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尔斯莫名地欣慰,“我,感觉少爷的状况不太妙。”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伯德显然语气急起来。
“没什么,你先别激动。”贾尔斯安抚说,“他工作太忙了,然后又。”
“又什么?”
“又从家里搬到公寓居住,估计和夫人有关。”
其余的贾尔斯不便说,也不太了解情况,只能对伯德点到为止。
“我很久没收到他的信了,寄去了那么多封竟然一封回信也没有,我以为他出事了,所以我趁着训练松缓的时候来找他。”伯德神情忧郁,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布兰温。
伯德此时的模样在贾尔斯眼底活像个被抛弃的失恋者,为挽留爱人连基地的训练也不顾了,“这里面可能有误会,少爷还在上面的会议室里,等他出来了,你们再把事情谈开就好。”
贾尔斯还有工作要忙,不便和伯德多聊,他让伯德侯在少爷的车旁,这样两个人就不容易错过,他则要开车到选区督促昨日少爷交代的事务。
伯德的内心惴惴不安,没有得到布兰温的亲口确认,他始走不出这历经数月的煎熬。他靠着车身站了一阵子,又盘腿搁主驾驶门前坐下,坐立难安地反复好几回,消磨着等待的时间。
路过的行人基本是大厦内的工作者,他们因为伯德的长相不由地多看两眼,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正可怜巴巴地蹲守在不知道是谁的汽车边上,怀疑是哪位议员的孩子。
不知情的布兰温在乘坐电梯时听到有两名女士交头接耳的议论,他不以为然地低头查看腕表。今天的两个会议结束得早,他思忖一会开车去之前那家尝过的下午茶餐厅用餐,希望有空位,毕竟他没有提前一天预约,只好碰碰运气。
他朝自己的车步近,觑见有些迎面走来的同事在回头望向身后,那正是他停车的位置,他加快步伐,绕过前面一台停放的汽车,看见伯德在他的车门外席地而坐。
像被留下来守着车的可怜大狗。
伯德无聊地抛着一枚六便士,当他再用指甲盖弹起,仰头的俄然间,他睥见了一身黑沉沉的西装,他愣住了,五便士也“叮当”砸到地上滚进了车底。
布兰温笑着俯视,温柔地说:“谁家走丢的小可怜。”
伯德当场瘪嘴,一副快要哭的样子,他见到布兰温对自己笑了,原来布兰温还是爱他的,没有移情别恋。
“上车再哭好吗?”布兰温拉伯德起来,“你是个大男人,不要在街上哭。”
伯德憋着坐上副驾驶位。
布兰温真是又心疼又想笑,他开着车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新的空军基地吗?”
“因为我等不到你的信就休假一天来找你。”伯德坐得很端正,乖巧地说,“我害怕你出事了而我又不知道,也害怕你,是不爱我了。”
他说着,余光瞄着布兰温,“基地的电话要少校级以上才能用,我级别不够,然后想着一天的假期足够来回,就直接坐火车回来了。”
他可以到附近卡特顿城镇打电话联系的,可是在听见布兰温的声音和见到布兰温的两个选项里,他果断选后者。
布兰温从未试想过伯德会休假来找他,“我也打算休息日去找你的,和你当面解释清楚信的事,我猜到你会胡思乱想,把我想象成负心汉。”
在见到伯德的第一眼,他的心情仿佛阳光穿透阴霾,渐渐明朗,“我很爱你,伯德,我从不吝啬对你的爱,又怎么会不爱你。”
伯德是坚信他们彼此的感情的,只不过他总是想要更多的爱去弥补见不到的那些日子,他假意气恼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等你的信已经到了失眠的地步了,布兰温,我想你想到夜不能寐!”
