车,几个人叫了的士,他和齐柏宜一起坐在后排。

  他们一路上都没说话,池却把秘密告诉齐柏宜,但他的心情大约也没有因此好起来,池却为此感到很困惑。

  到酒店以后,齐柏宜先去洗了澡,池却本来以为他要和中午一样,倒头就睡,但没想到等他洗好了出来,齐柏宜没睡,又把眼镜戴上了,坐在床上看笔电。

  他没睡着,池却不好乘虚而入,犹豫了一下要躺到哪张床,就看齐柏宜把手上的笔电盖上了,眼镜也跟着一起扯掉,扔在一边。

  “你会算牌,是吧。”齐柏宜问他。

  池却承认得很干脆:“会。”

  “和程昇串通好了?”齐柏宜完全是来兴师问罪的,“想知道什么了?可以直接问我。”

  池却说谎功力没有退步,道:“程昇和我说了几个想帮助我早点想起来的办法,我觉得很有效。”

  齐柏宜问:“重现是吧?那你觉得有没有用?”

  池却想了想,说:“没什么用。”

  “没什么用,”齐柏宜重复了一遍,笑了一下,说,“我也可以给你说一个方法。”

  他洗过澡,但身上还有淡淡的伏特加酒气,不知道哪里抽出一张大王牌,两只手指夹着,往池却身上扔,纸牌砸到池却手臂上,再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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