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an是大庄园的布雷奇先生,他依旧是需要签协议才能靠近的林苟。
话一出口,声音低沉的可怕,林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反应,松了力道。
Brian反手推开他,扶着墙站稳,他贴着墙的姿势显得腿又直又长,腰身线条也消瘦的格外明显。
金发,绿眸,微红的眼尾,半张的嘴唇,狼狈又妖冶。
他嗤笑:“你签了合约,不能反悔。”
“这次我还会怕?”林苟的裤子堪堪挂在胯上,同样略显狼狈,站直身,一手抹去唇上的湿润,“大不了就毁约,躲回沙岛,这里是中国。”
刚才的缠绵悱恻,激情碰撞还在血管里迸发,Brian撑着墙,强迫自己站直。
中国中国...Brian的神志逐渐变得清醒,两人对视片刻,Brian沙哑的声音变了调,“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对不对,逃离英国,逃离我,然后你就自由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以靠近我,可以抛弃我,可以转身离开。
Brian深深的看着林苟,目光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林苟骗不了他的。
Brian胸膛起伏,病痛和**,几乎耗尽了他的力量,再发不出声音。
林苟提着裤腰,慢慢靠近,居高临下的看着Brian。
那张刚刚充满欲望和渴求的脸,此刻毫无血色,渴求的眼神变成怨恨。
活像被抛弃的可怜人,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
“你现在需要我吗?”林苟的音量很低,“如果需要,就听话。我不是你的下属,下一次,不会跟你客气。”
又是要他好好说话,学会尊重。
Brian被体力逼到极点,可林苟不肯向他敞开怀抱,让他短暂憩息。
那样狠心的人,冷硬如石头的心脏,不会为了自己跳动。
Brian闭着眼睛,靠着墙壁。
情况已经够糟的了,四面楚歌,被动的等待,林苟却要他臣服。
不可能...
下一刻,林苟覆上来,不容拒绝的吻住Brian。
这是久违的吻,戴着写咸湿的泪水。
Brian吸了吸鼻子,是他的眼泪。哭,但不妨碍接吻,认真的接吻。
炙热温润的纠缠,Brian张开嘴,任由林苟巡视每一寸口腔。温暖的身体拥抱住他,Brian被烫的打了个机灵。吻的气息逐渐变得香甜,眼泪被蒸发了。
他们不知道做了多久。
Brian垂眸看着他,费力抬起左手。
指根是刚从林苟手上抢过来的戒指。
他盯着林苟,目光不自觉的变亮,像落满星光的玻璃珠,因为兴奋瞳孔都放大了几分。
“好看吗?”
他肆意掠夺别人的戒指,洋洋得意,不知悔改。
林苟在很多地方都不会让着Brian,包括床上,Brian此时像一片落了雪的地面插满红梅。
下半身在别人手里,他倔强的撑起身体,将戴着戒指的手指伸到林苟眼皮下。
“我戴这个戒指好看吗?”
他不问这是谁送的戒指,又什么寓意,你是不是有恋人了,这个戒指是不是他/她送的。
Brian早就看它不顺眼了,要占为己有。
林苟熟悉他那种眼神,就像Brian说要接奶奶来英国时一样,他在意的根本不是当下,而是背后的猎物。
林苟永远是他的猎物。
大约是因为赢过,人类的贪婪促使他们在已经被征服的猎物身上反复榨取。
林苟猛的俯身,用力捏住Brian的后颈肉,将他整颗脑袋晃动着暴露在头顶的光线之下。
修长白皙的脖颈,艳丽高贵的容貌,冰冷傲慢的绿眸,一寸寸进入眼中。林苟下颌角越崩越进,手指用力,捏痛了Brian。
但他一声不吭,挑衅的看向林苟。
林苟的表情依旧冷静,除了粗喘的声音和用力的手指泄露出一丝情绪。扣住Brian脆弱的脖颈,不管不顾的惩罚不知死活的鹰。
Brian的尖叫不出声,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咒骂着,让林苟滚,又说疼,在更难听的话出口之前,林苟用力咬住Brian的下唇,反复碾磨,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一点点挤出来。
“Brian,你教不乖是不是。”
曾经在主楼二层,林苟也这么说过。
他说自己对修利讲话刻薄,说自己不懂尊重别人。
Brian根本不承认林苟的这一项指控。
可林苟很认真的教他,皱着眉听自己跟他重复一些看似好听,实际虚伪的话。
Brian觉得天旋地转,好像他们此刻躺在贝加二层东侧的卧室里,从未离开。
林苟用掌心贴着他的腰,薄茧反复摩擦皮肤,Brian喘的厉害,抱紧林苟,听他低语:“抢别人的东西你很开心?”
