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Black(32)

2025-12-18 评论

  阿洛也望去场地中央,视线流转在各个参赛马上,“您有兴趣,我可以为您简单地介绍一下。选择赛马,只关注外表并不全面,首先要观察的是马的心情,其实与人是一样的,如果它此刻精神不好,或者正在向主人发脾气,是不利于比赛的;其次才看马的腿部和屁股,在于是否有力量和大小;最后则是根据您手里的资料数据进行推测来决定。”

  “怀斯曼先生认为哪匹会赢得比赛的首秀?”

  “五号状态不错,体型也是参赛者中的佼佼者,并且是纯血种,各方面相当优秀。”

  布兰温用望远镜观察五号赛马,确实如此,他斟酌着,回头问伯德,“你会选几号?”

  伯德也是第一次看赛马,尽管在庄园学过骑术,可惜在马匹上没什么研究,单看是看不出参差的。他被问得无措,茫然地说:“我选不出来,不过我喜欢最小的那匹。”

  “为什么?”

  少爷问他,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它很精神,步伐也很欢快,它应该很喜欢这场比赛。怀斯曼先生刚才说,马和人是相同的,人会为自己喜爱的一切挥洒热情,那么它也一样。”

  布兰温转回头,目光定格在八号,“那就它了。”

 

 

第28章 S(九)

  八号赛马身形是参赛者中最小的,像是一个才成年就被拉到战争为家族争光的孩子。而且,还身上还有那么些与众不同。

  阿洛是这场娱乐的主办,自然对参赛选手了如指掌,因此笑着说:“伯德先生的眼光很独特,它的奔跑姿势与它的竞争对手不同,在马圈里算是罕见的。”

  “您说的对。”伯德好奇地问,“它为什么会这样呢?”

  阿洛微笑地解释:“与它的骨骼还有关节结构的适应性有关,它或许是出于这样跑能够使自己更舒服。我们把这种奇特的姿势叫做走马,如同人行走的模样。”

  “原来如此。”伯德望着八号,纵然因为距离太远而模糊不清,但他还是能感受到马在跑起来时的快乐,“它似乎很享受。”

  布兰温举着望远镜,一言不发。

  隔间内充斥着外面的喧嚣却又别样的安静。

  阿洛微微将目光横向旁边的贵族,他清楚自己不能干坐着,要把握这次见面的机会,再次主动地说:“很感谢您能抽空应邀,少爷。”

  布兰温把望远镜放回桌上,偏眸看着怀斯曼,“应该是我向你说声‘谢谢’才对,你从杀手手中救了我。我想着不论如何也要接受邀请,来与先生当面致谢。”

  “您的一番话着实令我受宠若惊了。”阿洛笑说,“身为雾都的热心市民,互相帮助是应该做的,更何况那是您。”

  布兰温顺势说:“嗯,我还欠着怀斯曼先生一个人情。”

  他今日来,就是想知道这位背头先生打得什么算盘。

  贵族的这句话不正是在引导阿洛提出自己的请求吗?太明显了。

  “很感谢您的大驾光临,愿意来听一听我的上不了台面的想法。”他起身向贵族弯腰行礼,放低姿态,尽量显得谦卑,没有丝毫所谓的人情世故。

  布兰温抬头看着对方低垂的眉眼,不露声色地说:“我的父亲才是怀斯曼先生最好的选项,本不该有今天这场赴约,但今日却在这里相见,你我心中理应不言而喻。”

  他后倾身靠着椅背,眼里映着还算不错的天气,“出于你对我的恩情。我来聆听你的难处,并不代表其它。”

  “您能来,已经是算作一种回报了。”阿洛态度极其坦诚谦和。

  “说吧。”

  布兰温伸了伸手,袖口往后露腕上戴着的一块手表,瞧了下时间。

  阿洛以为贵族除了观看赛马外还有别的事,抓紧关键地说:“去年我与公爵谈过海贸的事情,他于公没有答应,于私可以在资金上提供一定程度的帮助。我表示理解,毕竟他是海贸竞拍的全权负责人,这么做实在为难。因此我们打算另辟蹊径,从赌马下手来凑集更多的资金用来为接下来的竞争做准备,无奈的是近来频繁受阻,奥兰多始终坚持和我们作对,以至于我们收益成效不高。”