第181章 (Luv)三
伯德严肃的控诉令正驱车的布兰温压不住嘴角,他享受着伯德撒娇式的抱怨,时不时哄上一句,“我也很想你的,想到吃不下东西,你肯定也饿着肚子,我带你去皮卡迪利大街的那家下午茶餐厅,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剩余的桌位,还有你喜欢的甜点。”
伯德的确从起床到现在都没进食,他着急忙慌赶火车回来见布兰温,肚子早就饿得不会“咕噜”叫了。
可是比起解决温饱,他现在更想贴着布兰温,“我还是很生气。”
布兰温把一只手伸向伯德,摊开掌心,温柔地说:“那怎么办?有想要的礼物吗?我买来送给你,只要你开心。”
“我现在能领工资了,能自己买,不用你送。”伯德微微皱眉,他托起布兰温的手心贴到自己的脸颊,他蹭了又蹭地感受着布兰温的体温。
“你的工资攒着,巴内上学还要用。”布兰温指腹摩挲着伯德,非常地怜爱这个收不到他的信就万分慌张跑回来的笨蛋,“送辆车给你吧,方便你外出办事,最主要是方便你回家。”
伯德有点意外,不过很快神情就恢复如常,有种布兰温会送车给他似乎在意料以内的错觉,“暂时不需要,除非申请休假,否则是没有外出的机会的。你送辆车给我,我也没空开,放久了会满是灰尘,而且那群家伙一定会问我借车,然后在基地里兜风。我不希望你送给我的礼物被别人使用,所以还是算了。”
布兰温看透伯德的“小心眼”,“那就等你调回来以后,我再送一辆更先进的。”
“嗯。”伯德从不拒绝布兰温金钱上的付出,也许是因为他的吃穿住行早已习惯由布兰温来作主的原因。
“今晚几点的火车?”布兰温收回手搭着转向盘看腕表,“我们结束下午茶还余些时间,有想去的地方吗?如果没有,我们就回家。”
“没有,我眼下就想回家了。”
伯德想回家抱着布兰温。
布兰温思索须臾,遗憾地说:“家里没有吃的,可我们都必须吃点东西,尤其是你,你平日在训练中消耗就很大,我觉得你现在是饿极了。”
他还打算就餐后再买点其他的饼干、巧克力之类的点心让伯德在火车上解馋。
“现在没知觉了。”伯德手肘抵着玻璃窗支着脑袋,偏脖子盯着百看不厌的布兰温,“特别是在见到你之后,你知道你身上有种魔法可以使我忘记饥饿吗?”
布兰温就那么一直笑着,“你变得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下次再见到你的朋友戈尔丁,我绝对要质问他,是不是他把你教坏了。对了,他不是决定今年结婚吗?”
“今年不行了。”伯德回忆起向埃德加申请休假那日,“他知道我要出去,和我一起去见埃德加的,只不过他的申请没通过。他说他要几天假期回去结婚,埃德加嫌弃假期太长了。”
“这恐怕他的女朋友要等很久才能再见到她的先生了。”布兰温有些惋惜地说,“我还在想准备点什么结婚贺礼合适呢?”
“慢慢想。”伯德心忖他的少爷真的是赏心悦目,“你送的,他都会很高兴地接受的,因为他知道你不会送便宜货。”
布兰温笑着摇摇头。
兴许是出于深秋时节,天气变冷,下午茶餐厅没有先前那么地受欢迎了,他们蛮幸运的,昨天的预定没有满号,他们选在了角落的座位。餐桌上布兰温将为什么未收到各自信件的真相告诉伯德,伯德眉宇间透露着失落。
布兰温极快地意识到可能是信里的内容很重要,他却没有亲眼看到,“别难过,我会向母亲拿回我们的信的。”
伯德饿久了反倒没有了胃口,慢吞吞地尝着红茶,点心架上一点也没动,“还是不要了,我不希望你们为此争吵,你搬出公爵府也是为了我。”
“不要去想太多。”布兰温夹了块点心架的司康饼放进餐盘里,递到伯德的眼前,“专心训练,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贾尔斯说你最近状态并不好。”
“还可以,只是会议太多,母亲也。这确实令我很烦躁,但这在见到你以后,就仿佛拨开阴云见太阳了,现在心情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