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索性打开了那个聊天框——
:我讨厌你!
Omega站在原地了五六分钟,依旧没有得到消息的回复。
他摸了摸瘪下去的小熊钱包,眉头皱的紧紧的。
下定决心了要攒钱!
第二天——
“老板,这个也给我来一串,微辣,撒一点白糖提味谢谢。”
温沅还是没忍住。
秉持着有多少花多少的原则,他把剩下的七十二块全花光了。
为了犒劳自己昨晚辛苦了一夜,温沅在外面吃了圈不干不净的小吃才想着回家。
可即使填满了胃,他的身体仍旧空荡荡的。
如一团怎么被灌溉也没办法支棱起的小草飘零在风中。
Omega叹了口长气。
他仰起头看向面前的一颗木槿树。
严寒深冬,看样子还要再过段时间才能冒出绿芽。
饭桌上。
严沁如一见着风尘仆仆归来的Omega。
她忽地紧了紧眉,罕见的语气严肃起来:“你在外面吃过了?”
“什么味道?”
温沅僵在原地,
完了。
他回家之前忘记换衣服了。
Omega转过身,耳尖绯红的垂着头道:“有点饿,在外面吃、吃过了。”
“我今晚就不吃了,先回房——”
“站住。”严沁如一改往日温婉的性子,打断了温沅的话。
“吃什么了?怎么一身荤腥味?”
温沅紧咬着唇,他缓缓地转过身:“淀粉肠……”
还有五串鱿鱼须,两份烤冷面,一份熏肉大饼,三份冰汤圆没有说。
一旁的付辛寒完全置身事外,冷不丁的讥讽:“不是给你说了这一个月不能沾荤腥?”
Omega杵在一旁,垂着脑袋说:“那种两块五一根全是淀粉的,没有一点点肉。”
他冷嗤一声,看向一脸恼火的严沁如:“我就说了,这人鬼话连篇一套又一套。”
严沁如紧咬着牙根。
她信佛十余载,每年都会找大师算一个日子作为斋月。
这一个月里每日需要戒荤诵经礼佛放生,一件都少不得。
温沅倒好,不仅在外面破戒,还带一身味回到家里来。
她脸色不佳,额角凸起几根青筋。
语气漠然又疏离:“离除夕夜没几天,这段时间你别出门了。”
严沁如平时对他都是很温柔的讲话,温沅忽地心觉愧疚。
他很恳切的开口:“对不起,我不是很喜欢吃蔬菜,所以才……”
那双吊梢锐利的眼冷冷瞥了下温沅,嗤之以鼻:“不用给我解释,你喜不喜欢并不重要,规矩就是要遵守的。”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温沅。”
说罢,严沁如便离开了。
付辛寒没急着走,他欣赏了番温沅蔫吧的表情。
嗤笑了声:“今晚就从我房间里搬出去。”
那道轻蔑的视线上下扫了圈Omega,又道:“看见你就烦!”
温沅紧紧攥着拳伫立在原地很久。
直至被挤压的手心都起了红。
Omega如游魂般走进了衣帽间准备收拾行李,他打开行李箱。
!
他剩下的零食呢!!
“付辛寒,我、我的东西呢?”
温沅有些语无伦次,他不能透露自己带了很多零食回来。
他指着衣帽间,试探问:“我箱子里少东西了,今天有人进过这里吗?”
付辛寒悠然自得的抿了口梨茶:“哦,我以为是杂物,已经打发人丢出去了。”
“怎么可能是杂物?我装在行李箱好好的。”Omega说着话,眼眶瞬间红了圈。
“付辛寒,你欺负人。”
单薄的胸腔上下起伏,温沅紧咬着下唇:“你肯定是自己平时吃不了这些,你还不让别人吃。”
出了这个温沅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Alpha又被刺痛到了,他嘴角扯出了个笑,讥讽道:“对,我就是欺负你怎么了?”
“你走啊,你离开这里。”
付辛寒摊开手,很随意的模样:“离了付家你能靠谁?”
温沅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可以找我爸爸妈妈。”
“噗嗤——”
付辛寒的讥笑太刺眼,似很无奈的摇头:“靠你父母?他们已经很久不回复你消息了吧?”
温沅的心猛地抽痛了下。
“我猜对了吧?”
Alpha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绝对的底气。
因为他很早的时候就看透了Omega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倚仗。
从温家父母以2000万的价格把温沅发卖给付家做“药”开始——
Alpha缓缓站起身,走近一步,Omega便退一步。
直至将温沅整个人围堵在了角落。
语气阴鸷又生冷:“在你父母眼里,你也只是个商品。”
他抬手便挑起了Omega的下巴。
那双盈满了泪水的眼眶在发抖,温沅把自己的唇咬的绯红也没有流下一滴泪。
不得不说。
这个Omega是有点姿色。
Alpha紧捏着Omega下巴的手更紧了些。
虚了虚眼,勾出了个顽劣的笑:“所以我玩弄一个商品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只能受着。”
“……”
近一周都处在边缘地带的情绪一触即发。
温沅的身体在发颤。
他别开头,将那只手从自己下巴拍下。
随即。
“砰!”
一记闷响。
温沅用自己的头狠狠砸了一下Alpha下巴。
付辛寒闷哼了声,朝后退了好几步:“你有病吧?你敢对我动手!?”
那片白乎乎的额头瞬间红起一小块,温沅也很疼,但是他不想忍。
不喜欢的事情,讨厌的话。
他一件不想做,也一句不想听!
这是他跟着柯先生学出来的。
“我就是有病!你不喜欢我就和我离婚!”Omega紧紧皱着眉,身体被气得发抖。
这是温沅在剧组当群演学的台词,主角就是这么对着他的丈夫说的。
说罢。
温沅拖着自己的几个行李箱就准备走人:“搬就搬,谁稀罕和你住一起!”
兀然。
没有等来付辛寒的破口大骂,身后的陷入了死一般沉默。
才把几个行李箱挪出门,温沅拉门回头看了眼。
!
付辛寒满脸涨红,几乎窒息到吸不上一口气,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
他捂着自己的腺体,浑身战栗。
“啪。”
行李箱摔倒在了地上。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温沅一脸忧色的冲了进来,他立即撕开自己的抑制贴。
另外一只手娴熟放从抽屉里拿出安抚剂:“深呼吸,付辛寒!”
“呼——”
“吸!”
“慢点,别着急。”他拍着Alpha的肩。
反复辅助付辛寒控制呼吸了很多次,见情况稍微稳定了,温沅这才长舒了口气。
“吃药吧。”
Alpha颤着手接过了水杯,那双眼却死死盯着温沅。
写在眼底的不是愤慨,而是震惊。
木槿花的香气瞬间裹挟住付辛寒的病躯,和过去许多次一样安抚住了他。
腺体安抚大概持续了二十多分钟。
Alpha的呼吸忽然安定了下来,他仍然一言不发。
温沅有些疲怠,他准备好了晚上的药物后,才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