  “奥兰多。”布兰温轻声念了一遍名字,“没听说过。”

  “巴特利特奥兰多,几乎掌握雾都赌马百分之八十生意的领头羊。”

  公爵府对布兰温的保护是把握一个分寸的,他享受着家庭的幸福美满,同时也知道这座府邸存在的另一面,温暖与阴潮是不可分割的两个部分。他看穿加里韦斯特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也清楚怀斯曼口中提到的巴特利特奥兰多又是什么身份。

  “你遇到的麻烦,恐怕公爵府也无法帮你解决。”

  阿洛听懂贵族话中的意思,不是一条道上走的,没办法插手其中。

  “和您提及这件事并非是期望您能从政治层面提供帮助。”他诚恳地注视着贵族,“而是希望怀斯曼家族予以还击时,您和公爵可以袖手旁观。”

  布兰温这下有点疑惑了,他眼皮一抬,直视怀斯曼,“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阿洛没有立刻解释,他眼风掠过另外两个在场的贾尔斯和伯德,神情透露着顾虑。

  布兰温会意,“你们先出去,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贾尔斯睨了一眼怀斯曼,领着感到不安的伯德出门。在伯德心里,少爷是最珍贵的那一个,留下少爷独自与不熟悉的人相处,他会担心。

  隔间只剩下他们,布兰温请怀斯曼坐下再聊。

  “加里韦斯特是奥兰多家族的座上宾,少爷。”

  布兰温眼色微变。

  阿洛看着沉默不语的贵族,继续说:“我是怎么知道韦斯特与公爵府有关联的,就要从凯利布拉纳灭门当日谈起。坐拥三家罐头工厂的布拉纳曾经是海贸的一员,罐头的盈利在一战亏损后,他急需靠海外出口这一块将亏空补齐,然而此时却传来了政府要重整海口的消息。作为商人,对时局的变化以及商机的感知是非常灵敏的,他知道政府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无法接受。”

  他望着场地上的清洁工人疏散,第一场赛马选手就位,“您知道造成布拉纳不计后果也要行凶的理由吗?”

  布兰温也同样被场上的八号所吸引,对怀斯曼提出的问题没有正面回答,“你有证据?”

  “证据”问得很巧妙,如果阿洛没有在听到问话后警觉地停顿一下,他或许真以为贵族所提的“证据”只是在指布拉纳引爆赫特家花园的实证,而非后来韦斯特也参与当中,充当复仇者的角色。

  “我没有。”这个是最佳的答案。

  阿洛不能营造出怀斯曼家族要以恩情和“证据”来要挟贵族的糟糕假象。

  他们之间,怀斯曼永远要处于下位者的姿态,商人是无法做到向贵族阶层完成阶级跨越的,更别提妄想与公爵府平起平坐。

  “布拉纳在黑市购买过火药。现在的底层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一到晚上就爱到酒馆喝个酩酊大醉,而我正巧在酒馆也有朋友。”

  布兰温记得贾尔斯说过,怀斯曼是做红酒生意的,开几家酒馆或者交一群酒馆老板朋友很正常。

  “我当时只当是些酒后的胡言乱语,没有特地地留意,但我承认,我会出现在老赫特家中赴宴确实是为了试图与你父亲拉近距离。”阿洛始终保持坦诚,来换取贵族的信任,即便只有一星半点,这次的会面也有它的价值了。

  “直到爆炸声响起,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并不是一个酒鬼的醉话。”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有底气与公爵笃定,他知道谁是这起爆炸的始作俑者,并且愿意出面为公爵解决掉。

  可惜这些仅仅是他的一厢情愿,他尚不知道加里韦斯特的存在,及与公爵府明里暗里的联系。

  “爆炸后,我开始盯着凯利布拉纳的一举一动,我原以为只要我能处理妥善这件事,公爵会对怀斯曼产生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兴趣,奈何在盯梢的一天夜里,我派出去的人看见有一伙穿黑色披风,套着头套的人闯了进布拉纳的房子,紧接着房子中的灯一盏盏都灭了,黑暗里还伴随着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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