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气又委屈,眼眶也红了,“我以为我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我的丈夫样貌英俊,温文尔雅,我以为你也会喜欢我。我们是那么的般配。结果你一而再地抛弃我,选择了与你家世并不相配的女人,只是因为你先爱上了她,甚至可以将家族的责任也抛之脑后。”
怒火使爱丽丝不自觉地抬高了嗓音,动静将其他客人的目光聚了过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伯德一心放在布兰温那,擦得很仔细,布兰温拍拍他的手,无声地告诉他“不用了”。
“对于你的遭遇,我很抱歉。”布兰温同情起来,他温和地说,“我会尽快解决它,不再让你遭受非议,至于别的,我尽量去弥补,而我们是绝不可能的。”
爱丽丝忿然地催促,“你最好快点,还有,如果我需要到你,你必须配合,不论是什么事。”
“最后一点做不到。”布兰温的态度十分干脆且不留一点情分,“我是一定要解除婚约的,如果要配合你做出彼此相爱的假象,这与我的目的背道而驰,我不会给任何人创造我们会结婚的希望。”
爱丽丝气得肩膀轻轻颤抖着,她从未料想过看起来那么温柔的男人做起事居然能如此地无情,“那就等着吧!”
餐厅的下午茶还没上,布兰温就把共进餐点的女主角气跑了,他心生了些愧疚,爱丽丝有些话说的对,他的确对不起她。
“这家餐厅的下午茶很不错,很久以前就想带你来尝尝了。”他调整情绪,柔声对伯德说,“坐下吧,不要浪费了。”
而此时的伯德早已心疼坏了。
第164章 Inl0ve(一)
“你还好吗?”伯德蹲下身来问,目光掠过布兰温洇湿的衣襟,“如果不舒服,我们就回家。”
布兰温对视着伯德的眼睛,轻轻摇头,“没事,只是觉得自己适才的话说得有点过分了,把一名女士气走了。”
伯德知道他的少爷心地很善良,安慰说:“你是没有办法才那么做的,看上去她似乎也喜欢你。可你有我了,你不能给她希望,否则我会吃醋的。”
他将布兰温的不得已归咎给了自己,事实上也正因为他,那杯水也应该泼向他的。
布兰温缓缓笑了,“小声点,你是想我们双双成为外人眼中的疯子吗?”
品尝美味的下午茶后,他们又去了附近的公园散步。走在种了一路的悬铃木绿荫道上,雾都难得一见的阳光穿透了枝叶,在风里摇摇欲坠地照印着他们的肩头和衣服。
踩着秋日独属的金黄色草坪,他们漫步其中享受着静谧的午后时光。
布兰温的心情舒畅许多,他弯腰捡起一片泛黄的树叶,脑袋里突发奇想。
伯德的视线始终跟随着心爱的人,他看着布兰温把树叶递给他,示意他收下,他不明所以地摊开手掌。
“你愿意嫁给我吗?”
布兰温眼角弯弯地注视着他。
求婚来得很突然,他在惊讶中恍惚起来,旋即笑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惊喜使他忘记了场合,一把将布兰温抱进怀里。
所幸下午的公园还没什么踱步赏景的人,只有寥寥人烟在湖边和远处的草地上写生,踢球。
布兰温也没表现得畏手畏脚,他反而大大方方地拥抱回去,“愿意吗?我知道有些唐突,并且仪式很简陋,连一只戒指也没有,可是现在的我就是有这样的冲动,我想问出这个问题。”
“愿意!”伯德激动地回答,“就算我不愿意,你也可以把我强娶了!我的心永远在你那!我爱你,布兰温!”
