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你的手......”
江照一下车,就看到季寒的左手满手的血,血都浸透了领带。
季寒朝着江照摇了摇头:“我没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江照盯着季寒的手点了点头,拿出电话找人来收拾残局。
季寒把沈溪放在后座,开车被撞得变形的车回了家。
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沈溪依旧睡着,季寒把沈溪放在沙发上,用手摸了摸沈溪的脸,沈溪的脸有些烫,脸和脖子都红的厉害。
季寒从不会涉及酒局下三滥的东西,可是并不代表他不懂,季寒担心沈溪被下了药,拿出手机给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等待医生来的时候,季寒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想给沈溪擦脸,左手沾到水的时候,季寒才感觉到一阵疼。
手背的关节都破了,刚接好的半盆水都被手上的血染红了,季寒拿了一张新的毛巾缠住了右手,又接了一盆热水,用毛巾沾了水给沈溪擦脸。
宽阔的客厅里只开了沙发旁边的落地台灯,季寒坐在沙发上,一点一点的给沈溪擦了脸。
季寒看着沉睡的沈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当他知道沈溪被带走的时候,季寒怕的厉害,怕沈溪出事,怕沈溪被欺负,怕沈溪受到伤害。
什么理智,什么形象,季寒都不要了,季寒只要沈溪平安无事。
季寒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样仔细地看着沈溪,上一次还是八年前的那个冬天。
沈溪的个子长了一些,人也瘦了一些,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更多的是青年的阳光与朝气。
季寒用手胡乱的擦了擦眼睛,苦笑了一声,以前,季寒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药物,再深的感情都会被时间冲淡,直到刚才季寒才明白,八年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很多东西都变了,可还有些东西没有变。
敲门声打断了季寒的思绪,季寒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去开了门,让医生给沈溪检查一下身体。
医生给沈溪仔细看过,确定沈溪只是喝醉了酒,并没有被下药,酒醒了就好了。
反倒是季寒的手有些麻烦,不仅仅是皮肉伤,估计还有些骨裂,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季寒想了想把沈溪抱着进了次卧,给沈溪盖好被子之后才跟着医生去了医院。
在医院折腾了两个小时,医生确定季寒的手有些骨裂,给季寒做了包扎,叮嘱季寒一定要好好休养,最近两个月都不要用力。
季寒从医院回到家里,次卧的门和走的时候一样虚掩着,季寒推开门走了进去,沈溪依旧睡着,不过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一半。
季寒伸手给沈溪盖上了被子,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听着沈溪均匀的呼吸声,靠着床渐渐睡了过去。
早上,天还未亮,季寒是被手机震动吵醒了,季寒下意识的去看沈溪,沈溪睡得正香。
季寒坐了起来,走出卧室才接通了电话:“爸。”
“阿寒,你昨天晚上是怎么了?深夜飙车,都上了新闻了。”
“爸,我.......”
“你现在赶紧回来。”
季寒挂了电话,回到次卧看了一下沈溪,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季寒一回到家,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季文向和李玉容都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几个阿姨都躲在厨房里。
“爸,我回来了。”
季文向把桌上的平板扔给了季寒:“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什么事情?”
季寒接过平板看了一下,新闻标题是“季氏太子爷深夜飙车“,配的照片是那辆黑色保时捷,好在没有拍到后面的事情。
”阿寒,你一直都让我们很省心,昨天是发生什么了?大晚上的去飙车?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季寒抿了抿嘴并不说话,沈溪差点被欺负的时候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再让沈溪当演员,演戏是沈溪的梦想,他不能让沈溪丢掉自己的梦想。
”季寒,说话。“
季文向很少这样叫季寒的全名,季文向被气的狠了,不仅仅是季寒深夜飙车太不像话了,还是担心季寒的安危,万一季寒有点事情......
“爸妈,昨天我有个应酬,有些喝醉了,有些上头没有控制住......”
”啪......“
季文向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季寒,你都二十六岁了,接手公司也三年了,你应该很清楚,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着季氏。“
季文向对季寒从未说过如此重的话,季寒低着头,握紧了手掌,左手的手传来阵阵痛感,季寒开口说道:”爸妈,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李云容看着季寒是又气又心疼,尤其是看到季寒左手裹着纱布,一下子惊呼出声:”阿寒,你的手怎么了?“
季寒抬起左手,受伤上了夹板,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季寒摇了摇头,安抚着李云容:”妈,没事,就是撞车了,被玻璃划了一道口子。“
季寒的手一直都是李云容的心病,当年在绑架案中,季寒伤了右手,到现在都没有恢复,现在又伤了左手,李云容吓得一下子差点哭了出来。
”你别说阿寒了,他的手都伤了。”李云容看着季寒的手,想摸又不敢摸,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医生怎么说的?“
”妈,医生说就是一些皮肉伤,一两个星期就好了,你放心。“
季文向见季寒的手都受伤了,也不好继续骂下去,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对季寒说道:”阿寒,你手受了伤,这段时间就住家里,也免得又喝醉了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
季寒顿了顿,过了几秒才点了点头:”好。“
季寒深夜飙车被拍,季文向已经让人把这个新闻压下去了,江照那边也给了导演司机一笔钱,让他识趣的闭嘴走人。
季寒被李云容压着在家里吃了早饭,季寒看了下时间,都七点多了,这个时间沈溪估计也快醒了。
季寒心里挂着沈溪,三两下就吃了早饭,拿起外套就走。
季文向看着季寒毛毛躁躁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叫住了他:“阿寒,你去哪里?”
”爸,我回去换身衣服,去公司。“
季寒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听话,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点也不稳重。
季文向摆了摆手:”去吧,记得今天晚上回来住。“
回去的路上,季寒让司机开的快些,他怕沈溪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害怕。
季寒急匆匆的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到沈溪一脸睡意的站在次卧门口。
”哥,你怎么在这里?“
沈溪睡得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沈溪吓的立刻坐了起来,好在身上的衣服都还在,身上除了酒醉有些头疼并没有什么不适,周围的环境也不像是在酒店。
沈溪下了床走出房间,结果就碰到了季寒,季寒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皱,下巴也冒出了些胡茬,最重要的是季寒的左手还裹着纱布。
沈溪快走两步到了季寒身边,盯着季寒的手:”哥,你的手怎么了?“
季寒看着沈溪的脸,过了一夜,沈溪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眼神明亮,看样子他一点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