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偷看...不,这不叫偷看,他只是没有告诉林苟自己要看这些视频。
所以在某个又又又失眠且感冒的凌晨,Brian看完了所有视频。
视频的有效信息很少,弥留之际的老人已经说不清楚整晚的一句话。
令Brian反复打开这些视频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用自己超凡的识别能力,发现奶奶的眼睛有点像林苟。
或许是坎坷的命运和望不到头大海水淹没了祖孙俩脸上的笑容,奶奶和林苟都不怎么笑,有也是极淡的那种。
Brian用了三个失眠的晚上回想,也找不到一次林苟对自己大笑的样子。
奶奶的眼珠浑浊不像林苟那么黑,皮肤松弛五官皱在一起,黑和白的枯燥的发丝,与初来英国的林苟一模一样。
她的家乡话Brian觉得耳熟,林苟只有一次在自己面前说了家乡话。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四梳四季平安】
虽然他早已经知晓这段中文的意思,Brian后又让派克找到的那名在医院充当翻译的沙岛当地人,飞了一趟伦敦。
按下暂停键,门缝处站着个人。
目光落在林苟身上时,像被什么东西绊住,再也挪不开。
他就站在离Brian几步的地方,心理上还要更远一些,仅仅是门框之下,没有踏入Brian的领地。
林苟双手抱胸,倚靠着门框,视线与Brian撞上的瞬间,空气陡然静止。
【作者有话说】
下周一回来
第40章 Striking跳跳糖-2
两人就这么看着,谁也没先开口。
林苟的眼神比晚餐时软了许多,眉峰间的凌厉散去,他突然走来。
Brian想,此刻的林苟比庄园监控画面里白了一点,高一点,像一只器宇不凡的猎犬。
那双黑眸随着落下的脚步,逐渐变得凝重,冒出许多细小的愤怒。
冲破屏障的瞬间,Brian的心脏被缠上密密麻麻的线。
他往后退了一步,林苟便也刹住脚步。
林苟很敏锐,从细小的动作中察觉Brian的抗议,于是他转身离开。
Brian叫住他,“我要洗澡了。”
“你,你先别走。”
...
窗外灌入猛烈的风,Brian从浴室里出来,林苟看了一眼Brian宽大的领口,把窗关上。
解开浴袍,慢条斯理的擦身体乳。Brian在伦敦很忙,忙到偶尔会忘记。
清甜的气味飘进两人的呼吸中,林苟一抬头便能看见一片雪白的后背。肩胛骨微微凸起,像两片轻薄的蝶翼,顺着脊椎往下延伸。
Brian反手往后背伸,林苟便站了起来,视线缠在那片雪白上,从他手里接过瓶子。
明明是简单的动作,林苟的动作却不太流畅,断断续续,显得生疏。
被林苟手上的薄茧抚摸过,Brian绷紧背部肌肉,微微扭过下巴,往上看了一眼。
说不清楚是哪一次对视开始。
喘息声压抑而粗重,高高扬起的脖颈被狠狠咬了一口,随后一路舔吻至Brian的嘴角。
Brian的手指插入林苟的黑发间,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自己是如此怀念这片温暖的怀抱。
林苟掐住Brian的腰,压的他往后仰。
他含了含Brian的嘴唇,被那双自动张开的,红润的唇瓣刺激的双眼通红。
Brian眯着眼睛,双手都搂在林苟的脖子上,微微分开唇瓣,含糊的说:“哈帝太太的蛋糕你没吃,尝尝我的。”
然后伸出舌尖,卷着,勾着,吻住林苟,他很快丧失主动权,便任由对方攻城略地。
唇齿相交,林苟扫荡了一圈终于在Brian的舌尖尝到了茉莉奶油的清香。
“好甜。”林苟评价道。
Brian笑起来,懒洋洋的,“你们中国人真奇怪,总说甜品好甜,它们本来就是甜的。”
中国人对甜品的最高评价就是-不太甜,跟英国人解释不通,林苟复又吻住他,咬住他。
用了力气,狠狠的。
Brian伏在林苟怀里深深呼吸,他的头很胀,心脏更有一种抽动到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他被吻的抽搐,林苟便先放开他。