“为什么学不会尊重?”
也许是说Brian抢戒指的事情,和早先被Brian称为卑贱男仆的事情,Brian将自己的脸压进林苟的肩窝。
大腿止不住的颤抖,他一口咬住林苟的肩膀,嘴里尝到血腥的味道。
Brian痴迷的仰头看林苟的眼尾,轻声说:“你教我啊。”
健壮的大黑狗攒足了力气,一朝被咬狠了,自然是成倍报复回去。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为了宣泄连日的紧张,Brian一声不吭,照单全收。干净雪白的雪地,找不到一寸不被破坏的好地方。
...
Brian是被电话声吵醒的,他睁不开眼皮,模模糊糊听到有好听的男声在讲电话。
有人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走开继续讲电话。
林苟走到外间窗旁打电话,“有点发烧,脱力了。”
电话那头是Brian远在英国的医疗主任,他说了几个药名,林苟说这里可能买不到,又说了几个类似功效的国产药名,医疗主任说需要先看了说明书再斟酌用药。
挂了电话,林苟又给中药铺老板打电话,接近天亮店主刚起来,先问了患者的情况,又说如果吃了西药就辅助搭配一些药茶,店里正好有口服药和泡澡的药包。
林苟表达感谢,约了时间。
Brian睡睡醒醒,梦里只有光怪陆离的绚烂的光线,他觉得有人从被子里摸他的手,熟悉的薄茧。
Brian费力的曲起手指搭住对方。
那人似乎想挣脱,最终没有。
一道叹气声在耳边响起,那人很轻很轻的说:“你到底还要我签多少协议...”
后半句没听清。
林苟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道:“我出去一下。”
Brian握着他的手不放,虽然被做到脱力,但他迷迷糊糊的想林苟就是个骗子。
他答应自己在香港期间,一直呆在他身边的。
Brian想要命令林苟不许走,但发不出声音。
直到房间的声响全部消失,Brian手指虚拢着,感觉到一枚有些重量的冰冷的戒指,仍然套在他的指根。
不知道过了多久,Doris和酒店经理在外间,大约是准备了一些吃药之前暖胃的餐食。
Brian掀开眼皮,在柔和的床头灯中,慢慢睁开。
他盯着天花板想:海螺项链是不是已经被扔掉了...
第63章
“患者是国人还是...鬼佬?”
老先生在药柜前转过身,拉下老花镜问他。
林苟一愣,不知道这个问题跟开药有什么关系,回答:“英国人,感冒还没好,昨天累着了,现在身体很虚。”
呵,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累着,药铺老板关上抽屉,打量对面的后生仔。“你昨天来的时候只说感冒,没说病的起不来。”
来店里买药大多是和他差不多大年纪的。
老先生对店里英俊的年轻人印象颇深,昨天他说给朋友买药,天不亮又打来电话问诊,语气焦急,没一会儿就亲自来取药,是什么朋友?
见林苟语塞,老先生挥挥手,饱经沧桑的脸上有斥责,也有包容。“鬼佬的体质跟我们不一样,同样是水土不服,他们的身体反应更大。我这家店以前开在高升街的时候,很多英国佬来这里买药的。高高大大的个子有什么用,满身大汗只知道喝冰啤酒,湿气排不出去,冷热交杂,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在食用方法上写-加倍的量服用,递给林苟,指着门外,说:“这条街出去右转,有一家凉茶铺,药材用得扎实,给英国人喝喝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