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暖年(77)

2025-12-17 评论

  郑家凯举起换好衣服的郑糕糕:“睡醒认识我了吗?笑一个啦。你就只认Chris吗?你看他只给自己扮靓,给你的衣服都紧了。”

  郑沅有点惋惜说:“好像是有点小了,应该是最后一次穿,可是这件衣服明明才第一次穿……”

  在旁搭手的缇娜说,Rice ball就是长得好快,郑生准备的好多衣服穿一次就不能再穿了。

  郑糕糕似乎还是不认识郑家凯,呆若木鸡地和他对视,听到郑沅的声音,肉墩墩的小身子便在郑家凯怀里扭了扭。

  “还是手板大小的BB仔,轻飘飘似块棉花糖。” 郑家凯不愿意撒手,严肃地看着郑糕糕。

  郑沅插手:“真的?Riceball你是不是饿了?”

  然后两人轮流把郑糕糕倒了几手,才把被当个小玩偶一样端来端去的郑糕糕还给缇娜照看。又在郑糕糕喝奶的时候,两人默不作声地合谋把他偷运出了房间。

  在房间里呆得太闷,郑沅和郑家凯转移到了室外的秋千上,像是小时候某个无事可做的午后,坐在秋千上闲聊。只是这次,郑家凯怀里多了一个郑糕糕。

  郑糕糕雪白的胖脚丫惬意地伸在阳光下,圆圆的脚趾像花生粒一样。虽然小手还不会扶奶瓶,但两只手都紧紧抓着,喝得卖力时还不忘转动湿漉漉的眼珠打量两个“绑匪”。

  “哇,你看他好厉害,饮奶饮到好似擦黑板。”

  郑沅举着手机提醒:“你这么抱他对吗?小心呛奶。”

  “我知道啦,我抱过小孩。给我们拍张照片。”

  “好吧,拍完了,你也给帮我们拍一张。”

  ……

  “咳。”

  偷小孩出来的郑沅和郑家凯抬起头,见到缇娜带着丁叔站在面前,丁叔脸上写满了“又来了”的无奈。

  “是Chris让我抱的。”郑家凯立刻甩锅。

  郑沅说:“明明就是我们一起,我都还没来得及抱他。”

  虽然这两人也是隔了许久才在今天重新凑在一起,但会做出这些幼稚行为丁叔好像早就习惯了——尤其是对郑沅,平时的时候他就最喜欢带着郑糕糕“逃课”。

  丁叔无奈地摇头:“二位郑生,请不要打扰Rice ball吃饭。他一会还有tummy time要练习独坐,为爬行做准备,育婴师已经在等了。”

  言外之意:你们两个爱怎么玩怎么玩,别耽误很忙的郑糕糕上早教。

  看着缇娜抱走暖烘烘的郑糕糕,郑沅和郑家凯两人坐在秋千上面面相觑。

  郑沅说:“把你手机上的照片传给我。”

  “知道啦。”郑家凯翻翻手机,顺手把两个月前郑糕糕百日宴的照片也传给了郑沅。

  突然看到被精心打扮,富贵迷人版的郑糕糕,郑沅翻着照片的手指一顿,像是被烫到一般,不敢再继续滑下去。

  郑家凯说:“都是Riceball的单人照,没别人。”

  郑沅低头翻看,垂落的额发在清瘦的脸上投下阴影,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以后你这个小叔肯定会对他很好。”

  “当然咯。”郑家凯枕着双手,靠在秋千的背板上,“Chris,你还是想走吗?”

  在听了他和大哥的那些过去,郑家凯不知道郑沅这个笨蛋心里怎么想的,但就凭郑沅对大哥的感情,郑家凯也得重新考虑送他走的后果。

  郑沅看完百日宴的照片,收起手机,用和郑家凯一样轻松的语气说:“当然咯。”晃了晃秋千,郑沅转头,乌黑的眼瞳看向郑家凯,“毕竟我们早就分开了。”

  “OK。”郑家凯不介意继续听故事,但他不是傻的,他能感觉到郑沅话语里的刻意和掩饰。

  “不用强调你们分手。我都知道其实从南京返港后,你们就一直在一起。”

  郑沅支支吾吾:“差不多。”