“我也爱你。”布兰温被伯德忘乎所以的蛮劲勒得腰疼,他拍拍背,“松开,我们选个时间去挑戒指吧,即使我们举办不了婚礼,但婚戒还是要戴着的。”
今天与爱丽丝谈及联姻,他便产生了与伯德结婚的念头,这样他们的关系就不再只限于恋爱。尽管婚戒仅仅是个仪式的摆设,他们的婚姻不会被承认,可他也满足了。
走在树荫里,兴奋的伯德举着“定情信物”确认地问:“你真的要和我结婚吗?我真怕你是一时脑热,明天睡醒就后悔了,然后告诉我只是开个玩笑,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他快走两步,转身稍微低头以便能牢牢抓着布兰温的目光,跟随着步伐倒着走,“嗯?你是认真的吗?虽然得不到法律的认可,但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丈夫了,意义不一样了。”
布兰温抿着嘴笑伯德一副担心被食言的模样,“我当然是认真的,就算我是冲动之下的许诺,那也是由心而发的,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做你在世界上的最亲密的亲人。”
伯德停下脚步,深深地凝视着布兰温,须臾后说:“你已经是了,在这个世上,没人比你更重要了。”
远处取景绘画的女士将意外闯入构图的两个男人也描进了她的画中,那样的相视而笑是值得定格的。
假期的那天,完成最后一篇实验论文的布兰温看天气不错,在去往停车位置的路上计划着与伯德的晚餐在外面解决,然后一块去摄政街的电影院看新出的电影,之后再回家。
伯德的围巾快要织好了,又想着再买些其它颜色的毛线,用另种针法织别的款式给布兰温换着戴,谁让他的假期比较空闲。
自小处境恶劣的伯德养成了从不挑食的好习惯,布兰温自己发现的,不过他还是留意着伯德的口味,每次点餐都会更偏向伯德的喜好。
电影院内的观众并不多,他们可以在黑暗中默契地牵起彼此的手,十指相扣,伯德甚至会悄悄地亲吻布兰温,就像那些来幽会的情侣。没人会注意到坐在后排的他们,布兰温喜欢这种新鲜的刺激感。
电影院内的暧昧氛围萦绕着他们,途中伯德把车开进了人烟罕至的树林里,在车后座和布兰温亲热起来。空间有点局促,布兰温只能扶着座背跪着,让伯德由后抱着他进去。
他湿了眼,像变了个人,疯狂而放纵。
在混乱中想,现在的他才是他灵魂的模样。
“回家继续,亲爱的。”布兰温敞着胸前,衬衫滑落露着被咬出牙印的肩。
如果不是要时刻顾虑着有人出现,伯德真不愿意一次就结束。他光着膀子下车,身上都是激烈后的浮汗,风吹来凉飕飕的。
“谁在那!”陡然一只电筒的光束照过来,有人影从前方的暗处走来。
他立马开车门坐上驾驶位,驱车离开。
布兰温衣衫不整地坐起身,前倾额头抵着前面车座,带笑地欣赏伯德的侧颊,还有才使过劲的臂膀。
回到公寓要上楼,车停了,布兰温简单地穿好衣裤,伯德给他开门,他皮鞋刚着地,两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走了上来,他认识他们,是家里的安保。
他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少爷,夫人派我们来接您回去。”
伯德戒备地捉住了布兰温的手腕。
“好,你们在外面等我,我喝酒了,要上楼换身衣服。”布兰温没有表现出抗拒,然后反手拉着伯德进楼里,乘坐电梯。
电梯关门上升,伯德依依不舍地问:“你要回家了吗?”
“嗯。”
布兰温的回答令伯德的心也冷了。
“回去拿行李箱,我们从另一个门口出去。”
“你是要……”
布兰温笑伯德是个笨蛋,“我放假了,当然是去旅行。”
伯德的情绪真是被眼前的坏家伙拿捏着,一会难过一会高兴,傻傻地笑了。
行李箱和旅费提前就准备了,进屋只需要提起箱子就开始他们的旅途。他们顺利躲开安保的视线,成功地坐上了夜里的公交车。原本是开车旅行的,可惜那两个家伙正守着汽车,他们不得不改乘火车。
刚入座的布兰温以为摆脱了安保,结果一辆小汽车追上了公交车车尾,一路尾随到火车站,直到他们下来,安保把他们拦住,布兰温才后知后觉这条尾巴没甩掉。
伯德提着行李箱往布兰温身前一挡,气势完全不输于这些自一战退伍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