浴缸里,水温略高,Brian把肩膀沉入水中,抱着林苟。
依旧沉默,流窜在两人的气息却变了。
Brian亲了亲林苟的肩窝,伸手握住腿根贴上的棍子,问:“我要怎么能帮你。”
“你会什么?”林苟睨他,咬住Brian的鼻尖,“小孩儿。”
“我懂的可比你多。”
这话不假,不过Brian也不打算说自己是在哪里学的,否则林苟会误以为自己是和菲利普近墨者黑的下流人士。
“不用。”林苟站起来往淋浴间走去,“你再泡一会儿,我冲个冷水澡。”
凉水澡洗的很快,林苟怕Brian感冒,把人擦干就塞进被子里。
Brian光溜溜的撑着胳膊,视线仍然黏在林苟的肩头,手臂,胸口,有好几处红印。
猎犬的伤痕都好了,英姿勃发,自然也不会让对手好过。Brian细嫩的手臂和肩膀也有相同痕迹。
翱翔的鹰,被林苟幻化成一条发了狂的野狗。在无人窥见的夜色下,与他撕咬在一起。
绷紧的躯体下,一种狼狈的,汹涌的占有欲不受控制的从心脏里长出来。
几分钟后,月光悄然离开。
黑暗里传来水声和闷哼声,林苟喘息着,撑起身体,问他:“为什么是Golden?”
Brian从剧烈的吻里找回气息,说因为你让我觉得温暖如耀眼的太阳。
林苟眼色一暗,埋下头,咬在Brian的侧腰,Brian握着他的手往自己后腰送。
“你再摸摸这里。”
薄茧给他打来一种即将冲破欲望舒服的感觉,Brian隐隐觉得下身有异样的感觉。
他无时无刻不在驱使自己长大,在他即将转变成真正的男人前,他已经在林苟手里变得不像自己。
两道交缠的身影交叠着,林苟搂着他的腰,半趴在Brian背后,跟着一起下床。
几步路走的乱七八糟,连体婴儿一样,至少在今晚他们不愿分开。
Brian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取出一根项链,戴在林苟的脖子上。
银色的链子,坠着一只精致的海螺。
Brian说:“英国也有海,但你如果想家就看看它吧。”
看看林苟脖子上的海螺,又看看他的眼睛,Brian突然问:“我说你的信送到了,你相信我吗?”
林苟抓着海螺吊坠,几乎没有表情,但Brian知道林苟沉默并不意味着默认。正是这种沉默为他筑起经年累月形成的防护墙,让他看上去刀枪不入。
Brian抿起嘴角,看上去有些难过。额头被亲了一下,林苟把他抱起来,重新塞回被子。
纵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Brian罕见的收敛,甚至略带讨好的勾了勾林苟的手心,在对方躺进来的瞬间贴上去。
熨帖的温度让Brian舒了口气,他枕在林苟的胸膛,安静了几秒,蓦然开口。
“我的父亲....”Brian缩了缩肩膀,“他去世了。”
林苟说他知道。
Brian:“对外的说法是生病去世,其实他是跳楼自杀的,从我们以前的庄园楼顶。跟贝加差不多高,其实跳下来不一定会死。”他说到这里,不合时宜的笑起来,“可他太想死了,跳之前喝了神经的药物,被发现的时候刚断气不久。法医说他至少在真正断气前有2个小时的濒死状态。”
林苟在Brian头顶吻了一下,Brian浑然不觉的继续说:“布雷奇家族的男人不能自杀,抑郁症被认为是软弱的表现。”
“你也这么认为吗?”林苟问。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Brian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睁着眼睛,望向黑暗中虚无的一点,眼神空洞,表情凝固,像一件精美的石膏雕塑。
“死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是个怯懦的男人,照片不配被挂在布雷奇家族的墙上。”
关于死亡,每个人的定义都不一样,并且离每个人都很近。少年人对死亡的感知来源于亲人的离开,它们变成回忆,被涂上不同的颜色,烙印在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