  郑家凯说得没错,但郑沅还是想为自己狡辩一句,并不是他想一直留在香港。

  郑沅一开始是对未来是有规划的:他回南京上学后,就辛苦一点,十天半个月回来一次,或者劳驾郑家灿去南京。他甚至已经开始憧憬在南京城里和郑家灿约会的情景。

  郑家灿没表达赞同,也没有不满,但和郑沅一起看他们学校附近的房子。

  当郑沅第无数次在房产资料上画叉,挑剔着房子的各种缺点时,郑家灿突然选定了一套平层,语气不容置疑,“就这套,装修和接上安保系统都需要些时间,再拖延下去,不能保证你开学前住进去。”

  郑沅扭头不看,鼻尖蹭着郑家灿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以前收你的这种礼物收出了心理阴影。不是赶我走,就是预告分手。我好害怕。”

  郑家灿一贯铁石心肠,不吃郑沅这套,只是淡淡地说:“这些是确保你的安全,而且我不想每次都在酒店见你。”

  郑沅小声嘟囔:“也不是非要去酒店睡觉……”

  郑家灿挑了挑眉,语气坦荡:“要睡。”

  郑沅眼神似笑非笑地从郑家灿的脸看到他锻炼得当的胸肌线条,说:“睡吧睡吧,我就知道你只喜欢睡我,我也只喜欢你的身体。好好锻炼吧,胸都没有以前大了。”

  说着,郑沅不安分的手就在郑家灿结实的胸口和精壮的腰间乱抓乱摸,感受到对方肌肉紧绷,却并没有生气,便得寸进尺地开始又亲又咬。

  郑家灿被他闹得无奈,终于扣住他乱动的手腕:“为什么不想要我给你的东西?”

  眼见没有把郑家灿糊弄过去,郑沅嘴角微微下撇。

  他和郑家灿的感情,在每个知情人眼中都不被看好。这一点郑沅从小就知道。他知道自己和郑家灿之间的差距,也知道这段感情自己要很努力才能配得上郑家灿。

  而在荣书灵去世后,他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担忧和对自己的期望。

  “荣太说我需要成长,我以前以为是因为我太穷太小和你不相配。我现在才明白她的意思。”看着安静听自己讲话的郑家灿,郑沅更难过, “郑家灿我不想给你简单的陪伴,我想我们的感情更健康更长久,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郑家灿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说:“所以不能用我的钱,也不能要我的东西?”

  “不知道。”郑沅指尖轻轻戳着对方的肩膀,“我现在不用,你也不能给别人。你等我几年,等我想要的时候你再给我。”

  可能郑沅是郑家灿见过的人最无理取闹的人,他捏住郑沅的下巴,笑着吻了吻,“好啊,我等你。”

  就这样郑沅开始一边谨慎自己重新回到被豢养的角色,一边满怀着期待和郑家灿一起迎接自己迟来的“独立”,但庚子年停课潮把郑沅留在了香港。

  留在香港的第一年,郑沅虽然没有上课,但白天他也没有闲着,白天在S.L.F做最年轻的物资调度,入夜就蜷在郑氏大厦37楼陪老板看财务报表,试图为他分担一些压力。

  郑家灿那年里忙到几乎没有时间喘息。郑氏集团旗下的各行各业每天都在疯狂烧钱,其中尤以重资产运营的房地产、港口及酒店板块受损最为惨烈。

  年末郑沅刚结束帮派物资,休息时耳后还留着口罩勒出的红痕,结果从手机上看到新闻跳出郑启既主导的百亿级并购案暴雷的红色警报,郑沅的心沉沉落下。

  郑家拥有两个独立运营的集团,郑家灿担任这双核集团的联席主席,主管郑家的祖业。而另一个负责金融地产新兴板块的集团CEO是郑启既,郑家其他家族成员占据了董事会席位的四分之三。

  这一局面是郑太利去世后,郑家灿为了安抚和稳定家族内部而做出的让步,确保了家族成员在集团经营管理上的话语权。

  而就在疫情初期,郑启既团队严重低估收购标的的隐性负债,又恰逢内地楼市过冷河,多种因素叠加,直接导致了那场惨烈的失败。——郑家凯再上两年大学,都能在商学院案例库里看到他们郑家损失九十多亿为商界提供的这个反面教材。

  这场堪称灾难的失败投资最终导致集团的股价年内下跌了35%,郑启既引咎辞职,由郑家灿亲自接管危机处置。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林萨 狗血 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